没想到这一口下去大的小的都不闹了,小的拿圆溜溜的眼睛懵懂得看着他,大的细长的眼眸里装满了惊讶,被这么两道目光盯住的约瑟夫倒有点发憷,不自在地结巴着:“干,干嘛啊?我可不会负责的啊……”
谢必安轻咳一声,默默转开眼,“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你能不能抹掉他的这段记忆?”
“我不会,没学过。”约瑟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你的意思是我们暂时走不掉了?因为不能对你小时候做什么?”
“也不是,我们可以把他打晕,但是我怕掌握不好力道,他还是个小孩子……”
谢必安为难地看着自己,双手一直捂着他的耳朵,小谢必安可能也没力气了,只瞪着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约瑟夫,不时在谢必安手里挣扎会儿。
“那这样吧!”约瑟夫说,“不就是不能打吗?那我们骗你好了,你小时候最怕什么?”
“我?我没什么害怕的。”
“真没劲,”约瑟夫摇着头转过去,弓着的身子突然打开,一双足以覆盖半个房间的翅膀黑压压一片掀过来,约瑟夫在最后转过头来,露出尖利的牙齿和惨白的脸,故意咧开嘴吓唬小谢必安。
突如其来的变身把谢必安也吓了一跳,他甚至差点把手里的自己给扔出去,不过还好,小谢必安已经成功地被吓晕过去了。
约瑟夫收起那身“行头”,小心地抱起小孩儿,似乎挺高兴地把他放在床上,脱了鞋子盖上被子,这才满意地转身对谢必安狡黠地说道:“我想现在你应该有害怕的东西了。”
“原来是这样……”
“什么……”
“没事。”
“那走啊,还想待在这儿?”
这次约瑟夫总算画对了,他们回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午夜,这个宅子比起之前,像是要荒凉不少。
刚落地谢必安就忙不迭地四处找弟弟,约瑟夫本该回去,后来想想这一去就再也不会见面了,还是想跟平日里照顾着他的范无咎道个别,于是晃晃悠悠地跟在谢必安后面。
范无咎这些日子很不好过,因为那桩生意惹了麻烦,对方要的赔偿简直狮子大开口,加上谢必安被抓走生死未卜,他熬得人都憔悴了好几岁。
“无咎!”谢必安站在空旷的院子里,隔着假山石看见范无咎一个人在喝酒。“哥?!!”范无咎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他一动不动地站着,明明才过去没有一个月,在他却像已经独自生活了几年般孤独。
“我回来了。”
“太好了!我,我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
两人许久未见,重逢的喜悦和感动让他们忘乎所以,直到约瑟夫在后面重重地咳了几声,他们才想起这里还有一个人。
“我说,不用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吧?我又没把他怎样……”
谢必安先反应过来,拱手行了个礼,“多谢。”
“哼,不用谢,你们继续,我走了。”约瑟夫本想潇洒地转身离开,但是刚迈出去的步子却被拖住了。
范无咎似乎难以控制情绪,所以选择了最直接的方法表达情感,他过来抱住了约瑟夫,当着谢必安的面,恳求他留下来。约瑟夫被他下颌上冒出来的胡茬扎到脖子,难耐地偏了偏头,“为什么我要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