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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见状自然不敢再触霉头，带着宫人离玄凌远一些，但也不敢离得太远。

宫人都退开了，玄凌却还是觉得十分烦闷，平日里的悦耳的鸟鸣更是让人觉得吵闹得紧。

而就在玄凌觉得无聊烦躁的时候，甄嬛正带着芳若逛到了这儿。

“这处的景致真不错。”甄嬛赞赏道：“比之碧云阁附近的还要雅致不少。”

芳华扶着她的胳膊，接道：“小主自来了这汤泉行宫便不爱走动，只愿在碧云阁附近逛逛，平白辜负了这大好的景致。”

甄嬛脸上带着浅浅笑意，对芳若道：“我本来就是病愈不久，身子愈发惫懒便不爱走动。更者，这处离怀政殿也太近了……”

“小主莫怪奴婢多嘴，此次陛下驾幸这汤泉行宫只带了小主与珍容华二人，珍容华得宠，而小主却还是默默无闻，更甚至到现在还没侍过寝……小主也要为自己打算……”芳若一脸苦口婆心地对甄嬛说道。

甄嬛面上的笑意敛去，眉目间带着淡淡的愁绪，语气依旧平淡，“劳烦嬷嬷替我担心了，只是我与陵容一同入宫，说好相互扶持，一直以为都是情同姐妹，我绝不可能与她相争……”

“奴婢深知小主把珍容华视作亲姐妹，所以处处避让，只是小主还是得替自己考虑一二，这宫里多是看菜下碟的。在这汤泉行宫里，小主都受了好几次气，回宫之后还不知如何……”芳若语重心长道：“奴婢只与小主相处不久，但是被小主的品性折服，所以才多嘴了这几句，万望小主勿怪。”

甄嬛摇摇头，对芳若道：“我知嬷嬷是为我好，怎会怪嬷嬷。”

她又道：“反正我与陵容情同姐妹，她得宠也会看护我几分，等回了宫里她也会护着我的，想来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芳若眉头微皱，说道：“可是在汤泉行宫这几日，珍容华连看都没来看过小主。”不等甄嬛说话她又接着道：“这汤泉行宫的掌事是芳华，她这些日子都陪在珍容华身边，伺候左右，可是小主被苛待一事，珍容华却毫无反应，似乎什么都不知晓。”

甄嬛替陵容辩驳道：“芳华虽伺候陵容左右，但也不见得会事事告知陵容，更何况底下人做的事儿，芳华也未必知晓。”

芳若又接道：“可是小主……”

“好了。”甄嬛打断道：“陵容的为人我了解，她绝不会放任底下的人苛待我的，这些话你莫说了。”

芳若看了甄嬛一眼，应道“是，奴婢知道了。”

因着宫人们离得远，玄凌所在的亭子也被花树挡住一些，甄嬛并没有发现玄凌就在这周围，而玄凌却将她们二人的对话都听完了。

芳若在他面前从不是个会嚼舌根的，听着她对甄嬛说的那些话，还隐隐约约有些意有所指的意思，玄凌心里有些不快，陵容如何都是主子，怎么能容得芳若这一介奴婢议论。

不过听到甄嬛对陵容的维护，玄凌还是很满意的，他早先就听闻陵容在宫里对甄嬛很是照顾，如今看来甄嬛也并非是个忘恩负义的。

再听到甄嬛被汤泉行宫里的宫人苛待时，玄凌有些不满，他平生最恨这些捧高踩低的奴才，看来这汤泉行宫也得好好整治一番。

这主仆二人的对话在甄嬛厉声呵斥下结束，玄凌感觉到她们的脚步离这亭子越来越近，果然很快便瞧见了她们的身影。

玄凌瞧见芳若站在甄嬛身边，正扶着她的胳膊，而甄嬛身着一袭浅碧襦裙，树影恍惚间与那个玄凌熟悉的身影似乎重叠在了一起。

他记得芳若是从前伺候纯元的，难怪对甄嬛如此维护……

甄嬛见到玄凌的时候还有些惊讶，似乎也没有想到会在这儿遇见玄凌，只是既然遇见了自然得上前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