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生活

夏天来临之前，南昭发生了很多小事，比如连莲的父母终于接受了万晋，宴请各界人士为他们新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比如柯父身体痊愈，恢复了从前的精神气，比如封潇声搬进了柯滢的房子，睡在她与柯悠的隔壁。

柯悠学会了说话，开口叫的第一个人就是妈妈。那天柯滢用手机录下她的声音，夜晚哄睡她后戴着耳机把那声呼喊听了很多遍。

封潇声仍然不太和柯悠亲近，柯滢没有给他下过赦令，他就从来都只是像个旁观者一样在她辛苦时帮一帮忙。没人在柯悠的面前说过爸爸二字，只是有时候封潇声独自面对柯悠时，会在暗中悄悄地这样教她。

柯悠一岁生日的那天，连莲，万晋，柯父柯母都来了，王阿姨和柯滢从早忙到晚，封潇声抱着柯悠在旁边观看，浓厚的油烟让柯滢充满了烟火气，她手里拿着锅铲，回头来看到了守在门边的两人，不由分说地走上前来把他们推了出去，关上了门。

柯悠本想伸手要她抱，见门合上，嘴一瘪，大眼睛泪汪汪的挂着水，马上就要哭出来。柯滢隔着厨房的玻璃门笑她，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一片狼藉，哄她：“这里烟得很，妈妈做完饭就出来啊。”

封潇声把柯悠扒在门上的小手拿下来，带着她做了个拜拜，回身走回客厅，在地毯上坐下。柯悠一看到玩具立马忘了伤心，拿着她还完全不会玩的积木丢来丢去。封潇声坐在她的旁边，她丢一个，他便捡一次，一直都是笑着，没有失过耐心。

六七点的时候门铃响起，封潇声起身去开，万晋小心地牵着怀孕五个月的连莲进来，看看哪里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连莲气哼哼地打他的手：“都说了五个月没什么事，我还活蹦乱跳的，你能不能别这么夸张，让大家看见了多丢脸。”

万晋摸摸她的肚子，嘿嘿傻笑，“没事，丢脸也只丢我一个人的脸。”

连莲表面上拒绝，心里其实就爱看万晋这样，闻言完全无视了面前封潇声和柯悠的存在，歪头在万晋脸上亲了一下。

亲完以后就指挥他：“快点把东西拿进来啊。”

万晋哦哦点头，把门口的礼物一件接着一件地往屋里拿，封潇声道：“买这么多干嘛？”

连莲把柯悠从封潇声怀里抢过来，神气地摊在沙发上逗她，回答他的话：“又不是给你的，我们给柯滢柯悠买的。”

万晋心惊肉跳地看着柯悠在连莲的腿上蹦，跑上去抱起柯悠对连莲连声感叹：“祖宗，你能不能别这么心大。”

连莲皱起脸打他，“你怎么回事，二女儿还没出来就开始嫌弃大女儿了是不是？”

万晋深感冤枉，“哪儿能啊，我对柯悠的爱可不比你少。”

万晋一听就气了，除了柯滢谁能比她爱柯悠，两个人就这个事幼稚地争论起来，封潇声看得无语，把柯悠留给他们，朝着厨房走去。

厨房本身不大，他一进去便显得有些拥挤，柯滢开始没说什么，等挪动了几下发现伸展不开以后终于有点不满，推了他一下，说：“你出去待着，这用不着你。”

封潇声找了个墙角的地方缩着，“挡不到你了。”

柯滢眼神在他身上停顿了一会儿，终是随着他去。

柯父柯母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准备好，王阿姨一同落座以后，大家才正式开饭。万晋和王阿姨都是话多的人，饭桌上始终吵吵闹闹，柯悠坐在自己的餐椅里，拿着勺子在碗里胡乱地搅，喂饭的工作自然是被柯父柯母抢了去，柯悠吃到喜欢的东西就要眯着眼睛咯咯地笑，逗得在场的人都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