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渐渐靠过来的颜谨行，苏暮慎挺直地坐在椅子上，放在大腿上的双手不自觉地蜷起来，气息又紊乱，心里期待却又忐忑，想推开却犹豫。
颜谨行靠过来，灵敏地鼻子在苏暮慎身上一嗅，没一会儿，坐回去，双手比划着：“檀香味，你是苏暮慎？”
苏暮慎嗯了声，又问：“有没有哪里不适？”
颜谨行摇头，摸着平坦的小腹：“我饿了。”
苏暮慎手一探碗底，还有余热，端起碗，舀了一勺，喂给颜谨行……
颜谨行吃下一口，在嘴里过一下味道，咽下去，砸了砸嘴巴，比划着：“甜的，我还要。”
苏暮慎搅拌的动作一顿，诧异地看着颜谨行，一字一顿，不确定地问：“你能尝出味道了？”
颜谨行先是一愣，才后知后觉地点头：“好像是？”
苏暮慎展颜一笑，笑得比颜谨行还开心，也是自万苦渊出来第一次笑。苏暮慎放下粥，拿起一块糕点，放到颜谨行嘴边：“你爱吃的桂花糕，尝尝。”
闻到一道馨香的桂花糕，颜谨行咽了咽口水，迫不及待地张嘴咬了一大半，差点咬到苏暮慎的手，但柔软的红唇滑过他的手指，似一根羽毛轻搔过他的心间，痒痒的。
苏暮慎如触电般缩回手，剩下一半的桂花糕掉在地上，心扑通地跳得很快，平息的情绪又乱了。他定定地看着颜谨行，喉咙上下滾动，颜谨行全部一口塞进嘴，有滋有味地咀嚼着，享受地眯着双眼，原来甜的味道是这样的，太美味了。
咽下去，嘴角沾着糕点残屑，比划着：“我还要，还有吗？”
苏暮慎后知后觉：“还有……”慌忙又拿了块糕点。怕发生刚才的事，他这次放在颜谨行的手上。
颜谨行没有立马塞进嘴里，以划着：“你不喂我吗？”
苏暮慎故作冷了声音：“你自己有手。抬手放到嘴边就能吃到了……”
听苏暮慎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是不打算喂她了，那她也不想吃了，随便往常边一放，来了脾气，鼓着腮帮子：“我不吃了！”
苏暮慎哭笑不得，自然而然地捏了下颜谨行的脸蛋：“真是小孩子脾气……”
颜谨行反握住苏暮慎的手，另一只手比划着：“苏暮慎的苏是酥酥麻麻的酥吗？你前几次碰我，我都会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我是不是生病了？”
苏暮慎闻言心尖一颤，但理智却告诉他不要沉溺其中，抽回他的手，颜谨行却在他眼前摊开右手，目光炯炯有神地，意思是让他在她手上写下来。
苏暮慎顿了一会儿，良久，才伸出纤长骨节分明的食指，在颜谨行手心一笔一画地写下他的“苏”字。
“是苏，不是酥。”
颜谨行好像懂了，懵懵地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双手比划着：“两年前暗中来思过崖看我的人是你吗？”因为刚才苏暮慎在她手上写字的感觉跟她两年前那个人在她手上写字的感觉是一样的。
苏暮慎不置可否。
他忘了颜谨行看不到，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承认，还是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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