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在思考当中,宋辞忽然翻了翻桌上的本子,略惊地说:“这本子内容变了!”
于是几人惊讶的又凑了上去。
本子的最后一页,多出来新的几行字,墨水似乎还没干,反射着头顶照下来的光。
这是给他们的最新线索。
【真是可怜的我自己,或许不该生在这里,但是又好像命中注定。韩弗里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呢?确实不能考虑太深。那么就请您随意安排吧。】
【一切都会改变的,上帝或许知道。】
肖池远远扫了一眼就转过头去努力在其中寻找线索,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有了点模糊的头绪。
昨晚是平安夜,能够确认保护他的,最大可能是何清安,因为两人是好友,所以何清安或许是守卫。
另一种情况是跟未知的游戏规则有关,这个现在实在没办法说明。但肖池觉得还需要再去寻找线索。
【叮!游戏时间十点整,自由活动时间结束。请各位玩家跟随法官前往村长的房屋。】
这么快。
Ricky面无表情地转身就往屋外走,他是法官的身份,不管别人相信还是抱有怀疑,这都是在第一夜公开过的。
安安反正是信的,喊了句等等我就往上黏,越来越不拘束了。
肖池是倒数第二个往外走的,踏出屋门的时候才意识到似乎有人落在了屋里头。
“沈一林?”
沈一林原本站在屋里看着那本本子思考,闻声一愣,朝他看了过去。
肖池噎了一下,但那声音在沈一林听来似乎缓和了一点:“走了。”
沈一林握了握拳,然后对着他一笑:“嗯。”
Ricky和安安走在最前面,其他人不远不近地跟着,最后来到一座与众不同的屋子前。
村长的房屋。
“你们来了……”房门被里面的人推开,村长满头黑丝掺着白发,拄着拐杖面对众人,看上去十分冷静镇定,“进来吧,年轻人们。”
房间里有一张长桌,桌边摆着一共八把椅子,村长说了句随便坐,自己首先坐在了长桌尽头明显地位更高的人才可以坐的座位上。
昏暗的灯光打下来。
几人确实是随意坐的。第一个人坐下时并没有发生什么,于是大家纷纷跳了个位置坐。
只是每当有一个人坐下时,村长都会用黑洞洞的双眸瞥一眼。
所有人都端坐好之后,村长左右扫了几眼,而后才开口:“前几日,韩弗里告诉我,和平村里来了几位不速之客。”他顿了顿,众人往沈一林那儿看了几眼,“哈哈,我来就是希望你们能够帮助我找出这几个‘不速之客’。”
“就这?”宋辞翘了翘椅子,村长狠狠地看了他一眼,他才停下,“没了?”
“听我说,年轻人。”村长语气温和,脸上的表情却并不好看。
“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村长缓慢地用权杖点着地,望向每一个人,“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互相坦白,找出他们。我们必须杀死他们,否则死去的就是我们自己。”
宋辞又问:“随便说?不按顺序?”
村长闭上眼,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轻轻点了几下地。
算是默许。
宋辞撑着手,见所有人静默着不说话,就自行开口:“反正我投何老师。”
几人疑惑地把目光投向他。
何清安已经对他没有话说了,反正这人就是抱着弄死自己的态度玩游戏的,只好叹了口气。
“哦?你倒是说说理由呀。”安安和宋辞算是结了梁子,非得回一句嘴。
宋辞笑眯眯地回答:“因为我就是想弄死他,你看这个理由好不好?”
其余人都没话说了,被这个女孩子一噎。
肖池按照自己的逻辑推过去,如果何清安真是守卫,被一众人稀里糊涂投死了,肯定是对好人极其不利的,他虽是狼人阵营,却也要伪装成一个无辜的平民,认真玩游戏:“不行,万一误伤好人,开局不利。”
谁料他推理的可能是预言家的沈一林反倒点着桌子说:“我投可以。”
这回轮到宋辞懵了,刚才还护着何清安这会儿又跟着他的话要投死何清安,这什么玩法?
肖池也看了过去,他自己是狼,所以清楚沈一林是好人阵营的,唯一一位第三方的法官也是公开的Ricky,那么他为什么要毫不犹豫地投何清安?
沈一林在所有人的注视里抬起头看向不懂剧情走向的何清安和宋辞,坐正了些望向村长:“因为我也想弄死他,怎么了?”
村长太阳穴一跳,拐杖点地的位置歪了歪。
肖池闻言皱眉,但也不多说。
“哈哈哈,可惜这游戏不死人,没意思。”宋辞盯着沈一林,观察他的反应,“不然就好玩了呢。”
沈一林收回目光,一本正经地说:“你高兴就好,我只想赢。”
宋辞脸臭了几分。
何清安被这一来一往整得人都傻了,这局面怎么说也没法叫解释,“你们……都这么玩的?”
“哈哈……”
等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安安便笑完靠在椅子上,很悠闲似的说:“真有趣儿,我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那么聪明的玩家了。
“和我一样。”
沈一林即使没有抬头,也明显感觉到了安安递过来的眼神。
沈一林勾唇笑了笑:“安安小朋友,投谁啊?”
“投你。”安安一字一顿。
“等一下。”肖池实在忍不住,他和何清安一样也没想到这帮人玩游戏走这个路数,公报私仇,玩游戏“随缘制”,只好站出来,“你们这么玩,不怕自己出局?”
宋辞搭了句话:“什么意思?”
“我只是说一声而已。”肖池表现得依旧很冷静,也很平静,“这是游戏世界。”
刚才说话的几人安静了几秒,沈一林笑出声。
肖池“啧”了一声皱眉看过去,情绪很烦躁:“怎么我每次说话你都要笑?你不笑会死?你是不是有病?”
夺命三连问,沈一林无辜地把两只手举起来:“要怪就怪你……”在肖池复杂且想打人的目光中,沈一林委屈了几秒又开始作,“……长在我笑点上了。”
肖池握拳,努力不掀桌子,指着自己问沈一林:“我很好笑是吗?”
沈一林:“没……你很帅。”
肖池怒气不减反增,抿着嘴不去理他,看起来翻十个白眼都不为过。
沈一林用桌子底下的腿碰了碰旁边肖池的腿,肖池把腿让开了,他还偏偏不死心,又碰了碰。
肖池瞪了他一眼,然后满足了沈一林的愿望,主动用腿去碰他。
碰得还挺大度。
“卧……?!”沈一林话到嘴边又咽下去,脸都憋红了,看向肖池的眼神无辜可怜又憋屈,他放低声音,话语里都带了点哭腔,怪让人心疼的,“你踩我??!”
肖池用尽力气别过头憋笑。
活该。
神经病。
肖池很负责地认为这完全不是自己的责任,毕竟是沈一林先来招惹他的。
每一次都是,沈一林先来招惹自己。
哪怕他不应该回应他的招惹。
“所以,年轻人们,你们决定好了吗?”村长看了一眼老旧的挂钟道。
肖池这才回过头望向沈一林,沈一林笑了笑,看向窗外,才过了几分钟天便已经暗下去,不过游戏时间本就是不正常的。
月亮已经若隐若现。
沈一林收回目光,在桌沿写了个字母。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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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拖更不是弃坑(一本正经),不会抛下大宝贝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