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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号:灵魂(孤)

代号:阴暗

……

一所读小学的学校,时间已经到了下午放学的时候了,小朋友们跟着他们最熟悉的老师,排着整齐的队伍,手拉手,一起走出校门。嗯,是一二年级的小孩子。

校门外,家长们在外面等候着,有站着的,有坐在电动车上的,有坐在小轿车上的。而他们都会注视着从校门中走出来的孩子,这画面其实也会不经意的让他们想起自己小的时候……扯远了。

“啊啊啊呜……啊啊啊呜……”一阵阵的哭声在学校门口传出,那个班的老师急忙回头看向自己的学生,绝大部分的孩子都在校门哭闹着。老师对着他们班上的孩子们和课上一样,温柔的问道:“怎么了?”有一个孩子流着泪,哽咽地说:“老师,外面有怪物。”

那个孩子指向外面的一个人,一个样貌很醒目的人,孤的父亲,老师也是安慰着同学们,说:“孩子们,没事的,老师在这里,不会有什么事的。”他们班也只有一个人没有哭,而是红着脸,低着头,老师也没有在意到,而是一位一位的帮学生来到他们的家长旁边。

这件事情结束后,校方也在后续处理了这件事,这也意味着他们知道这是孤的父亲了。“……老师大概了解家里的情况了,你记得和你父母回去说一下哦。”老师在办公室里亲切对孤说道。“嗯,好的老师。”孤的眼眶红润,脸上还有干着的泪痕,她刚才哭了,也是好不容易才缓和过来的。“老师这次已经提前叫你家长过来了,老师陪你下去。”老师站起身,牵起孤的小手。“可……老师……我不用上接下来的课吗?”孤疑惑到。“不了,老师希望你能提前和你爸爸妈妈说。”老师蹲下来与孤平视,温柔的注视着她。“嗯。”孤乖乖地点了点头。

“爸爸,我……想让妈妈来接我。”孤低声地说着,她感到无助害怕。孤的双手摸着自己的小裙子的褶皱,低着头,她不敢看向自己的父亲,她从未向家里人提过条件,就连她的小裙子也是她的母亲给她买的,可那天她一直摇着头……

“你母亲身体天生不太好,你体谅你母亲点。”孤的父亲冷淡地说,手里忙着自己的活,“我已经跟你老师说过了,以后你可以早点回家。”他转过身,继续忙碌他另一边的事情,眼神也从未看向过她的女儿。

“可我不想自己一个人,我想和其他小朋友一起。”孤带着哭腔,哽咽着,眼泪再次止不住的流了下了。“老师跟我说过了,她会陪你一起。”孤的父亲继续说着。“但我不想被别人说成怪胎……呜唔呜唔……”孤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的大哭起来。

“怎么了?”孤的母亲在床上听到了哭声,觉得事情不对,便自己起了床,差看情况。“谁叫你起来的,你不怕等会儿又昏过去吗?”孤的父亲声音突然变得急促且大声,他终于停下了自己手上的活,看向他的妻子。

孤的母亲叫女儿先去她房间里,而他们夫妻俩也开始“讨论”起了这件事。孤把房间的门关上,但还是能听到外面的声音,但孤的记忆很模糊,应该是人体为了保护自己而遗忘或模糊记忆的。

他们从讨论变成了真正的争吵,声音也越来越响。他们也从这件事情聊到了孩子的未来,聊到了他们的婚姻,聊到了他们鸡毛蒜皮的事,聊到了他们的过去……

最后,又是一次冷战,但夫妻吵架终究还是会合的,只是最后的结果还是让他们的女儿以后自己先出来,早点放学。毕竟大概只需要撑过一二年级,他们就不需要排着队一起出来了,其他孩子认知也会慢慢增长,最后也不会害怕,孤的母亲这么安慰自己,也安慰着自己的孩子,只是说的能让孩子更好理解罢了。

