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在一阵疼痛中醒来,发现自己被结结实实绑在了床上,嘴里还塞了一团布,不能言语,也动弹不得。
“你醒了?”
范无咎端着吃食走进来,将简单的早餐放在陈旧的桌子上,慢悠悠地走过来,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他,那眼神让约瑟夫很不爽,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你是异邦人?会说汉话吗?”
约瑟夫努了努嘴,让他注意到自己嘴里那一大坨布团。
“呼——”约瑟夫长舒一口气,漂亮的睫毛眨啊眨,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约瑟夫轻轻活动手脚,被捆了一夜的肢体活动起来泛着酸,但此刻最紧急的还不是这个问题,本来就饥肠辘辘地赶过来,又被饿了一夜,此刻要不是动弹不得,约瑟夫盯着男人脖颈上凸出来的血管,真想狠狠咬一口啊!
范无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看他那虚弱得要死的样子,觉得还是让他先活着再说。于是把一碗粥端了过来,在看了一眼五花大绑的约瑟夫之后,思忖半晌,觉得还是谨慎一些好。
“张嘴。”
范无咎坐在床沿上,朝躺着的约瑟夫伸出勺子,因为没怎么伺候过人,范无咎根本没想过这样会不会让他呛到,但约瑟夫根本就不吃这玩意儿,他盯着近在眼前的男人鼓动的喉结和跳动的血管,想象着薄薄的皮肤下面流动的鲜红的血液,眼睛都要发红了。
“咳咳!”
才喂了半勺,躺在床上的人就咳得惊天动地,范无咎连忙放下碗,有些手足无措,他看了眼咳得满脸通红的人,最终还是不忍心地伸手去解他手上的绳子。
刚结结巴巴地打开一个绳结,约瑟夫的手就紧紧缠了上来,牢牢箍住他肩背,范无咎以为他是发了什么急病,正慌慌张张地解另一只手的绳结时,忽然颈侧一痛。
“你……!”
约瑟夫埋头在男人的肩窝里,尖利的牙齿楔进血肉,正贪婪地吸食着血液,双手的指甲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长出来,扣在范无咎的背上,刺穿了衣服将他牢牢固定住。
范无咎恼羞成怒,惊恐得失了分寸,伸手拽他的衣服想要把他拉开,但约瑟夫像是粘上去了一样不为所动,顶多吃得不舒服了哼哼两声。
在短短几分钟之后,约瑟夫就已经获得了足够的能量,他张开嘴,给自己的储备粮补好伤口,然后理好自己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施施然用指甲划开绳子,光着脚踩在湿冷的地砖上,打量着因失血过多开始眩晕的男人,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得把这储备粮好好养着!
范无咎迷迷糊糊地醒来,周遭安静得吓人,他低头一看,这人……不,这怪物竟然在地上画小人儿嘲笑他!实在是过分!范无咎盯着那张牙舞爪的小人,我一定会再抓到你的!咱们走着瞧!
虽然后来范无咎曾派人搜查打听过这妖怪的去处,但仍一无所获,不过再跟谢必安商量之后,他们决定这段时间将宅子内的护卫多添一倍,以备不时之需。
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一天这么快到了。
“哥,扬州那批货得尽快处理了,不然梅雨天就要到了,容易发潮卖不出去。”
“我正在跟人协商,应该最近两天会有回信,对了我上次去看城西的铺子,发现有几个管理上的纰漏,得找个时间去处理一下。”
谢必安和范无咎沿着走廊缓慢前行,银白的月光照在他们年轻的脸上,一个温润一个英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