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百合一边帮白柔收拾起春装,一边念叨,“主子最近都没怎么出门了,连花园都不去了,可是身体不舒服,可要医侍过来给主子来搭搭脉?”
说到医侍,倒让白柔想起上次情形,自上次他们见面,白柔已经接连几日不曾过去看他恢复的情况了,连他的神识也被她用神力阻挡在外进不到里面来。
她知道了他的想法,只是她并不觉得自己需要他报答什么,也就安安静静没有过去。
白柔看着鱼缸里的几尾红鲤,又喂了一把鱼食,“我最近是有些惫懒不爱出门。”
听王女这么说,百合其实心里已经有数,自从王女那日回来后,除了偶尔作作画,就再不出门了,不是看鱼就是看书,王女原先是每天都会去花园走走的,看来主子有心事。
而且,这个一连几天,门外的小狐狸每天都来,百合既喜又忧,喜的是主子依旧冷静自持,忧的是主子之后的决定,那个人主子真的会让他留下来吗。
白柔喂了鱼,又回了临窗的榻上,拿起她读了又读的书籍。
白柔压下心中的思绪,抬眸看向窗外,直到眼中出现那抹缥缈的白尾,才再次开口:“这般倔强的性子早晚要吃亏。”
“百合,让竹一过来,我有事情要和他说。”百合想了想,还是想着递个信给他,至少她现在还不想见他,也还没有想好是否要留下他。
“见过主子。”竹一恭敬道。
“帮我传个信。”白柔拿起桌上已经封好的信给她。
竹一双手接过信,妥帖收好,“主子安心。”
他下午就收到信,打开普通的信函,里面是女子用的花笺,花笺上是兰草的花样,他用手指摩挲着花笺,。
摩挲久了他便觉得自己指尖也染上了香味,忙强制镇定心神,看信。
信的内容并不复杂,还是说了并不需要他报答什么,让他养好身体,她不会给他赐名,也说了赐名的意思。
他回了信想问她得不得空,若是得空,想与她见一面。
他们上次见面,还是十几天前了。
白柔想,上次的事情还没与他说清楚,这次他想见面,或许是想通了吧。
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去见他一面吧。
得到竹一肯定回复的他,心里高兴,面上却不显。
入了夜,白柔撤了神力,让他的神识进到了她的房间,而他也走到她的寝殿,果然,有一扇花窗开着一角。
他走到窗边,隐隐约约看见了她的袖口和花窗上她的影子,她似乎披散着头发。
“姑娘。”他靠近窗户,轻轻喊她。
“来了。”白柔跪坐在窗边的榻上,只能看见他一个衣角。
“近来身体恢复的可还好?”白柔把人喊了来,便主动问起。
“都好,劳姑娘费心了。”
白柔听他言语里分明是有些委屈“我当时救你是出自本心,你无需放在心上。你是高等神族一时落难我出手相帮是情理之中,可一旦赐名意义便不同了。”
他听她说赐名的事,暂时也顾不上和白柔,“我愿意的。”
花窗上的人影微微低垂着头,白柔过了一会才道,“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便赐名叶十七,你可喜欢?”
他真心实意地喜欢她给他的名字,他咬了咬唇,心中欢喜,“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