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北漠国使团到皇都,不过两天的事情,斐春城父子合计,在迎使典礼上再加一个弹琴伴奏,只是弹琴的一般都在幕后,难以在圣上面前露面。
两人又绞尽脑汁一番,让柳颂月携带面纱在恒旭殿花明阁弹琴,在群舞开始之前,由柳颂月先单独弹琴一盏茶时间,这就很考究一个人的底蕴,而这一点斐书玉相当有自信。
柳颂月身为青歌楼头牌花魁,容貌和才艺必须上好,而她也专注于琴技十几年,自己常听,琴技精湛堪称名家,即便这种大场面,她也是坐的住的。
到了群舞结束后,柳颂月再携琴追逐众舞女一起妙曼离场,这样绝对能入君王的眼目。
计划已定,如何让柳颂月答应,这就是斐书玉的事情了。
今日值晚班,斐书玉带着随仆像之前一样来到青歌楼,柳颂月属意斐书玉,这是青歌楼上下皆知的事情,斐书玉是柳颂月的特例,不用通报,由侍女领着直接到了明月阁,在大厅等候。
柳颂月虽然与斐书玉定情,但是她是卖艺不卖身的名妓,不做那身体之事,平时也时常接待客人,弹琴献艺,只是近两日谢绝接客,禁闭在明月阁,自上次与斐书玉分开后,她的心情一直没有好转。
此时的柳颂月坐在美人榻上,身子斜倚在栏上,玉手掰着酥饼,一点一点的往池塘里扔。
“姑娘!”
芳儿的呼唤声传来,柳颂月 仿若未闻。
芳儿转瞬已经来到身边“姑娘,斐公子来了!”
柳颂月果然停下了手中固执的动作“当真?”
“这还有假?做奴婢的难不成还骗主子不成?”芳儿笑道。
“扶我去换身衣裳打扮下。”柳颂月吩咐道。
芳儿扶着柳颂月回房,一番梳洗装扮后,果然增添了不少的精神和美丽。
芳儿扶着柳颂月来到大厅,她没有像往常一样亲昵的唤他斐公子,只是淡淡的招呼,神色明显有些疏离“公子,别来无恙。”
“都已经两夜神思难眠了,又哪来的无恙之说。”
“哦?”柳颂月略微挑眉,语气依旧清淡“到底还是觉得我不值那么多,所以特来道别?”
“颂月,不是你想的那样。”斐书玉否认,“你怎么就那么没有自信,一遇到事情首先选择的就是质疑我对你的感情,而不是相信我。”
柳颂月心弦有动,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你有给过我特别的付出,或者做过让我感动肺腑的事情,使我无论经历什么都无条件的相信你吗?”
“颂月!”斐书玉又深深的叹了口气“唉!”
斐书玉继续道“你还是太单纯了,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我爹是礼部尚书,我本人又是御前侍卫,几代为官,家产丰厚不假,可是一个官邸是一个庞大的开销,家中财产大权都在内宅,由我母亲说了算,突然要一万两,我得有个合情的理由,我便去筹借,我斐家,百年大府,礼仪世家的名声何在?我父母又岂不追究?凭我的俸禄,要凑够一万两明晃晃的黄金,这谈话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