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余镇财吸着汤，随意一说："不如我也进京算了，长这么大我也没进过京，我进武馆，你说怎么样？"

李江佑听后低头笑着，"也不是不行，京城热闹，人也多。"

"今日你来得晚，明早一早我就去请族里老人，让他们发个话。"余镇财撂下碗筷，接过餐布，擦擦了嘴角，看向李江佑。

这时李江佑也只顾着用饭，跟着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夜里的风有些凉，风吹着吹着就把半弯月亮遮住了。

冷月抬头，盯着门匾上两个大字。

她巡视摸进府内，府中已然有股力量压制着她。一股沉闷的刺痛从她胸口慢慢涌出，只是很少。

其实她不信李江佑，他只是自己的诱饵而已。

只要余镇财带着李江佑让她找到圣石，她便杀了余镇财，自行取血。

赤血族存不存在她不管，但她一定会杀了舒寒。现在的她，只需要这个时机。

李江佑的信没传出去，如今正被她握在手里。冷月翻身上屋檐，撩开一片瓦。

瓦洞不大不小，正好把两人的谈话传入她的耳中。

"明日我带你去……"李江佑手里拿着苹果，趁着余镇财话没出嘴，把它塞了进去。

"说了这么久，嘴干了吧。"他揪着余镇财的衣服，迫使他坐下。

笑嘻嘻道："不急。这些先不急，我还没歇息好。"

"这！那我不打扰你歇息了，天色已晚，你奔波劳累，必然是要尽快歇息的。那我先走了，你好生歇着，一切等明日再说。"

余镇财起身，李江佑跟着把他送出去。

他抬头在月色的昏暗中瞥了一眼屋檐，然后进屋关门，闭目躺下。

屋檐上几乎没有响动，李江佑假寐……冷月伏着身子，直到一丝轻微的鼾声飘上来，她才离去。

……

没有人来打搅他，李江佑一觉睡到了中午。

家丁来唤他时，他刚好穿好衣裳。

今日的桌上异常热闹，余镇财也全然不顾礼仪，没有早些叫他。李江佑是最后一位落座的，席上坐了一大半老人，还有三个年轻人，想必就是余镇财说的兄妹。

席上气氛有些凝重，余镇财先开口了："饭菜要凉了，先吃饭。"

他盯着年纪最大的一位老人。

旁边的年轻男子往老人碗里夹菜，老人则是把目光默默移到了李江佑身上，声音憔悴苍老："听镇财说，你是来要那东西的。"

李江佑看了一眼余镇财，道："镇财兄想必都和几位长老说了。"

老人冷笑一声，轻轻把筷子搁住，道："你年纪轻轻，从何得知此事的？"

"听闻你是朝廷派来的什么云晖将军。"老人眼神流转到李江佑身上，老道的目光暗藏着深意，再道："可是带了圣旨来的？"

"江湖早有关于我们一族的传闻少之又少，甚至是把平平无奇的事情神话一般。小将军此次来，便是听信了那样的谣言吧。若是带了圣旨来，那我们余家还真得请皇上降罪……"

李江佑看向苦笑的余镇财，随即老人也笑着看向余镇财，问道："镇财，你也跟着以谣传谣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