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物

“镇财兄，我也得回去了。不过走之前……”

李江佑接着说，“想问你借点东西。”

“你尽管说，只要是我能给的。”余镇财大方说道。

“咳咳！”李江佑捂着嘴，小声道：“借点你的血。”

“不是要你命的那种。”李江佑补充道。

余镇财忽的站起来，惊道：“江佑兄！你这是？要我于不仁不义啊。”

“朝廷要当真是要灭了赤血族也罢，不过我的手下都好说，如今你来这一趟，我恐怕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李江佑见他急了，急忙安抚道：“赤血族要灭，你我亦然要顾忌。”

他平息着余镇财的疑惑，接着道：“朝廷要动手，恐怕是一个不留的，为了顾全你，我怕是要留下几个人来，但是这后患无穷，以防万一，所以……”

“所以你是要个保障？”余镇财恍然大悟，但仍有所顾忌，道：“你可别忽悠我……”

“怎么会呢，镇财兄觉得我是言而无信之人？”李江佑拍桌自证清白，“镇财兄还是不信我……”

“只是兹事体大，牵连甚广，信与不信，都是一种冒险。”余镇财解释道，泛起了愁。

李江佑跟着打消他的迟疑：“若是我不动手，朝廷的指令下来后，赤血族便是要真的一个不留了……此事已经不是镇财兄仁义道德能左右的了，我能做的也只有暗中做些手脚，断不了你们余家的路。”

“看来，也非这样不可了……”余镇财灌下杯热茶，如同喝了一口烈酒，抹着嘴道：“拼了！”

他·猛地起身，道了句：“跟我来！”

余镇财带着李江佑往府里深处走。绕过后花园，有一处被绿荫遮掩得极好得泉眼，旁边立着一块起眼的石头，泉水把它浸湿得透透的。

余镇财掏出匕首，把瓶子扔给身后的李江佑说：“接着。”

随即划开手掌，鲜红的血流过石顶，缓缓淌满了整个瓶子。余镇财扔掉匕首，缠住伤口，道：“这些对付几个虾兵蟹将，足矣。”

“就这样？”李江佑看着瓶子里的东西，他掏出怀里的玉，看着余镇财道：“还以为圣石定会不一样，竟是快普通石头，以为会有些古怪的仪式，原来如此粗暴。”

余镇财起身，道：“凡事都是最普通才最不会引人注目，余家就是不想招致祸害。”

“到了我们这一辈，使命虽是要完成了，但总觉得心里不痛快，束手束脚！”余镇财包好伤口，对着李江佑道：“你千万不要让剩下的几个再出来祸害人了。”

余镇财拍了拍李江佑的肩，眼神向下打量到他胸口的碎玉，警戒地推开他，忽地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

李江佑摸着血玉，把瓶子揣进怀里，说道：“这个？”

余镇财瞬间变得警惕地打量着他，李江佑暗地注意到他突变的脸色，半问半答道：“是朝廷的。我也只有一角。”

余镇财摇头，语气不确定道：“这曾是我的东西，后来不慎丢失，怎么会落到朝廷手上，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