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特还没有抓到嗅嗅,他现在排在一个出纳柜台前的队伍里,他伸长脖子,朝前面一位女士的包里窥视。蒂娜从柱子后面注视他。
硬币在长凳底下纷纷散落。
纽特也听到了硬币的声音,转身看见小爪子飞快地把硬币捡拾起来。
嗅嗅坐在长凳下,看上去圆鼓鼓的,一副得意样子,在口袋里从底下掏出一小撮的用绿色绳子绑好的金发闻了闻,又放了回去。它还没有满足,注意力被一条小狗脖子上挂的亮晶晶的吊牌吸引住,嗅嗅慢慢地、厚颜无耻地往前移动,小爪子伸出去想抓吊牌。狗凶狠地汪汪大叫。
纽特跑过去,钻到长凳底下,嗅嗅拔腿就跑,急促地奔过银行柜台的隔板,纽特抓了个空。
雅各布非常骄傲地打开箱子,里面展示了一批他自己做的精美糕点:“好了,您得尝尝我做的甜滋滋,好吗?是我祖母的配方,里面的橙子馅儿,简直……”雅各布递过一个甜滋滋……宾利不为所动。
“科瓦尔斯基先生,你想把什么抵押给银行,做贷款的担保品?”
“担保品?”
“担保品”宾利肯定的说。
雅各布满怀希望地指指他的糕点。
宾利扑灭了他的希望:“现在有了机器,一个小时里就能做出几百个甜甜圈。”
“我知道,我知道,但那些东西跟我的比不了……”宾利打断了他,“银行要确保贷款不能有坏账,科瓦尔斯基先生,祝您今天生活愉快。”宾利按响桌上的铃,示意送客。
嗅嗅坐在一辆堆满钱袋的推车上,贪婪地把钱袋里的钱都倒进它的口袋。纽特隔着防盗栅栏惊骇地注视着,一名警卫推着这辆车顺着走廊远去。
雅各布心灰意冷,退出宾利的办公室,他鼓鼓囊囊的口袋在颤动。惊讶之下,他把蛋掏出来,四处张望。
嗅嗅仍然坐在推车上,此刻推车正被推进一部电梯。
雅各布远远地看见纽特叫道:“嘿!英国先生,我想你的蛋要孵出来了。”纽特焦急地看看雅各布,又看看正在关闭的电梯门,情急之下做出决定:他用魔杖指向雅各布,雅各布和蛋被魔力拽过银行大厅,扑向纽特。霎时间,他们已幻影移形。
蒂娜从柱子后面窥视,不敢相信这一幕。
纽特和雅各布突然越过纳员和保安,在一个狭窄的楼梯井幻影移形,楼梯通向银行金库。
纽特轻轻从雅各布手里接过那个蛋,破壳而出的是一只蛇一般的蓝色小鸟,鸟蛇。纽特满脸赞叹地看着雅各布,期待对方脸上也有同样的反应。
慢慢地,纽特拿着小鸟蛇走下楼梯。
“对不起。”雅各布完全被弄糊涂了,扭头顺着楼梯望望上面的银行大厅,看见宾利正在走来,他赶紧猫腰走下楼梯,不见了。
“我刚才……是在那儿,我刚在是在那儿?”雅各布完全不理解了。
纽特俯下身,打开箱子,他小心翼翼地放入刚孵出的鸟蛇,温柔地低语:“快跳进去……”
“你好?”雅各布道。
“不行。大家都安生点儿,待着别动。杜戈尔,可别逼我进来……”
雅各布在走廊里移动,眼睛盯着纽特。
一个奇怪的绿色生物,既像竹节虫又像植物,从纽特的胸袋里探出脑袋,显得很好奇。是护树罗锅皮克特。
“可别逼我下来。”纽特一抬头,看见嗅嗅正把身体挤进锁着的门缝,钻入中央金库。
“No, no, no,这可绝对不行!”纽特抽出魔杖,指向金库:“「阿拉霍洞开」”
金库的锁和齿轮开始转动。宾利拐过墙角,正好看见金库的门打开,对雅各布大喊道:“哦,原来你是打算偷钱,嗯?”
宾利按下墙上一个按钮,警报响起,纽特将魔杖瞄准“「统统石化」!”,宾利突然全身僵硬,仰面倒地。
雅各布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道:“宾利先生!”
处于瘫痪状态的宾利先生磕磕巴巴的出声“……科瓦尔斯基!”
