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三个多星期,新政策一点成效都没有,秦晓开始烦躁,暴怒,忧虑。在霸天虎眼里,她是一个妄自菲薄,在Megatron说尽谗言的疯子指挥官;在学校的各位教师眼里,她是一个爱打架,骂人,桀骜不驯的问题学生;在她远在东方的父母眼里,她是一个该被剪掉翼展,收在笼中的不肖子。
只有两个人可以信任她,也是那两个人敢信任她--一是Megatron,二是Kilin Mus。
但是她不信任他们。
秦晓多疑,生来便如此。自从动了大手术之后她更是谁也不信。Megatron老爷子像捡了块破布一样将她捡回来,现在又像扬了沙子一样将报应号的改革大业交给了她。令秦晓愤怒的不是Megatron的不闻不问,而是脱离了Megatron的帮助,她就像一个小丑一样对着话筒唱独角戏。
只有一种发泄的办法。
秦晓走进了陆地桥。
当秦晓再回到报应号,向Megatron的办公室走去,报应号的地板上留下了一串猩红色的脚印。
“小晓,晚上好,”Megatron转过脸,看见斑驳的灯光下秦晓那张沾满血的脸,“你又干什么了?!”
“没什么,去黑巷打架来着,现在黑巷的人都恨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告诉过你别再去那个地方了!”
秦晓再次爆发出了令人脊背发凉的狂笑,还有几分不屑。
“你还在乎我呀,Megatron!”秦晓掏出腰间的手枪,对准Megatron的光学镜,“我还以为你令我肆意生长呐!”
“小晓,你到底怎么了?”Megatron望着枪口,一阵慌乱。
第一枪。
“你妈了个巴子,”随着Megatron左眼眉上出现了一个豁口,秦晓破口大骂,“你还想着管我?!你把报应号交给我,你把一群不知好歹的王八蛋交给我!”
第二枪。
秦晓这一枪没有打中Megatron,而是被Megatron接住了,但秦晓的破口大骂并没停止:“你自己倒过得比谁都逍遥!你知道那群王八崽子给我发了什么吗?他们说我就应该滚下台去!你把我当什么了,我的Megatron大人?普神啊?魔力神球啊?还是领导模块啊!”
“小晓,我没想到--”
话音未落,第三枪。
“你确实没想到,您什么都没想到!妈了个巴子的,你就活该被Starscream放黑枪!你活该被Optimus打--你活该当不上塞伯坦的领袖,你什么都想不到,却把如意算盘打得清清楚楚,就把一桩大事交给我了???”
Megatron久久的怔在那里。
“小晓,小晓你听我说……”Megatron的声音从未这么小过,“那群士兵傻,他们不懂,你也不懂吗?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的事,你知不知道?”
“你他妈也拿这屁话糊弄我?”秦晓露出了不屑的笑,“这话我听多了,士兵们还让我滚蛋呢!民主的事业,他们都让我滚蛋……我不能不滚蛋吧?”
“小晓,”Megatron坐在了他的椅子上,“其他人都会背弃我们,Starscream,Soundwave,Arachnid,都会,但小晓不会……我只能信任你。”
“老爷子,你知道吗,我是人类,我不是塞伯坦人,我终究跟你不是一个物种,如果没有你的支持,我在那群士兵眼里--屁也不是。”
“噢……”这是Megatron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
秦晓靠在门边,斜着眼望着Megatron,Megatron第一次觉得秦晓太渺小了,也意识到光凭秦晓一人绝不能撼动整个霸天虎。
“老爷子,放过我吧,”秦晓扭过脸,偷偷擦去即将溢出的泪水,“中国,美国,报应号,都是一个样子!都恨我是么?”
“为什么?”Megatron从未想过。
“因为我是疯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爷子我是疯子!”秦晓的眼泪还是溢出来了,“我唯一的朋友,我的家人,我的老师,都这么认为!我?天生贱!”
Megatron深深地低下头,他终于意识到了一个一年来都未意识到的问题:小晓远比自己想象的要脆弱。
“其他人都会背弃我们,小晓,我跟你说过,”Megatron红色的光学镜锁定了秦晓,“Starscream,Arachnid,Soundwave的野心我都看得到,但你不会,小晓。”
“你说这话你自己都不信吧?”秦晓轻蔑的笑了笑。
“你去吧……这个情况我会解决的,”Megatron无奈的挥挥手,“对了,小晓,不要当疯子。”
“不是当,我就是。”
秦晓离开了,Megatron想流泪,可他没法那样,塞伯坦人不会流泪。
祸不单行,秦晓一直记得。
又是历史课,Mr Grey没少刁难秦晓。
“晓,”他拖着长腔,语气极像秦晓痛恨的那个人,“德意志第三帝国和苏联为什么签订互不侵犯条约?”
“波兰,啪,没了!”秦晓站起来,吊着嘴角,“因为不久后瓜分了波兰。”
“你给我好好说话!”Mr Grey呲着牙,露着牙花,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那我再问你,你们国家同日本打了几场胜仗!”
“好多场,据我所知著名的大概有平型关大捷,台儿庄战役,百团大战什么的吧,你要说淞沪会战应该是战略胜利--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嘛!”秦晓嘿嘿笑着,“至少,比你们太平洋战场令人骄傲的多。”
“秦晓!不要忘了你是哪里来的!”Mr Grey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面目狰狞的盯着秦晓,“你是中国人,我们把你视作难民,不要得寸进尺!”
所有的同学都吓傻了,Mr Grey在他们心中一直很和善。
“我得寸进尺?你们和平美利坚枪击每一天的时候,有多少人嘴里喊着‘我爱中国’?”秦晓仰天大笑,“你就是跳梁的小丑跳墙的狗,先生!”
Kilin拽住了秦晓的衣角:“大姐姐,别说了!”声音略微发抖。
那一刻,秦晓是Megatron。
“明天叫你父母来一下。”Mr Grey说这句话时倒格外平静。
“那我可不能护你周全!”秦晓大笑着,倒回座位上。
晚上,报应号,秦晓的隔间
“小晓,士兵们的事我都解决了,”Megatron坐在秦晓旁边,看着秦晓改自己的手榴弹。
“这倒是个好消息,那我也告诉你个好消息吧。”秦晓抬起头。
“什么?”
“明天下午三点四十,我在学校门口等你的全息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