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是在小区的篮球场找到刘耀文的,听说他签了一队的合约就抱着篮球出门了,天已经黑了,路灯照不亮这球场,刘耀文开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放在球框底下照着,小腿微弯挑起,手腕轻巧翻转,完美的空心三分球,他把棉服脱了放在地上,宋亚轩走过去捡起来拍掉上面的灰尘抱在怀里,他们也不说话,夜色里只有球碰撞篮筐的橡胶地的声音。
刘耀文宋亚轩,我是因为你才来这里的
终于没了力气,篮球拖手在地上弹跳几下后滚远撞在铁网上,刘耀文软着骨头躺在地上让他不自觉的颤抖下,宋亚轩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头发被汗打湿,他脸颊带着淡淡的粉红,喘着粗气,眼角发红,宋亚轩一愣,刘耀文抬手遮住眼睛,北京太大了,宋亚轩在这荡了好多年也没有定下来的感觉,刘耀文的眼泪让他有些陌生的情绪涌上来。
宋亚轩我退役了,再也不打电竞了
宋亚轩也盘腿坐在一旁,风带着低温压在他的脊背上,突然想抽烟,烟瘾来的突然,顶着喉咙发苦,从口袋里掏出,只有一根了,烟盒捏扁后踹进兜里,打了几下火也没点上,刘耀文爬起来擦了下眼泪,红着鼻头给他点烟,青灰色的烟雾攀升后被风吹散,刘耀文戒烟好多年了,宋亚轩的香烟气呛得他咳嗽,两人透过烟雾去看朦胧的彼此,他们是叛逆的,就算二十出头懂事的年纪也压不过骨子里的野性。
宋亚轩拿烟的指尖发抖,忽明忽暗的火星在夜色中摆动看得清楚,刘耀文猛的扣住宋亚轩的手腕将他的衣袖拉起,白色的绷带一圈绕着一圈,疤痕盖不住,就算变淡了也很丑的一条像蜈蚣一样,宋亚轩手中的香烟燃了一半,刘耀文躲过吸了一口,猛然的烟草香冲这头顶去,他倔着脾气将它咽下去,过肺后吐出,烟雾灼伤他的气管,很疼,也很心疼。
故事是丁程鑫告诉刘耀文的,他们喝光了一整瓶红酒后各自躺在沙发上说些醉话,丁程鑫说他找到宋亚轩是已经颓废的失去了一切,他盖着厚毛毯缩在黑网吧的硬质沙发上睡觉 ,瘦了很多,手腕还打着膏药,桌上堆满了泡面盒和烟头,他把游戏开着就睡觉,队友骂他废物要举报他,废物,丁程鑫从未在宋亚轩身上看到过这个词,这两个字像子弹一样打在他的身上,溃烂的伤口边缘被桌上的焦黑,他勾着背说丁哥你们放弃我吧。
从开始接触电竞就一直站在神坛顶端的宋亚轩从未如此狼狈过,以前的他可以捧着奖杯对镜头给失败者竖中指,可以在脏乱的街头和混混们打架,被战队处罚也只说句老子不在乎后把门关的震天响,夏季赛的决赛是在上海举行的,在国外忙事业的父母抽了空来看他比赛,宋亚轩从酒店出发去接他们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还笑着说我爸妈来看我比赛,我一定要赢。
马嘉祺和丁程鑫赶到医院时宋亚轩坐在手术室的门口,右手的伤口从小臂一直划到手背,血染透了身上的衣服,马嘉祺跑过去将他拉起来,软散无力的手臂让他震惊,宋亚轩抬头,眼泪止不住得往下流,他哭的整个人都要破碎了一样,他跪在地上,骄傲的脊背再也撑不起来了,医院太冷了,没有人给他披一件衣服,他们无法与他感同身受,宋亚轩被疼痛狠狠地碾压每一处骨骼。
宋亚轩说,哥,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