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之前，因为我爸妈工作调动，我们搬离了大院。
我哥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冬天了，他给我带了礼物，和过去一样，礼物也有舒槿笙的一份。
他说他想到大院看看，我陪他去了，可到街口的时候他却停了步。
段肖阳“妍妍，你去把槿笙叫出来，我有话要同她讲，我在篮球场等着。”
舒槿笙见到我哥的时候惊得像傻了一样，我听到我哥看着她皱眉道。
段肖阳“怎么瘦了这么多?”
她眼里的水光摇摇欲坠，我识趣地退到一边，他们聊了什么不可知，天上有薄雪飘落，我看到？我哥替她拂去发间的落雪。亲昵而温柔。
我们送她回去，走到大院门口时，我哥突然叫住她。
段肖阳“别忘了你答应我了，我在北京等你。”
第二年，舒槿笙家也从大院搬走了，她随她妈妈搬去了继父家。
她继父还有两个儿子，都是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学校里传的流言越来越难听，说她生活不检点，在外面交过很多男朋友，都不是什么好人。
那时候我们升了高三气氛压抑的不行，说舒槿笙的闲话仿佛变成了那些人放松自己的乐趣，她的窘迫仿佛取悦了他们。
我是在看到她手腕上的伤痕时才发觉问题的严重，质问她的时候才知道她还在吃安眠药，我问得急了她就狂躁起来，冲我吼。
舒槿笙“对不起妍妍，我去看了我爸，他还不知道我妈再婚了，他说让我等他出来，我们一家人再好好在一起。”
发完泄，她向我道歉。
我抱住她，她发着抖。
舒槿笙“可妍妍，回不去了，我没有家了，什么都没有了……”
段梦妍“你还有我和我哥啊，我们一起考到北京去，远离这里，总会好起来的。”
她却摇头，眼里连泪都没有。
舒槿笙“我赶不上他了，我们只会越来越远……”
后来我才知道，舒槿笙的继父有家暴的习惯，她在那时承受些什么，我连想都不敢想。我只能给我哥打电话，向他哭诉。
段梦妍“哥，我害怕，舒槿笙她要怎么办啊，怎么才能帮她啊……”
他在那边沉默，我却能听到那沉重的呼吸，他说他会给舒槿笙打电话。
可其实，他的电话舒槿笙再也没有接过，他写给她的那一封封信，也再也没有回应。
舒槿笙和那个叫罗阳的男生在一起的消息，我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那个人在学校里简直是臭名昭著。
我一直不愿相信，直到亲眼看着她和那个人勾肩搭背走在前面。
我找到她的时候，看到夜色里她指间那一点火光，我气得整个脑子都要炸了。
段梦妍“舒槿笙你要干嘛?为什么要和那个人混在一起?他家里是干什么的你不清楚吗？他爸在放高利贷，家里进出的都是些混混，那种人你不离得远远的，还要凑上去?”
舒槿笙“他家不好，我家又好了?我爸在坐牢，我妈为了钱和一个垃圾在一起!对了，我们家还有两个小垃圾，在这样的家里，我又是什么好东西?”
“啪!”我一巴掌掴到她脸上，哽咽着对她。
段梦妍“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哥和家里吵了一架?他让我爸妈不要给他准备钱了，他不会出国了，也不会留在北京，等他毕业就回来，这都是为了谁?”
夜色掩住她发红的双眼，可那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
舒槿笙“我不值得他这样，你跟他说，谢谢他这么多年对我的费心，罗阳很好，我和他在一起，至少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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