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煊不是你的真名吧。”
平缓如溪的声音传来，明明这么轻柔，落入萧祁煊的耳中却是振聋发聩。
萧祁煊几不可闻地笑了声，瞳孔快速闪过一条竖着的红线。
他咬紧后槽牙，没什么情绪地说道:“这很重要吗。”
“没有没有，”沈知舟怕他误会，又是摆手又是摇头的，“你别紧张，不管你上山来干什么我都不会过问的。”
这倒是，楚云与沈知舟不和，他不会帮楚云。但若是……
萧祁煊勾唇，低沉的嗓音带着戏谑:“若我是来杀你的呢，也不会问吗？”
沈知舟单薄的身躯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萧祁煊。
“……哈哈哈哈，骗你的。”
许是他的模样很下酒，萧祁煊多喝了几杯，迷醉地看着他。
知晓他又在捉弄他，沈知舟气极，抽出手就要打他，谁知萧祁煊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顿了会儿，还用拇指指腹摩挲着他的脉搏。
萧祁煊俯身，如海妖歌声般的声音在他耳边低沉地响起:“骗你的，这样的师尊只有一个，杀了哪里去找啊。”
还没等沈知舟反应，萧祁煊便撒开了手，退回了那个规规矩矩的位置。
他眼皮轻轻向上掀，温声道:“今夜不适合风花雪月了。”他心头有点被看穿了的烦躁，“不如这样，今夜只谈心事。”
沈知舟:“什么心事？”
“所谓心事，便是在心底最深处，不愿拿出来的，”顿了顿，挑衅似地说:“沈知舟，你敢吗？”
这种互揭伤疤的事是有点损的，你给我一刀，我还你一剑。将已结痂的伤口撕开，势必要见血。但好处是……能快速得到自已想要的。
换做其他人可能还会有点畏惧，但沈知舟……
“这有什么不敢的，你想知道什么，我必知无不言。”沈知舟笑道，那笑就像是包容一个不懂事的孩童，无论做了什么都会原谅他。
萧祁煊气笑了，喝了酒的沈知舟给他的的感觉又不一样了，格外的……大胆。
他点了点头，给自已倒了杯酒，问出第一个问题:“从我上山开始，我就在想，你和楚云，修仙界恐怕没有人不知道，这么厉害的两个人，怎么会在我一个外人面前轻易暴露矛盾。我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你不想我和楚云多接触，你可能需要一个人，和你站在一边的人。对吗？”
“对，天境山皆是楚云的人，我需要一个人帮我，而这个人必须是与天境山毫无关联的。”沈知舟承认的爽快，就像在问今天吃什么，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在他脸上甚至找不到一丝，愧疚，利用他的愧疚。
萧祁煊挑眉，兔子也会咬人了？
“你不用为我利用了你而对我有情绪，毕竟，你也在利用我。”罕见的，沈知舟一眼就猜出了萧祁煊在想什么，他玩味地笑道:“说吧，跟着我做什么？”
小看他了，他这么轻易地就和盘托出，必是准备摊牌，破釜沉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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