纽特迅速冲进金库,到了里面,他发现嗅嗅置身于几百个打开的保险箱中间,坐在大堆现金上,嗅嗅挑衅地瞪着纽特,同时又把一块金条使劲塞进已经十分鼓胀的口袋。
纽特挑眉看着它道:“真要这样?!”他紧紧抓住嗅嗅,把它头朝下翻过来,拎着它的两条后退抖动,一大堆金银珠宝哗啦啦地落下来,简直没完没了了,数量之多令人惊讶。
“不……”纽特对嗅嗅道,雅各布不敢相信地东张西望,也不敢动,恐惧得快要吐了。
纽特虽然跟嗅嗅有争执,但是很喜欢它,他笑嘻嘻地挠挠嗅嗅的肚子,让更多的钱币珠宝撒落出来,直到一撮一撮绑着绿色绳子的金发掉了出来,被纽特抓在手里,蹙眉的看着嗅嗅道:“你去翻我抽屉了?”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几名持枪保安跑下来,冲进金库走廊,在雅各布叫喊着“别开枪”,纽特迅速抓住雅各布,带上嗅嗅和箱子,一起幻影移形。
纽特和雅各布在一条小巷幻影显形。银行传出安全警报,在小巷尽头,可见人群正在聚集,警察正在赶到。
蒂娜跑出银行,往下看去。她看见纽特拼命把挣扎的嗅嗅塞回箱子,雅各布缩在墙边惊魂未定。
“最后一次警告你,爱偷东西的讨厌鬼……不是你的,爪子别抱着不放。”纽特合上箱子,他看着雅各布:“我对此万分抱歉。”
“这是搞的什么鬼?”
“你不需要有任何担心。可现在,不幸的是,您看到的实在太多了,如果不介意……请原地站好,只要一下就好。”纽特背对雅各布,寻找魔杖。雅各布抓住机会,拎起箱子,把它狠狠地抡向纽特,纽特被打倒在地。
“对不起。”雅各布匆匆逃命。
纽特捂着脑袋站了一会儿,看着雅各布的背影,雅各布急促地跑过小巷,汇入人群,“麻烦了。”
蒂娜果断地顺着小巷走来,纽特打起精神,拎起箱子装出若无其事样子,面朝蒂娜走去,他经过蒂娜身边时,蒂娜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幻影移形。
纽特和蒂娜在一处狭窄的砖砌小巷黄幻影显形,背景中仍能听见警笛声。蒂娜气喘吁吁,感到匪夷所思,气冲冲地责问纽特:“你是谁?”
“抱歉,你说什么?”纽特
“你是谁?”蒂娜
“纽特.斯卡曼德。你又是谁?”纽特
“你箱子里是什么东西?”蒂娜
“那是我的嗅嗅。”纽特指着蒂娜嘴唇上仍然沾着的热狗芥末酱道:“有什么东西沾在你的……”
“看在德里弗伦斯.戴恩的份上,你把那东西放跑了?”蒂娜。
“我不是故意的……它是屡教不改,只要亮闪闪的东西,它一定会……”纽特。
“你不是故意的?”蒂娜。
纽特连忙摇头:“不是。”
蒂娜道:“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放跑了生物,真会挑时候!这儿现在是紧急状态!我要把你带走。”
“要把我带到哪儿去?”
蒂娜拿出她的官方身份证件,上面有她的活动照片,和一个引人注目的美国鹰标识:MACUSA
“美利坚合众国魔法国会。”
纽特眼睛一亮道:“这么说,你也在魔法国会工作?具体做什么,算是调查员吗?”
伊莲在信中从未提过她来魔法国会的目的。
蒂娜有些迟疑:“啊,嗯……”她把身份证明塞回大衣口袋,“至少那个麻鸡,你处理妥当了吧?”
“那个什么?”纽特道。
蒂娜变得焦躁起来:“那个麻鸡!不通魔法……也不是巫师!”
“哦,抱歉,我们管他们叫麻瓜。”
蒂娜真正开始担忧:“他的记忆你抹掉了,是吧?那个拎箱子的麻鸡?”
