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慎抱着颜谨行安然地落在地上,低头,叫了几声颜谨行的名字。
颜谨行双眸紧闭着,没有任何回应,脸庞十分苍白,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紧皱着眉头,而且垂着的双手的手腕上有一道拇指大的口子,血肉可见,是藤条吸附她的血时留下的。
苏暮慎看到了,大步流星走到一棵树下,让颜谨行靠着树坐下,撕下一块布擦去流出的血,再从袖中拿出药瓶,帮她上好药,包扎好。手腕一翻,苏暮慎袖中滑落一个瓶子,倒了一粒丸子在手心,给颜谨行吃下去,轻声唤了声:“颜谨行……”
吃了药,颜谨行的脸色好了一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见状,苏暮慎收剑,背起颜谨行,看了四周,往他的右手边走去……
颜谨行意识模模糊糊之际,觉着自己画在一个温暖宽大的背上,对方走得很稳,没有一丝颠簸。长长地眼睫毛一颤,没有立即睁开双眼,而是先伸出双手在苏暮慎胸膛上一阵摸索,还摸了摸他的脸,随后直起上半身,用鼻子在苏暮慎颈窝处一嗅,是好闻的檀香。
是苏暮慎。
因为刚才颜谨行的动作,苏暮慎浑身一僵,双手捏紧,一闪而过的异样光芒,闭上双眼,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良久,睁开双眸,声线略沙哑道:“你醒了?”
颜谨行听他声音就知是苏暮慎了,于是手指在他后背上写下一行字:“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还有我刚才是怎么了?”
“你的手链掉在小巷里,我捡到了。让青鸟循着你的气味找到嶀桴山……”
苏暮慎把颜谨行往背上托一下,继续道:“你刚才差点被彀树的藤条吸干血,不过还好你及时挣脱了,但两手手腕留下很深的伤口。我已经帮你上好药了……”
颜谨行听言摸了下她的手腕,确是缠着几层厚厚的薄纱,不过她怎么不记得她是如何挣脱藤条的?还有彀树也会吸血吗?
她记得她被人推下来时,下面全是荆棘,手被割流血了,沾到了上面。这里所有的花草树林都是一脉相连,一有任何风吹草动,就传遍整座山,而刚才沾了她血的荆棘和彀树根茎相连,血自然也被吸引了。
难道是因为吸了她的血异化了?
颜谨行皱眉,想不到她的血还有这等效果?抬手就要去摸一下脸颊。苏暮慎目不斜视背着她在林中走着,他的后背好似长了双眼睛能看到颜谨行的动作,淡淡道:“你的脸上有伤,不能用手碰,会感染的。”
颜谨行听罢便放下手。
又是走了一段路程,颜谨行拍了拍苏暮慎的后背,示意他放她下来。苏暮慎放她下来,她绕到苏暮慎面前,比划着:“我的手链……”
“还在。”苏暮慎从怀里拿出来,颜谨行刚好在他面前伸出手,嘴角微微上扬。苏暮慎只是一笑,便给颜谨行戴上,低着头,似是漫不经心一问:“你之前说手链是一个重要的人送的,这重要之人是指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