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我缓缓从床上起来,穿上了衣服,走到镜子面前,整了整衣领。
我简单的吃了些早点,便开始整理我的房间。
我也算是大器晚成,年过四十的时候,我又回到了京城,买了一家小四合院,打算在这里安度晚年。
其二便是方便接我的哥哥。
算算日期,今天他便出狱了。
这些年我一直不敢探望他,一来是对他的愧疚,二来是对我自己的胆怯。
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李禄,来说西安的一座偏僻的小山村。从小我就家境不好,上到小学五年级便辍学开始帮着家里干活,以此维持生计。
从小我就非常羡慕我表哥。
我表哥是一名北漂,开始我还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只知道每次回家就带回很多钱,还开车回来,那时候,我就非常羡慕他,所以就在那天,年夜饭之后的深夜,我偷偷溜进表哥的房间,恳求他带着我出去开开眼界。
说起来,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蛮后悔的,一来是回了老家不知道怎么交代,二来是不知道怎么解释我表哥。
那天,我坐上了表哥买的五菱宏光,在我老家,四轮子的车,除了拖拉机就没有别的了,第一次做这带盖子的四轮车,心里有这说不出来的激动。
汽车开出了村子,越来越远,那里的环境也越来越陌生。我一来非常激动,感觉自己走出来了,看到了外面的世界,但是我也比较害怕,对未来未知的恐惧。
我直记得车开了很久很久……
在我半睡半醒的时候,车子停了。
我迷迷糊糊的起身,环绕了一下四周,感觉这是一家偏僻的大餐馆里,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个农家院。
车进了内院,我表哥把我叫了起来,说让我安顿一下,然后带我去了东厢房,让我收拾一下就来正厅。
我四处打量了一下,这是一个很大的院落,类似于四合院的构造,让我不解的是,进出的大门正中间五米,有一颗大槐树。
完毕,我便走进来厢房。
说是厢房,倒不如说是杂物间,只是比杂物间多了一个床。
我简单的把必要的行李扔进了偏房里,就去了正厅。
刚推开门,便看见一中年大叔拿着烟杆子抽着旱烟,半坐在紫红色的长椅中,右边坐着的便是我表哥,右手边第二位是个女人,有三十出头的样子,身材很好,可惜头发太短了。
左手边第一位是比我年长几岁的男的,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像个大学生。他后面站着两个中年男人,穿着皮夹克,有种黑社会的感觉。
当时就觉得这阵仗很酷,我装模作样的鞠了个躬,中间的中年大叔看见我这般畏手畏脚的,便笑了起来,伸了伸手,示意我过来。
我缓缓走了过去,脚都是轻飘飘的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太激动了。
“你就是李禄?”他笑着说,露出满口的黄牙,一缕缕白烟从嘴里冒出。
“啊对。”我连忙点了点头。
他上下打量了我,貌似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问道:“想不想发财?”
我连忙点了点头。
他又悠悠的吸了一口焖烟,拿了一个黑袋子,扔给了我。
我手忙脚乱的接住了袋子,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一看——竟然是一袋红票,怎说也一万左右,我看着钱,又有些犹豫,说:“叔,您这是……”
他嘿嘿笑了笑,对我说:“走我们这行,这钱有的是,但是,要好好干啊!”
叔,咱是干什么呀?”我挠了挠头不解的问道。
他些许有些失望,看着我说:“你是李旭找来的,人我信得过,具体的什么晚点跟你说,你先回去歇歇吧。”
我见给我下了逐客令,我便缓缓推开门离开了。
走进我的厢房,那里面显然很长时间没有人住过了,我掀起铺在上面的长布,下面的床单还是崭新的,就是有淡淡的霉味,不过这比我家里的床软多了。
就在这里,我伸个懒腰,把钱放在了枕头下面,疑惑着为什么给自己这么多钱,又想着发财之后该干什么。
起初还是有点激动的睡不着觉,我觉得我应该出去转转,但回头想了想,在别人的地界,还是安分点比较好,就胡思乱想的睡着了。
天还没亮,就被我表哥扒拉起来,说出去探探路,我也听不懂,就迷迷糊糊的穿好衣服,起来了。
刚出门,就看见那个斯斯文文的眼镜男在等着我们,他看见我们出来了,就招了招手,示意我们上车。
那个车比我表哥的小一些,但是感觉比他的车结实不少,我就在里面打量着。
“你弟可真可爱。”那个眼睛男突然开口道。
听到了他讲话,我的脸微微涨红,不经意的撇了撇脸。
“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卫先成,彩门的。”
“这个我知道,变戏法可厉害了,我们村就来过。”我恍然大悟,难怪这么有格调。
他尴尬的推了推眼镜说:“那是野彩立子,我们这是要会活的,才能入正统彩门。”
之后听他说了一路,彩门本来都是野路子,从事这个行业的,都能叫彩门,后来在建国之后,有几个角组了一个局,要去门中人都要身怀绝技,后来江湖中给面子的都叫一声大彩门,听说有的人能水中打面震底鱼,火中探手寻铁珠。
聊着聊着,就到地方了
我跟着他们下了车,那里荒郊野岭的,时不时还有野味,看见野味我就嘴馋了,张罗着要抓一只,我表哥拍了一下我的头,叫我干正事,说干完这票,啥吃的能没有,让我把工具组装上。
那个卫先成的拿着罗盘,嘴里叨叨着什么,说:“上周我去那个山顶观过了,分枝劈脉纵横去,气血钩连逢水住。大为都邑帝王州,小为郡县居公侯。”
表哥听到后,眉头一皱,“你背着把头观山了?”
卫先成听到后,也没有接表哥的话,拿着我刚组完的洛阳铲,往地上一插,拔出来后,看了看铲子,对着我和表哥说你们先挖,我去看看脉。
我顺着他打的地方挖了下去,挖了一米开,表哥忽然对我说要出东西,要换个家伙事。
没划捯几下,果然感觉底下要出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