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声过耳,春雨也在此时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故梨就这样,独身一人,站在这偌大的操场上,沐浴着这冰冷刺骨的寒风春雨。
良久,故梨还是重新走回小树林处,那根被截断的树枝,被这春雨击打分离的更远了。
她俯身拾起树枝,谁知那两节看似平平无奇的树枝,竟咻的在这雨水中,泛起星星点点的火星光。
未等故梨反应过来,将手中之物扔出去,这两节树枝就有火星光突的燃烧起来。
这燃烧的火苗不似黑袍人那团灵气十足的小火苗一般。
小火苗似人般撒娇时,缠在手上是温暖却不灼人的。
可这两节树枝上的火团,虽与长廊里小火苗的前身,那般泛着诡异绿光,但竟是缠上却不放手了!
这火团像是铁了心了,想要将故梨当做自身的燃料,在这带着春意的雨水中,不熄不灭,缠人至极。
可古怪极了。
火团灼热伤人,她的手眼看着被这缠人的火团灼烧的露出丝丝白骨,但故梨本身却是并无痛感。
伤成这样,只要是个痛感正常的,都会疼的死去活来。
更何况是故梨呢?她自幼便敏感,无论是性情还是身体。
小时候父母还在世时,当真是一点疼都受不了,年少懵懂的她,在不知多少次受了委屈欺负,不知多少次因贪玩受伤,扑进父母怀里求尽了安慰。
那时多开心,之后所经历之事,就是往故梨心窝子里插刀。
后来,父母逝世,无人再关心小故梨受没受委屈和欺负,就算是再顽劣不堪时所做之事,也无一人出来训斥教导小故梨。
她就这样忍着痛,含着泪,终究是野蛮生长成现在这副淡漠无情,明明强迫自己对世事无感,却总招人厌恶害怕。
可又有谁知道,这个忍着痛,时时刻刻表现自己很淡漠的人儿,曾经也在父母膝下承欢?也是半分委屈不曾受的,父母心尖尖上的人?
也曾是一个,撒过娇,无忧无虑,肆意笑过的懵懂女孩。
无人知道,个中多少岑寂。
却只道眼前的女孩,是天生的扫把星,带来厄运的灾星,克父克母,冷心冷情。
却不说,眼前的女孩,自幼丧亲,却无一人愿收养,失踪几年也无人忧虑,回来之时却成绩优异,生活也皆是自己自理。
——————————————
在春雨下,火团却像是得到了什么助力般,越燃,火势便越大,柔嫩白洁的肌肤被火团吞噬,森森白骨也逐渐显露出来。
此情此景,只能庆幸此时此地无第二个人,否则当真是要被这诡异至极的火团,被故梨那森冷的笑容,给吓得半死。
故梨冷眼看着自己手上的伤,敏锐的痛感向来是自己痛恶的,此时却是失灵了般,对着这将自己当可食用肉制品烤的火团,却是无一丝一毫的痛觉。
忽的,淅淅沥沥的春雨绵绵如雪般,被人堆成雪球样,覆盖到故梨的伤口上。
本对火团没有效用的春雨,竟奇迹似的起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