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猫伸着懒腰从墙头跳下来,却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吓得炸毛,一溜烟窜没了影儿。太阳悠悠挪上来,把院子里照得亮堂堂的。
“Je n'aurais pas du venir,J'aurais du savoir mentir,Ne laisser que ton sourire,Vivre dans mes souvenirs,J'aurais du laisser l'espoir,Adoucir les au revoir,Ce train qui s'en va,C'est un peu de moi,Qui part... ”
“停!你唱的是什么?换一首。”
约瑟夫涨红了脸,似是不忿地说道:“都唱一上午了!你到底要听什么啊?”
“就没有我能听懂的?”
“没有!爱听不听……”
“那会弹琴吗?”
“不会。”
“会跳舞吗?”
“不会。”
“作诗呢?”
“什么?”
“哥!咱把他扔了吧?”
范无咎往屋里喊了一声,谢必安正好也想出来看看,“怎么了?”
“他什么都不会。”范无咎皱着眉说道。
“不是有翅膀吗?”谢必安眼神在他脸上逡巡,伸手去摸他的后背,“你的翅膀能再生吗?”
范无咎和约瑟夫都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你想干嘛?我的翅膀受损都不能恢复的,它是我身体特殊的一部分。”
“……”谢必安的手隔着衣服停在他的蝴蝶骨上,闻言一笑,说道:“不想干嘛,你别误会。”
“无咎,你也别为难他,我来吧。”
“行,那交给你了。”
日头渐渐高了,范无咎还是忍不住想去看一眼他哥跟那小吸血鬼在干嘛。
“你真的没骗我?这是你们这儿最好的衣服?我怎么没见过?”
约瑟夫穿着一身极其轻薄,设计露骨的衣服,脸上蒙着红纱,光着脚站在日头下,细白的皮肤好似闪着光。
“是最好的衣服,既然我们都达成了协议,那就是朋友了,这就当我送你的。”
“行吧,你们这儿的习俗挺奇怪的,不过衣服还挺好看。”
“你过来,我教你写字。”
约瑟夫嘟嘟囔囔地走过来,“我会写字,不用你教,我又不是文盲……”
“这……”
约瑟夫看着眼前这软绵绵的笔尖,话一下噎了进去,“这怎么写啊?”
谢必安笑笑,将毛笔放在他手中,握着他的手在宣纸上轻轻写字,墨汁浸透纸张,一撇一捺间,谢必安三个字便锋利地印在了纸上,谢必安的字跟他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乍一看挺规矩,细看却张扬得很,像个耐不住寂寞的少年人。
“这是什么意思?”约瑟夫盯着那白纸上显眼的交错的墨迹问道。
“这是我的名字,你想要给自己取个新名字吗?”谢必安松开手。
“我不太懂你们这边的文字。”
“那我给你取个吧?叫……富贵?”
“咳咳咳……”在门口听了半天墙角的范无咎一下子被自己呛住,迫不得已和屋里的两人尴尬地对望。
“啊……那个,我……我来叫你们吃饭。”
“是该吃饭了,走吧。”谢必安没事儿人一样走了,范无咎在后面跟约瑟夫咬耳朵。
“你别让我哥取名,他逗你呢。”
“富贵是什么意思啊?”
“就……有很多钱。”
“那不是挺好的?我喜欢这个名字。”约瑟夫说着就要跟出去吃饭。
“诶!”范无咎眼疾手快地拉住他,在房间里拿了件衣服给他裹上,又不好拆他哥的台,只支支吾吾地说怕他着凉。
约瑟夫抬头看了眼明晃晃的太阳,觉得这个人可能对自己有什么误解,不过人在屋檐下嘛,穿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