纽特心虚。
蒂娜惊愕道:“第三条第一款,斯卡曼德先生,我要把你带走。”她抓住纽特的胳膊,再此幻影移形。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矗立着一座雕刻华丽、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伍尔沃斯大楼。
就在伊莲和格雷维斯进入大厦的后十几分钟,纽特和蒂娜顺着百老汇大街匆匆朝大楼走去,蒂娜拽着纽特的大衣袖子,几乎是拉着他走。
“快走。”
“呃……抱歉,我还有事情要做呢,是真的。”
“那我看,你要重新安排了!”蒂娜强行拉着纽特在车水马龙间穿行。
“你来纽约到底做什么呢?”蒂娜质问纽特。
纽特一只手将露出脖间的猫咪项链,又塞回棕色马甲下面道:“我来买一件生日礼物。”
蒂娜道:“难道不能再伦敦买吗?”他们来到伍尔沃斯大楼外,工作人员通过一个大转门进进出出。
“不行,阿帕卢萨蒲绒绒的饲养者,世界上只有一位,恰好他和我想送的人都在纽约,所以不行……”
蒂娜引导纽特走向一道边门,守门的警卫是一个穿斗篷式制服的男人。
蒂娜凑近对警卫道:“有人违反了第三条第一款。”警卫立刻把门打开了。
“嘿,顺便告诉你,我们一年前就让那家伙关张了。纽约不允许饲养魔法生物。”
蒂娜带着纽特穿过那道门,他们进来时,整个门厅在魔法作用下,从伍尔沃斯大楼变成了美利坚合众国魔法国会(MACU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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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莲跟着格雷维斯走出电梯,外面是一个狭窄、憋闷、没有窗户的地下室的房间。跟上面楼层形成令人痛苦的反差,显然这里是废物们工作的地方。
伊莲的办公室除了,刚毕业去的神奇动物管理司的火龙研究与限制局的办公室杂乱以外,她工作的地方都很体面,这是她第二次踏入储藏室,往深处走,就是蒂娜现在的部门,魔杖许可办公室。
伊莲走在格雷维斯身后,穿过一百台打字机,它们无人操作,噼噼啪啪自动打字,纵横交错的玻璃管道从上面的天花板垂下来。
每一分备忘录或表格被打字机完成,就自动折叠成一只老鼠,通过相应的管道匆匆爬向上面的办公室,两只老鼠撞在一起,开始打斗,把对方撕得粉碎。
拐过墙角,格雷维斯先探出头办公室内声音降了下来,伊莲紧跟其后。
“下午好!格雷维斯先生,长官!”阿伯内西又对格雷维斯身后的伊莲道:“下午好,埃斯特尔小姐,调查员。”
很明显,对待伊莲就没有格雷维斯尊敬。
“下午好,呃,阿伯内西。”伊莲微小幅度地对纽特点点头,纽特有些羞愧的错开伊莲的视线。
蒂娜走向前,刻板地,语速很快地跟他们说话:“格雷维斯先生,长官!埃斯特尔小姐,调查员,这位是斯卡曼德先生……他的箱子里有一个非常疯狂的生物,逃了出来,在银行大肆破坏。”
伊莲疑惑地看着纽特,纽特对着伊莲的眼睛暗自松了口气,她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单纯疑问。
“格雷维斯,我不认为纽特会带危险动物进入纽约。”伊莲碧绿色的眼睛先安抚地看着纽特,而后对上格雷维斯的眼睛。
“聪慧过人的埃斯特尔小姐,与这位……斯卡曼德先生认识?”格雷维斯道。
“当然,我们是校友也是朋友,他这次来纽约是因为要陪我过生日。”伊莲抬起嘴角,又看了眼蒂娜道:“我想戈德斯坦小姐未免太紧张了,就算纽特带着生物,但我想并没有什么危险性,有危险性的一直都是人类呢。”
“伊莲……”
蒂娜忍不住焦躁起来:“埃斯特尔小姐,我亲眼见到斯卡曼德先生箱子里的生物非常的疯狂……”
蒂娜话没说完,格雷维斯打断了她,对伊莲道:“不如埃斯特尔小姐打开箱子,让我们看看那小家伙。”
蒂娜松了口气,终于有人听她说话了,纽特想说什么,他看上去非常紧张,那情绪似乎不是一只嗅嗅能带来的,但格雷维斯没有理会他,而是紧盯着伊莲。
伊莲戏剧性地把箱子放在一张桌子上,她没有在紧张箱子,反而安抚地看着纽特,莫名的,纽特倒是不再紧张了,伊莲抚摸箱子侧面,这个绝对不是纽特的,猛地打开箱子,蒂娜看到箱子里面一脸惊骇。
是满满一箱糕点,香的伊莲咽下口水,她抬起嘴角开口道:“喔,谢谢你纽特,你真了解我,我很喜欢吃这些糕点,我非常喜欢这个生日礼物。”
纽特走上前,看到箱子里的东西,他显得非常惊恐,他很想开口说‘这不是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而且我的箱子不见了。’
但终归有别人在。
格雷维斯一脸迷惑,随机露出不屑的笑容——蒂娜又犯了一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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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