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玄凌脸色沉得吓人，他道：“什么叫若是不曾进宫？什么叫一开始便是个错误？”细听起来声音里还有几分颤抖。
陵容自嘲地笑了一下，“臣妾只是不再痴心妄想了……”
“什么痴心妄想？”玄凌盯着陵容的眼睛，问道：“难不成要朕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你才信朕对你的情意，才信朕从未将你当做替身，才信朕待你的好不是为了旁人，而是为了你？”
陵容垂眸，轻声道：“臣妾不敢。”
“呵呵。”见陵容依旧不相信自己对她的情意，玄凌不禁冷笑两声，他道：“不敢？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陵容轻声道：“皇上不必说了，该知道的臣妾都知道了，今后臣妾定会摆正自己的位置。”
她越是这样轻飘飘的，玄凌就越是恼火，怒气几乎要湮灭他的理智。
陵容说完抬眸望了玄凌一眼，仿佛是最后看他一眼一般，“臣妾告退。”
而玄凌所有的怒气在见到陵容准备转身离开时一下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的恐慌，似乎陵容这么一走，他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朕不许你走！”玄凌立马伸手一拉将陵容拉进怀中，然后他双手紧紧抱住陵容，“容儿，不要走……”
陵容用力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他的怀抱，无奈只能让他抱着。
“容儿，你听朕说。”玄凌解释道：“从始至终朕都没有将你视作旁人的替身，朕一开始宠爱你是因为你处处都那么合朕的心意，仿佛是上天赐予朕的珍宝，叫朕爱不释手。”
陵容道：“所以皇上给臣妾拟了个封号为‘珍’？在皇上心中臣妾不过是个物件儿？”
“并非如此。”玄凌继续道：“‘珍’字拟做封号，是因为朕喜爱你，因此对你珍之爱之。”
“相伴这么多年朕对你的情意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想想每回争执总是他先低头赔不是，总是担心她受委屈，无论什么先想到的也总是她，舍不得见她掉眼泪，喜欢与她独处，心甘情愿宠着她纵着她，最怕失去她……
这些年相伴的那些美好时光历历在目，陵容的一喜一嗔在他的脑海里是那么清晰，几乎占据了他所有心神。
她就这样深深地植根在他的心间，早已长得枝繁叶茂。
他也早就心悦于她……
“朕早就心悦于你。”玄凌柔声道。
说完这句话玄凌的耳根都不由有些发烫，也有些紧张，这样的话他还是头一回说。
不过说出了压在心里的这句话，他却觉得全身陡然一松。
“皇上心悦臣妾？”陵容似乎依旧不相信，“皇上不必哄臣妾了，臣妾知道皇上心中从始至终只有纯元皇后，毕竟‘除却巫山非云也’这是您自己写的，您一直惦记着纯元皇后，旁人如何能够入您的眼入您的心……”
她叹了口气道：“皇上放开臣妾吧……”
玄凌语气坚定道：“朕不会放开你的。”他说着将陵容抱得更紧，像是要把她嵌入身体里一样。
他轻声道：“这几年相伴的时光无法让你明白朕的心意，相信朕的情意。没关系。朕便用往后的时间用一辈子来证明朕对你的心意，让你知道周玄凌心悦安陵容。”
“朕知道如今说再多你也不会相信。不过……”玄凌越发用力抱住陵容，“只要你不离开朕就好。”
“再给朕一次机会好吗？”他轻声问道。
陵容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道：“皇上抱疼臣妾了……”
玄凌闻言立即松开一些，又道：“你还没有回答朕。”
陵容轻声道：“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说着将头埋进玄凌的怀中，闷声闷气道：“凌郎……”
玄凌等了半晌没听到她的下文，只感受到胸口一阵湿润。
她哭了，流了好多泪，眼泪多得将他的衣襟打湿。
她会哭，说到底还是因为她心里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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