之前也早已说过,压死骆驼的可不止一根稻草……

“……您来一趟学校吧。”老师友好的跟孤的父母沟通着。“好的,老师。”孤的父亲回答道,之前的回答也几乎只是嗯嗯。电话挂断,而站在老师面前的孤,也早已长高了一个头差不多。

“情况我了解了,老师。”孤的父亲在办公室里回答着老师的话。“嗯,那你还是先带你孩子回去吧。”老师也回应到。“嗯,好的。”孤的父亲“牵”上她女儿的手,走出了办公室。

回家的路上,父女俩没有多余的话,虽然一起走着,但早已为走不到一块儿埋下了深深的烙印。

到家了,孤的父亲甩开女儿的手,孤的手腕处则是严重的勒痕。“你打你同学干嘛!”孤的父亲怒骂道。“他们那些男生骂我是怪胎,有的女生把我堵厕所里!”孤看着自己的父亲,诉说着她的痛处,她希望父亲能理解帮助她。

“然后呢?啊?你就一拳打他们脸上?啊!”孤的父亲逼问着,声音如狮吼一般。“他们已经这样整我已经两年了!而且他们还偷我东西,故意拉我头发,老师说他们是开玩笑,他们还……”孤还想继续说下去,“那你就不想想是自己的问题吗?啊!谁让你和他们关系那么不好的?”孤的父亲指着女儿的鼻子,口水也早已喷在他女儿的脸上,且打断了他女儿的倾诉。“呜呜唔唔……”孤一直压抑着自己哭泣的想法,毕竟她也在慢慢成长。但最后,她还是没有抵挡住情绪的爆发,以及那两年来,遭人辱骂,受人欺负,老师不理,家里不应的生活,这样的生活也不能只用几个词,几句话来形容的。

吵架的事情一直都有,虽然孤的母亲最后还是会加入进来,但她每次都几乎是结束时,且听着她丈夫的一面之词,虽然也会听她女儿说的,但还是会劝女儿听爸爸的,理解爸爸的方法和她的女儿交流。

第二天清晨,孤很早的起了床,轻轻穿上衣服,她踮起脚,悄无声息地移动着,毕竟与父母的房间只有一门之隔,而且他要出去,必须经过父母房间。她成功了,最后,当她要关上门,只有一丝缝隙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会儿,看着自己的父母……最后,门关上了。

孤的家离学校比较近,所以之前一直是她的父亲陪她一起走着来回的。可这次,她要自己一个人走往学校的路。她是害怕的,但和那些相比,她也不再畏惧。

“哟,怎么来这么早啊?想早点被欺负啊?”

“昨天还敢打人,今天看你还有没有胆。”

“就只会发发小脾气了。”

“你昨天打敢我……来!有本事你!再!来!”

……

“你好,老师,我家孩子在学校吧。”

“在的,怎么了?”

“哦,没事,她在那就行了。”

上课了,老师走了进来,同学们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如当时的孩子们遇见孤的父亲一样,老师也看到了突兀的孤。头发被人抓乱,披头散发,根本看不清正脸。过了一会儿,老师叫孤回答问题,孤没有反应,老师又叫了她一遍,声音比上一次大。孤吃力地将双手撑在课桌上,使其能让她站起来,她踉跄地起身,甚至途中差点摔倒再之后,她抬起了头。老师的瞳孔中好似能看到山崩地裂一般,孤的双眼四周发紫,她右边的鼻孔流着鼻血,右边的腮帮上部有着明显淤青。她的眼神无光,嘴巴微张,随后用撑着的双手中的左手摸着自己脸的右边。

随后老师又叫来了双方家长,孤之前对那个男生打了一巴掌,而现在……最后,以对方家长赔偿医疗费,且对方孩子向孤道歉为结束,但在孤的家里,这事好没结束。

一个月后,大概是孤差不多伤势痊愈的时候。那天是星期五,放学了,孤自己回到了家。

“走,下去。”孤的父亲在家门口叫住要进门的孤。“要干嘛?”孤疑惑且不安到。“去小区的运动中心跑步。”孤的父亲带着墨镜,平静地说道。孤不敢在说话了,背着书包,跟在她的父亲背后。孤并不知这……就是一切的开始。

