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你了……”
沈南序的声音很轻,似乎下一秒就会散。
今晚的月色很好,囫囵的月光打在模样精致的男孩身上,为其无端添了抹清冷。
而这般清冷的人儿如今却是迷茫脆弱的,满满的对姜挽的依赖。
不知是景惑了人,亦或是人惑了人,姜挽扯了扯他的衣袖,认真地看着他,“我会一直在。”
“嗯。”沈南序嘴角泛着丝丝笑意。
瞧,这是你自己说的啊,如果做不到,我该怎么办呢……
第二日——
小姜挽睡眼惺忪地推开房门。
天色已经大亮了,隐隐接近晌午。
在水井旁帮白母择菜的白允听到动静看了过来,“你起的好晚哦。”
姜挽打了个哈切,她昨天本身回来的就晚,又陪沈南序坐了好久,着实睡得非常晚。现在还有些头疼,没睡够。
“挽挽你昨天晚上回来的?”白母有些疑惑。
昨天很晚了她还没瞧见姜挽回来,她还以为是住在姜母家了。
“对的。”姜挽乖乖点头。
没跟白母说还是她自己回来的这事。
“你母亲和你说了些什么?”白母问道。
白允也好奇地听着,所以挽挽昨天和妈妈出去,是去见挽挽的母亲了啊。怪不得昨天妈妈不带他一起去嘞。
一说到这个,姜挽有些高兴,“妈妈说再过些时间就把我接过去,而且我还有一个弟弟了,妈妈说我可以和他一起玩。”
听完这话,白母差不多明白了。
照姜母那个女人的人品,肯定是打着给自己亲儿子找个玩伴加保姆的主意,说白了就是免费工具人,还是任打任骂的那种。
刚想说些什么,然而刚刚那一会儿愣神的功夫,白允早就拉着姜挽不知道跑哪玩去了,哪还见人影。
倒是没择完的菜还有一堆,怎么看怎么像白允是故意逃走的,就为了躲避择菜。
无奈的笑了笑,突然感觉到一道视线,白母顺着望去,是沈南序。
沈南序站在那很久了,见白母看向这边,也只是淡淡收回视线,往姜挽他们去的那个方向走去。
白天的巷子若撇去心中的烟火,倒更像个富有诗意的,诗人笔下的世界。
见到姜挽时,她和白允正蹲在地上。
“你拉我出来就真的只为了看苔藓?!”姜挽指了指青石砖上的绿色,语气充满了不可思议。
“挽挽你要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你瞧这苔藓多可爱,多好看。”白允摸摸脑袋不好意思笑着,说出来的理由自己都不信。
他刚刚就顾着逃避择菜了,没想好理由,如今也只能胡诌这一个了。
姜挽如今的语气他也是能理解的,毕竟他了解姜挽,懒就对了。
她现在肯定想着还不如呆在院子里晒太阳呢。
沈南序没听清他们说了些什么,只看到两人挨的极近。
两人边笑边闹,充满了这个年龄段孩子的生气与活力。
沈南序觉得这一刻他离他的光有些远。
他妈妈就不正常,他也不正常。他活在全然的黑中,早就被黯色腐蚀,死气沉沉。
眼里情绪不明,沈南序唤了一句,“挽挽。”
姜挽应声抬头,看到来人语气有些惊喜,“你妈妈今天肯放你出来玩了?”
以往沈母都会让沈南序全天呆在屋内学着各种东西。
“她出去了。”最近他妈妈从一个人那得到了她前夫的消息,大半心思都放到了上面,一般不会在家。
一旁的白允则是充满了惊奇,原来这人会说话啊。
再回神时,沈南序和姜挽都望着自己。
绕是白允再怎么迟钝也发现,此时两人望着自己的视线都不怎么欢迎,于是迟疑问道,“那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