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嫔这有何难?娘娘直接把那安氏请来翊坤宫训诫一番,跪几个时辰,她不就知道这宫里还是娘娘做主了吗?更何况现在已经入冬了,她那个柔柔弱弱的样子,绿头牌且得停个把月呢。
丽嫔立刻出了个没脑子的主意。
华妃一拍桌子,面色更加难看:
华妃你是不是忘了,因为皇后赏的那个宫女,本宫已经没有协理六宫的权力了!
丽嫔娘娘,是嫔妾一时心急了。
丽嫔讪讪地笑了笑,不出声了。
华妃真是没用!曹琴默,今日怎么你也没个主意了?若是温宜吵闹影响得你休息不好,那便让奶娘抱来本宫这里吧?等你休息好了,有了主意,再抚养公主吧。
曹琴默娘娘,不要!嫔妾只是要考虑得周全些,才好回复娘娘呢。
曹琴默急得大喊出声。
华妃嗯,那你可要好好想,想好了再说。
华妃高傲地斜了一眼曹琴默,脸上写满了不屑。
曹琴默想起前日安陵容的回礼,每一样都与她无关,却是样样都是小公主需用的物品。琴默明白陵容已经大概猜到自己的心思了。作为一个母亲,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女儿的幸福,她只依靠能够满足她这个愿望的人。眼看着华妃开始把温宜当作一个工具,她不由得不考虑下一棵大树。
曹琴默娘娘,这个安氏着实可恨,不过嫔妾认为目前对娘娘最不利的并非此人,而是沈眉庄。
华妃我倒差点忘了她,此番选秀,当真是进了不少狐媚的东西。
曹琴默眉庄得不得皇上的心,我看倒未必。只是皇上看中了她的家世,让她学习协力六宫这件事,对娘娘才是最大的不利。
华妃听了不由得攥紧了手上的帕子。的确,看着眉庄那端庄有余姿容不足的样子,也不像是皇上喜欢的。但是,自己才被下了面子,她就要学习协理六宫,这和打自己的脸有什么区别?更何况,眉庄的家世虽不及年家,但是也算得上显赫,当真是比那八品县丞之女对自己威胁大多了。
华妃嗯,你这话倒还算合理。继续说吧。
曹琴默现如今沈眉庄和安陵容都正在风头上,嫔妾看不过是两条路子:一则让她们姐妹反目,自己斗起来;二则便是登高跌重,盛宠之时若失了圣心,那自然是雷霆之怒了。
华妃看来如今非得本宫逼你,你才愿意为本宫做事了。罢了罢了,喂养小儿的事情到底还需要亲额娘来。就是别让温宜夜间吵闹,打扰了本宫休息。
曹琴默嫔妾多谢娘娘了。
华妃好了,时候也不早了,都去歇着吧。怎么对付沈眉庄,你想好了万全的法子,再来告诉本宫吧。
曹琴默低头走出了翊坤宫正殿,因为刚才要抱走温宜的惊吓,她的额头上还残留着一些细密的汗珠。出了门让冷风一激,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她只能选择让沈眉庄登高跌重这个路子了。既然安陵容也表明了心意,她可希望陵容的晋升之路稳稳当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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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晕倒那日陵容求撤了绿头牌,雍正却是一连数日天天来乐道堂看她。虽然不留宿,但总是能谈天说地个把时辰。每次都是陵容推着雍正去今日翻了牌子的妃嫔处。说来或许那些妃嫔倒是该感谢陵容,日日雍正都是卸下了满身的疲惫和烦忧才离开,再见着她们态度比往日可更好了。尤其是那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富察雅图,一旬的日子有四天都是她侍寝,再加上又有家世,在宫里也越发春风得意。
这人心说也奇怪,陵容原本还担心皇上去得越多,越让富察贵人想起是承了自己的情。她本预备好了若是雅图上门来闹,自己该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谁知雅图反倒和自己君子之交起来了,不仅不再讽刺她,隔一日还会来陵容这里和她说两句话。虽说常常还是能从她的面部表情看出一丝不屑和清高,但表面功夫总算过得去了。
不过,富察雅图那惯爱冷嘲热讽的嘴可是闲不住的,不敢找陵容的麻烦,她就对上了沈眉庄。倒也是,两人家世本是能打一回擂台的,眼看自己借陵容的光宠爱胜过了沈眉庄,富察氏便开始为眉庄能够协理六宫而开始愤愤不平。
是啊,人心向来都是捧高踩低的。如今自己盛宠,连富察贵人的家世在这鲜花着锦一般的宠爱面前都不值一提了,雅图可不得矮了三分么。所以,自己还要向上走,走到只有皇上能够决定她的命运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