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这几日你去了俞延侯府?”
“今日不曾,昨日事出有因,父皇您是知道的。”
“这几日朕安排的人都已经安排好了,待到下月俞延侯府小姐及笄便会动手。届时你只需按照朕的吩咐行事,切勿心软坏事,否则朕不介意将你这太子之位换下。”
“父皇放心,儿臣心中自有定数。”
“还有娜珈山那边的人准备好了吗?鱼儿已经上钩了。”
“昨日便备好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皇帝便挥了挥手让李释槐退下了。
暗卫这是从梁上下来,听着太子已经走远这才开口:“皇上,何不对太子殿下说清楚,太子殿下因不会因儿女情长坏事。”
“他终究还是年轻,既然要将这些事情做下去,朕便不希望有一点点的失误。朕也知道朕的时日不多了,但在此之前,朕要为他将路上所有的荆棘全部拔掉。”
“太子会明白皇上的一片苦心的。”
“但愿吧。”
他不求日后释槐知道所有事情以后原谅他,但他绝不允许属于李家的江山落到外姓人的手中。帝王之心难测,但他不过就是为了保护好父皇留下来的江山,哪怕同父皇一块打下来的人他也信不过。
“太子殿下,今日的人来禀报为林小姐寻药之事了,太子殿下可要见见?”
“让他进来吧。”
在李释槐说话间那人便进来了,一身黑衣就连脸上的面具都是黑色的。只见那人说话前,直接跪在李释槐面前。
“属下办事不利让人钻了空子将那药材抢夺了过去,在属下发现之时已经为时已晚。”
“废物!”
李释槐对着那人便是一脚,他为了找那株药材花费了多少功夫他不是不知道。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就被人抢了?
“属下该死。”
“你确实该死!那人现在在何处?”
“已被属下斩杀,只是那药材被他吞了,属下已经将他的头颅带回来了。”
尽管将头带回来那株药材也已经没了,要他的头又有什么用处。李释槐本就不在意那人的头,他在意的是那一株求而不得发药,那已经是唯一能够让蓝桉活下去的药了。
“废物!废物!统统都是废物,我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李释槐现在恨不得将他们统统杀掉,几近疯魔的状态之下李释槐的理智回来了些许。
“殿下,既然有第一株,那日后定然会有第二株,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
“本宫等得起,可是桉儿呢?桉儿如今脸色越发不好,就是那胭脂水粉也难掩她面色了。你说,她还能等几年?”
是啊,蓝桉不同于他们。
李释槐的话让那侍卫没了反驳的勇气,只有无奈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人。太子殿下这几年的付出,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现在早就注定的东西就这么从他们手上溜走了,太子怎么可能不生气。
“滚,都给本宫滚出去!你!自己去受过堂,没有本宫的吩咐不许再出来!”
“太子殿下...”
“滚!”
待那些人走后,李释槐看着窗边寒月,他本以为自己会在蓝桉及笄之时满怀欣喜的将东西送给蓝桉。他从未想过自己不会如愿,也不曾想过本来自己可以救她却被打破。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始料不及,甚至有些难以面对。
“终究是我害了你。”
这样的事情无疑是让他亲手将蓝桉杀死。
第二日一大早,李释槐像是苍老了许多。宫女们都感觉太子有些奇怪,没了当初那般朝气蓬勃的样子。
“太子殿下,追蓝已经不行了,还请殿下开恩饶恕追蓝这次。”
“饶恕他?何人饶恕蓝桉,她本未曾做过任何错事。她的命,就这么被他送了出去!”
太子的受过堂是他们暗卫都知道的,其中各种刑具令人闻风丧胆。太子昨日说的话,无疑便是将追蓝处死。若是追蓝在第一件刑罚之中便死了倒也好,可他偏偏扛过来了,那些医官受命用参汤将追蓝的命吊着,他活生生的扛过八种刑罚。
在受过堂有一句话:活着便是地狱。这就是对受过堂的所有评价,凡进过受过堂便没有一个人完整的出来。
“太子殿下,追蓝对您忠心耿耿,不能因为这事让其他暗卫寒心啊。”
“寒心?当初你们兰阁创建的时候,本宫可有说过为何会有兰阁的存在么?”
“太子...”
“本宫说过。你们能活下来便要感谢蓝桉,你们的任务便是保护她,为她的命而活。”
是啊,他们活下来是为了蓝桉,死也会是因为蓝桉。太子曾经问过他们,可愿为别人而活。那时的他们为了能够活下来,便点头答应,签下生死状。如今已然容不得他们反悔了。
在李释槐正要开口使那人便跪下,将自己的一只手生生掰断:“殿下,属下以此贱命担保追蓝他再也不会犯下此等大错。”
话音刚落,一块令牌就那么直愣愣的落在他面前的地上。李释槐在他愣愣的看着令牌的时候便走开了,还一边吩咐:“将他带出来便不要在出现在本宫面前,一年之内若是找不到第二株,本宫便要看到你们的头送回来!”
一年便是李释槐给他们的唯一期限,等到那个时候一切都已经稳定了,虽然过了她的及笄,但是明年他会给桉儿更好的。
“不要...不要...不要啊!”
蓝桉的闺房传出的尖叫声立刻被听见,一干侍女冲进去以为蓝桉出了什么事情。
轻颜扶起蓝桉,看着她脸上豆大发汗水:“小姐...小姐?”
迷糊间的蓝桉被轻颜的声音唤醒,她摇了摇头看着周围。原来自己是在做梦,可是为什么那个梦那么真实。
“小姐应是做梦了,欲婷去打点水来给小姐梳洗一下。”
轻颜将蓝桉扶着不太方便,只好让别人着手准备。蓝桉的汗水将轻颜的衣服都有些浸湿了...
“轻颜你去把衣裳换了吧,我这边没什么事情了。”
轻颜见蓝桉既然开口了也听从吩咐离开。
蓝桉回想起方才那梦,如今清儒确实还在娜珈山,可梦中他出事正是在娜珈山。现在她心里越发慌乱了,更何况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应该同谁将。父亲若是知道这只是她的梦,断然不会相信的,她也无法跟宋伯伯宋伯母开口。
一整日因为这事蓝桉都没办法静心,就连画画都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瞎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