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他和疤痕

嘴里含着肉包子手里提着装着早餐奶和馅饼的袋子，江雀的早上就是充当搬运工给自家奶奶送早饭。这次好歹旁边有个工具人给自己提菜，酬劳是肉包子分她一半。菜市场里什么声都有，叫卖、刀子快速切肉发出的哒哒声、小孩子吵着要尝尝糖块。也是最充满人间烟火气息的地方。吉他和钢琴的合唱跟着风一起吹到耳旁，这是在菜市场少有的声音。本来还在纠结怎么分一个肉包子的两人听这声音也是停了动作。江雀只是愣了一会儿神又继续去分包子里的肉馅，林牧碰碰她手肘。这让小姑娘皱了眉。

“…哎呀，在搞街头艺术呗，不惊奇。”

肉包子被分好了，两人手里的份量都刚刚好，手里的吃的事情解决了，江雀自然也就乐意被拉着去看这街头艺术。这是在树荫下举行的小节目，两位青年用音乐声给酷暑的夏天又添了点色。林牧鼓掌鼓的很响，江雀吃的很欢。结果就是吃的被旁边的林牧抢了去还举起手不让人碰，本来两人就有点身高差，这一举手更碰不到吃的，是个活祖宗。这是江雀对林牧的新印象。“看节目就看呗，别跟吃的过不去。”江雀见人手低了点就抢去又是低头啃食。迎来了某人的不屑。“看艺术的时候就严肃点嘛，吃着肉包子看多不像样。”江雀没回应了，只想着是一口吃掉还是细嚼慢咽分三口吃完。

“我以前也会弹吉他的。”

那是江雀吃完后的第一句话，用纸巾擦着手边说，“但我爸不肯。”江雀的确有自学过，七八岁在村子里的时候，来过一个带着吉他的流浪汉，弹得的确很好，但是没人去瞧他，孤零零的人就靠着一面墙在那唱着小曲跳着早就不流行的迪斯科。也是有成果的，比如吸引了一位小粉丝——江雀。那时候没怎么看见过乐器，只觉得那玩意可以发出一些好玩的声音。所以被这声音狠狠吸引住了。存着零花钱买了个二手货的自己弹着玩，加上流浪汉的一点指导。也就会弹了几首自创的小曲调。但是这东西藏不住，被父亲发现之后第一时间就摔烂了，说弹这个东西是没有出息，成不了大事。碎片划过江雀的眼角，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小疤痕，吉他也就成了碎片。最后被收破烂的捡走，卖了几毛钱。江雀的手指也没有再碰过吉他的弦，那小曲调怎么弹也不记得了。

因为姑姑带着奶奶去附近的公园散步，家里无人，江雀也就去了林牧的家楼下一个小亭子里休息，里面有一些运动设备给老人，一些婆婆们讨论手机的使用方法或者说自家的孙子有多可爱，也挺热闹。江雀就坐在那，林牧说是回家取样东西，许久过后拿了个老旧的吉他下来。说是很久前买的，快废掉了，看看能不能再弹一弹。也就坐江雀旁边调音，那声音就好比一台老的不能再老的大钟在运转，说不上好听。最后弹出的声音也是不像样，配上林牧的走调音。给江雀逗乐了。

“别人是艺术”

“你这是扰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