“跑十圈,不能停。”孤的父亲看着孤说道,孤没有违背的意思,也不敢违背。一圈……两圈……

“继续跑!”……三圈了。

孤那时候只是一个较高年级的小学生罢了,且一个女孩子,也是在受不了这种训练,她停了下来,趴倒在了地上。

孤的父亲走向前查看,孤平躺地上,背靠着地,眼神闭着,嘴巴喘着粗气,她早已累坏了。

孤的父亲一直看着孤,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而已。或许是真的不忍心,孤的父亲扶着孤,拿着她刚才喝着的水罐,回了家。

一天……两天……三天……

“我为什么要天天这样跑步?”孤在前往去运动中心的地方停了下来。“那回家……”孤的父亲冷漠的说道。

“举杠铃一百下。”孤的父亲将杠铃狠狠地砸向地面,声音巨大,地面都仿佛砸开了一般。孤的瞳孔一阵,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她停了一会儿,试着拿起地上的杠铃,约拿到孤自己的膝盖处就放下了。“不可能的这……”孤看着那沉重的哑铃,摇着头说道。

“俯卧撑一百个。”

“深蹲一百个。”

“仰卧起坐一百个。”

孤都做到一半都放弃了,在最后做仰卧起坐放弃的时候,孤的父亲毅然决然地说道:“继续做!”

“你在干嘛,你让女儿这样有什么用?”孤的母亲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孤的母亲把双手搭在孤的肩膀上,示意她回自己的房间去。

“你又不是不知道女儿之前被打了!”

“那还不是你让她交不到朋友!”

“我又做错了什么,我每天起早贪黑的,家里活要干,外面工作还要做,就连学校里女儿的事都是我在管!”

“那你也不能对女儿这个样子,这算什么?虐待她吗!”

“我这是为了他以后不在受别人欺负!”

“那你应该跟她好好沟通,而不是在这儿用你部队里的东西!”

“我在部队里第一天就吃尽了苦头,强度比这个还要大!天天挨教官骂!”

……

“这里不是部队!这里!是你的家!你不是她教官!你是她父亲!”

……

“那你就希望你女儿跟你一个样嘛!”

省略号那代表着除了他们隔着门都巨大的声音外,还有一些把桌子上的东西被扫掉,东西被摔坏的声音。

几年后……“跑步一百圈!”“举杠铃十组,各一百下!“俯卧撑十组,各一百下!”“深蹲十组,各一百下!“仰卧起坐十组,各一百下!”

在这样的生活下,孤也迎来了自己的成年……

一间内部昏暗的大房间,一张桌子,坐着的是一位穿着军装制服的人,两旁是穿着白色军医衣服的人,一男一女。孤坐在他们对面,他们看着孤,孤则低着头,孤的后面则是正在排着队等待的一群男生。

“请问,你要参军吗?”中间的那位军官问到。孤停了一会儿,随后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想要结束一切的想法,坚决地说了出来:“不要!”

……

“不要!我不要去!我不去!”

一群高大的男子,想控制着孤的四肢,但是孤也不是吃干饭的,这么多年来养成的身体素质也不是白干的。只可惜最后还是双拳难敌四手,且为了防止反抗,他们把孤绑了起来。

孤被抬进了车,她最后看到的场景是……孤的父母站在他们的门口,孤的父亲依然还是那副表情,只是多了些许老态,否则也就不需要别人帮忙了,而孤的母亲则低头哭泣着,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回应女儿被带走,且刚才是她叫女儿下来,还装没看到的行为。

那天,天空被无边的乌云包裹,好像……再也没办法重建天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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