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绝症

回到班级后，他坐在位置上，我坐在他的旁边，不知该说些什么，“先补哪一科。”他打破了沉默这样问到我。“从数学开始吧。”我这样说到，他默默的拿出了数学书，一言不合的开始补作业，然而很快上课铃响了。

同学们纷纷回到座位上坐下，因为袁晓明是“病号子”的原因，老师没有给他安排同桌，所以我可以继续坐在这里，睿谦路过的时候，说了一句“呦，又在补作业啊。”袁晓明没有搭理他，而后王老师进来了，看见我和袁晓明坐在一起就懂了，“南宫彼岸，回座位吧，袁晓明，到走廊补作业去，这要上课了。”袁晓明一言不发的走出了班级。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到了下课，直到我走出走廊后，发现袁晓明还在趴着墙补作业，来往的同学时不时都会看他一眼，我走上前去问道“数学补完了吗？有什么不会的吗？”“你为什么要帮我。”“嗯？”我被问住了，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帮他，甚至连这是否是帮他我都不知道。“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可能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吧。”我这样说到。他没有回话，然而这会睿谦这个烦人精又走了过来，“呦，袁大少爷还没补完作业呀，要是这都不会干脆直接跟老师申请回家吧，别学了啊。”袁晓明没有说话。“你别打扰他了。”我这样说到。“呦，南宫彼岸呀，你是不是被他贿赂了，你竟然和这个可怜虫一伙呀哈哈哈，不过说来这可怜虫还真是令人可怜，没写作业贿赂学委就算了，还被自己的心上人告密了哈哈哈。啊!”砰，作业本摔在了地上，袁晓明死死的抓住了睿谦的脖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袁晓明这样质问到，睿谦一边咳嗽一边说到“咳……本来……就是……癞蛤蟆……还以为……人家……喜欢你啊……咳咳。”袁晓明像是被戳中了痛点，松开了睿谦，睿谦顺势倒在了地上，袁晓明一言不发的一个人走了，我则追了上去，回忆到这里，我希望先梳理一下，因为，朋友，我实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回忆了。

我立马问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到了一位名叫孙睿欣的女同学面前，他满眼愤怒，仿佛要杀了孙睿欣一般，而突然间转过头和他对视时，他却又莫名其妙的收起了那满眼愤怒，反而显得柔情脉脉一般，用带着眼泪的眼神盯着孙睿欣，问到“是你告的密吗？”孙睿欣没有搭理他，反而一个人走开了，而袁晓明看着赵瑾离去的背影，自己一人走出了班级，直到上课铃响后，全班同学都回来了，我看着袁晓明的座位，发现他还是没有回来，我举手向老师示意了这件事，然而老师却没放在心上，说到“精神病爱咋滴就咋滴吧，你们就学自己的吧。”

直到下课，我发现袁晓明还是没有回来，我不禁的开始害怕起来，我将这件事告诉了王梓坤，我们约定分头去找，找了一整课间也没找到，就在我打算回班时，听见楼下传来一阵嘈杂的讨论声，我被吸引了过去，然后抬头一看，哦，原来是袁晓明站在天台上，看来他没事，我要……等一下!袁晓明站在天台上!他不是要跳楼吧!我立刻顺着楼梯跑上了五层楼，到了天台上对着他大喊了一声“袁晓明!”他回头，看了一眼我，“哈，是你啊。”他这样说到。“你别做傻事，快下来。”说着我就走上前去。“够了!别往前了!”他这样冲我喊到，我愣住了，他接着说到“我谢谢在我死前，还有你这样一个人帮我的人。”“到底发生什么了？”“呵，发生什么了，说了你也不会懂的。”这时徐庆峰冲了上来，他对我说到“走远点，这没你的事。”然后冲天台上的袁晓明说到“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影响学校的形象，一会消防队就得来，我告诉你，要是对学校造成影响得让你家长赔钱懂不懂。”袁晓明没有回答。“你这精神病听到我说话了没有，你要不行就赶紧跳吧，学校真养不起你这个活爹了，学习不行抹黑第一，跳吧求你了。”“够了，你是人吗？”我这样说到，徐庆峰明显被我惊了一下，“你谁啊，顶撞师长是不是，保安，把他带走。”就这样我又一次被保安架出了天台。我没有多想，我立刻来到了楼下，注视着楼顶的袁晓明和徐庆峰，不知道的还以为徐庆峰再劝导袁晓明呢，这里的同学们窃窃私语“诶，他是哪个班的？”“不知道，好像是个精神病。”“为啥要跳楼呀？”“据说是作业没写。”“这不纯粹吃撑了吗。”“……”

嘟嘟嘟!一阵警笛声掩盖了所有窃窃私语的声音，消防车、警车和救护车都来了。围观的人群也越来越多，几乎所有人都忘了上课。消防员立刻跑上了楼顶，警察则在楼下拉起了条幅，围观的人群注视着楼顶的消防员，看起来消防员是在劝说袁晓明，不知道他们在互相嘀咕写什么，然而不知为何，徐庆峰在一旁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消防员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喊来了楼下的警察架走了徐庆峰，徐庆峰被拖到楼下的时候还骂骂咧咧的叨咕着“这什么人啊，一天天的。”然后楼顶彼岸只剩下消防员和袁晓明，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看起来谈判的还挺顺利，大约十分钟后消防员已经坐到了袁晓明的旁边，向袁晓明伸出了手，袁晓明看起来仿佛就要抓到那只来救他的手了。

“赶紧跳吧!别墨迹了!”突然间全场一片安静，不知道是谁喊了这样一句话，紧接着在人群中有传来七嘴八舌的“对呗，快跳啊!”“快跳吧，都等着你跳呢。”“没人和你耗!你跳完了我们好回班!”楼上的消防员看起来急了，一把拽住了袁晓明，然而袁晓明却仿佛没有反应，消防员看样子是放下了心，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袁晓明突然间瞬间脱下了外套，立刻从天台跳了下去，砰!袁晓明摔的血肉模糊，在场所有人都看呆了，警察立刻驱赶了现场所有围观群众，医护人员立刻拿来了心脏复苏仪，以及绷带，经历了大概五分钟后，医护人员从里头走了出来，并对徐庆峰说“他死了。”全场都沉默了，直到一个穿着消防服的男性走了出来，直到走上消防车之前都一直哭着念叨着“我明明抓住了他的……我明明已经抓住了……”然后消防车和救护车一声没响的走了，只剩下警察，警察要求排查学校的监控找出唆使袁晓明跳楼的人，然而徐庆峰只说到一句“监控坏了。”就这样警方和校方一直僵持不下，然后，袁晓明的家长来了，红十字会的人也来了，袁晓明的母亲趴在袁晓明尸体上痛哭，红十字会的人则是把袁晓明的身体盖上了白布，带着袁晓明的尸体和袁晓明的母亲，一起离开了学校。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把我的注意力拽了回来，“进吧。”我这样说到，随后王梓坤推门进来“是你？李雯怎么样了。”我这样问他“她没事了，我让她先回寝室休息了。”我松了一口气，然后冲他问到“梓坤，你觉得绝症是什么呢？”“绝症嘛，渐冻人，艾滋病，癌症，唔……反正医学上治不了而且有生命危险的都是绝症。”我想了想，没错，他回答的很标准，“那你说抑郁症算绝症吗？”我这样问到。“当然不算，你这个海归教授不应该比我懂吗哈哈。”呵呵，他说的没错，明明不是绝症，那为什么袁晓明却死了呢……还是说身患绝症的不是袁晓明，而其实是楼下的那群旁观者呢？是否他们，才是真正的绝症患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