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去了两个月。
那天三代的弟弟们出去录制他们的舞台,到了晚上,我一个人尤为害怕这空空荡荡的楼层,于是跑去了十八楼。
彼时,七个少年正在练习齐舞。
我站在练习室的玻璃墙外,透着一层久未有过的隔阂去看他们,看他们在灯光下挥洒汗水、闪闪发光。
这层玻璃门倒底是什么?难道是使我以仅仅一门之隔的距离,体会曾经从未有过的如此近的视角,还是说,我和他们之间,永远有一面冰凉的玻璃,我不敢推开,只能透过它默默注视,而他们始终无法在明亮的练习室中看到身处黑暗中的我。
如今,有人给这层玻璃开了条缝细,我便毫不犹豫地推开它,迎接明亮得刺眼的美梦。
七个人练了很久,中途休息的时候,才注意到门外站着的人。
贺峻霖"时歆羽?你怎么站在外面?什么时候来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为我拉开了门。
时歆羽“刚来。我一个人在那层楼有点害怕,就来找你们了。"
我也一边说,一边顺着贺峻霖给自己开门的动作,走进了闷热的练习室。
我这才看清那群少年们的面颊,因为长时间卖力地训练,不断渗出的汗水早已浸湿他们的发尾,此时更透露出少年无限的意气风发。
丁程鑫"歆羽?你怎么来了?"
其他人也转过头看我,似乎在等待答案。
时歆羽“他们中午的时候就都走了,你们不知道吗?”
这一次我是反问七个人的。
很显然,少年们清醒地知道,我口中的“他们”是谁。
丁程鑫“不知道。”
他摇摇头,很无辜的样子。
刘耀文“那你一整个下午……都是一个人啊?”
刘耀文似乎有些惊讶。
时歆羽"是啊。"
我回答说。
马嘉祺"你一个人无不无聊?"
他的声音好温柔,每个字都好像很轻很轻,却又清晰地回荡在我的耳边。
我本来想说:无聊,无聊死了,别让我一个人呆着,我好难受。
时歆羽"还好。我也要训练的,哪有时间让我无聊………"
罢了,这又算得了什么,习惯孤独的人,也许就不会再怕这些了吧。
我找到一处干净的地面坐下。
时歆羽"你们……一会儿还要练吗?"
宋亚轩"还练,明天要赶一场舞台,我们要把所有动作练到最整齐。"
我没有说话,垂下眼睑,"嗯"了一声。
回想到原来世界的他们,几年前何尝不是为了完美的齐舞,不惧劳苦的练习,然而时间过去了,他们的名气也越来越大,每个人都有了各自的粉丝,于是他们开始接触个人的、双人的舞台,团的演出也是各有独自的动作。
于是每个人有了各自的世界,七个人陆续迈向成年,分开考上各地的大学,粉丝也有了对家之说,无论团内外,都是争吵不断。
后来23年的理想之途演场会上,他们七个人齐聚台上,灯牌五彩斑斓,十分晃眼。
他们下到后台的时候,丁程鑫说:"灯牌好乱。"
可谁又不明白,他们在长大,世事都会有所变化,现在又有多少人像曾经那般爱着整个团。
答案是,只剩七个少年们自己。
演唱会的舞台上,他们说希望粉丝们把各个灯牌关了,希望看到黄色的灯牌。
是代表他们团的灯牌,这才是他们想要的。
只可惜,他们在台上重复地说着那些话,最后关掉自家灯牌,打开黄色灯牌的人,却寥寥无几,少得可怜。
回不去了,曾经安宁祥和,一切都那样美好的过去。
思诸回到练习室,视线也重新撞到宋亚轩清隽无比的脸上,我才恍然意识到,现在是两年前了,一切还没有那样病变。
宋亚轩"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时歆羽"没事,我只是在想,你们能不能永远这样,一起跳舞,一起表演,不要分开……"
宋亚轩"说什么傻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