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朝臣的压迫,白卿并不为所动。
若是因此废黜,他不介意同她远走高飞,再不入皇城。
在这里,他只有她了。
只要心爱的女子在身侧,他不俱。
回到摄政王府后,她住回了月阁。
他守在一旁,看着她将汤药饮尽才安心离去。
摄政王那边有太医照料,已无大碍,只是年久经战,身体旧伤无数,有些虚弱。
夜晚,她躺在床榻,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屋内昏暗的烛光摇曳,她不经意间,望见了衣橱旁隐秘的角落。
她疑惑不解,正欲下床,白蜡却已经燃尽。
漆黑的屋内,她紧了紧蚕被,不敢动弹半分。
白卿独自站在凉亭外,透过木窗看着昏昏欲睡的女子,漠然离去。
白日间,他看望摄政王时,顺问过太医记忆之事。
太医得知,却只是摇头,他看出了太医的难为之处,一时间,无法接受。
“病愈,忘之。”
这,叫他如何接受?
如果当真要这般,他宁愿她当初从未忆起。
他在月阁外,独自徘徊,一夜无眠。
当她醒来后,他若无其事的像往常一般替她准备了早膳,熬好了汤药,亲自喂她吃下才离去。
他很忙,作为太子,他根本没有空置的时间谈及这儿女情长。
王府为他独自辟出一间书房,他代皇上处理政务之时,接手到最多的便是臣子们的废黜拥三皇子为东宫的折子。
他只觉得头疼不已,将这些折子尽数送至皇宫。
当他再踏入月阁时,却见女子站在树下发呆,他握住她冰凉的手,试图捂热。
她抬头,看了男子一眼,红唇微张,却只字未说。
寒风凛冽,将两人的衣袍吹得翻动,她下意识的靠在他怀中,环住了他的腰身。
越过未闭的窗,看着那被翻出的血红嫁衣,她抿了抿唇,垂眸。
“卿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阿月?”
他的身子几不可查的轻颤了一下。
女子眸光微闪,“卿哥哥,你再教教阿月弹琴吧。”
“好。”
枝头的红樱落了满地,飘落的花瓣像极了血雨。她呆愣出神,回想到幼时的种种,满是向往。
这段婚姻,她并不清楚的婚姻,到底是怎样的。
嫁于他,不是她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夙愿吗。
可那件为自己筹备的嫁衣,怎会留存至今……
傍晚,白卿被唤去宫内,她叫来了丫鬟,将那件嫁衣扔掉焚烧至灰烬。
她虽然疑惑,可他不说,她也不便多问。
日子相安无继的过了两月,他们已经回到了太子府。
经过几月的调养,璃月的身子已经好了大半,不日便能痊愈。
太医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看白卿一眼。
“太子殿下,微臣已经尽力了。”
他遣退了众人,独自一人瘫坐在檀木椅上,眉头紧蹙,只觉得头疼不已。
“小璃,我当如何呢……”
他欲昏睡之际,感受到眉心一阵冰凉。
猛然惊醒,女子却一头扎进他的怀里。闻得熟悉的清香,他下意识的环住了臂膀。
“卿哥哥,在这里睡容易着凉,同阿月回屋吧。”
“阿月知你不易,可我们本是夫妻,凡事你当同阿月讲,莫要一个人憋在心里。”
“夫妻一体,你不该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