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款署名为一方楼台芳草盼佳郎。
看完信的内容,陈扶云手心都渗出了汉,此刻的她无暇感动,哥哥何等孤傲,被一个女人掌掴,心里一定会想不开的,难怪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哥哥!”陈扶云慌乱将信折好,藏进袖中,冲出外面,寻找陈扶修。
“哥哥!”陈扶云水眸在一家家店旅窥瞥迷离,不放过任何一家酒肆茶楼,一声声呼喊,浑然不顾投射而来的惊诧和嫌恶等各色目光。
宋礼佚在雅间里自酌自饮了一会儿,心灵有些释放,下了楼,陈扶修还趴在桌子上,冷冷的瞥了一眼后,径自出了酒楼。
没走多久,便听到一声声苍茫的声音,这声音有些熟悉,宋礼佚猛然惊住,循声寻找,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一声声哥哥,听起来有些嘶心裂肺,拐过街角,赫然出现憔悴不已的身影。
果真是她!莫不是她的哥哥,就是那个酸腐可笑的秀才?宋礼佚的心一阵钝痛,明明是可以靠美色俘获如意郎君的佳人,却偏偏毁了容,命运对其残忍还不止,竟然还有一个无用到拖后腿的哥哥。
“扶云姑娘!”宋礼佚压抑着作痛的心扉上前。
陈扶云猛然回首“是你!”
“公子,我现在急于找人,恕我无礼了!”陈扶云转瞬恢复神智。
“让我来帮你!”宋礼佚言语温情,满了诚挚。
想及第一次见面,陈扶云真不愿意她帮忙,可是跟哥哥比起来,心中的这点疙瘩又算什么,富家公子多的是人手,帮忙找人。
“且跟我大致描述一下令兄的相貌。”
“哥哥身材高挑,相貌英俊,神清气爽,对了,他还头戴纶巾!样貌应该好认!”陈扶云笃信的道。
“跟我来!”宋礼佚不由分说的拉起陈扶云的手拐进街角,向前面的酒楼走去。
心急如焚,陈扶云顾不得思量,男女有别,如何分寸。
远远的看见哥哥趴在酒桌上,陈扶云泪流满面。
“哥哥!”陈扶云冲上前去。
陈扶修尚有意识,抬起头,酒气熏天,神智早已不清,他抬起手,摇晃着起身,“妹妹,那佳人约哥哥来酌酒,约我来对诗!”
话刚说完,整个身子就向前倾去,陈扶云搂着哥哥,整个人都快要压弯了。
宋礼佚上前,顾不得恶心,将陈扶修揽过来,跨在背上“让我来背你哥哥回家!”
宋礼佚在陈扶云的引路下,背着陈扶修一直送到陈家,进了内室放在床上,方告辞。
“此次多亏了公子。”陈扶云无比感激道“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府上在何处?事后我好回礼!”
“举手之劳,这点小忙,扶云姑娘千万不要有负累啊!”宋礼佚柔情的道。
“这,实在是太感谢公子了。”陈扶云深深的俯了一个礼,转身就要倒茶奉上。
“不用了,我一点也不渴,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宋礼佚伸手阻止,说罢掉头就走。
经此一遭,陈扶云对宋礼佚怀恩在心,她轻轻脱下陈扶修的鞋子,又打来一盆温水,为陈扶修洗脸擦拭,后又自厨房取来一只鸡蛋,敲开倒在碗上,剔出蛋清,端来为陈扶修做醒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