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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口。】
华静乖乖的照做了:【啊...】
鹿风把温度计拿了出来:【三十七点五。还没退烧啊。】
华静抬手把退热贴撕了下来:【也快退烧了,你帮我请个假吧。我在家自己躺着,你就去老妖婆那吧。】
鹿风想了想,还是同意了。他用鼻尖轻轻碰了碰华静的鼻尖:【那行,我刚刚给你手机打了两百,自己叫个外卖吃啊。水啊药啊全放你旁边了,要就喝。手机也给你充满了,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我立刻逃课。】
华静微微蹭了蹭鹿风的手心:【知道了~】
鹿风依依不舍地吻了一下华静的额头,然后就出门了。
鹿风走后,华静翻了个身又睡熟了。
————
鹿风坐在桌子上,单手托颊看着窗户上的报纸,叹了口气。
【咋了风哥?】
鹿风单手托着脸颊:【我想静静。】
【咋了失恋了?】
【没有,就是怕他没人照顾。】
【哟,思春啊。】
【嗯。】
【好吧,那你静静,不烦你了。】
整课下来鹿风一个字都没听进脑子,左思右想,还是默默在桌子底下拿起了手机。
————
‘叮当。’
门铃响了。
见没人认门,门外的人又按了几次门铃。
华静被刺耳的门铃吵醒了,他穿上拖鞋,迷迷糊糊的打开门。
一打开门,目前的人就举起了手上的塑料袋:【你好,请问是宣华静先生吗?】
华静眯了一下眼睛,看着面前的人的衣着:【我没叫外卖啊?】
【订单的人叫鹿风,您认识吗?】
华静听到后立刻精神了:【鹿风叫的?】
【嗯。您认识这位先生的话那我应该没送错了。】
华静接过外卖:【没送错,谢谢啊,一会给你打个五星。】
外卖小哥美滋滋地走了。
关上门,鹿风就立刻打来电话了:【喂~华静~】
【你不是打钱给我了吗?还买给我?】
【哎呀谁知道你会不会睡过头忘了吃饭。怎么样?好点了吗?】
华静坐在桌子上,打开饭盒:【嗯,应该退烧了。你买了给我那那两百块怎么办?】
【送给你呗。不要就打回来。】
【要~怎么不要。】
【吃着呢?那不打扰你了,放学后带灵沫来看你啊,慢慢吃哈,别咽着了。】
【嗯嗯。】
————
‘叮当’
华静立马扑了过去,但是看到了鹿风后面的灵沫之后直接来了个急刹车。
灵沫笑了笑:【华静。】
华静的手一时间不知道放哪,所以摸了摸胯旁:【灵沫啊,你也来了啊。】
【嗯,听到鹿风说你生病了也挺担心的,好点了么?】
【退烧了,没事。】
鹿风把塑料袋放在厨房的灶台上,转头说:【有鱼,有鸡,你俩吃啥?】
华静举手:【红烧鱼!】
灵沫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豆腐?】
【好,你俩坐在沙发上呆着吧啊,冰箱里有饮料,要就拿。】
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华静除外。】
【啊?为毛。】
鹿风转过头:【你烧刚刚才好,喝屁。】
华静嘟起了嘴:【那啥时候才能喝?】
【至少明天。】
【哼。】
————
鹿风在门口送着灵沫:【那咱们星期五放学见啊。】
灵沫笑了笑:【嗯,好。】
门关上了。
鹿风收起了面对灵沫时的认真,一下子扑向华静:【老想你了。】
【嗯。】
鹿风满怀期待地看着华静。
【干嘛?】
【你还记得明天啥日子不?】
华静笑了笑:【我能喝饮料的日子。】
鹿风被他逗笑了:【还有呢?】
华静装模作样地摸了摸下巴:【嗯...忘了。】
鹿风的狗耳朵唰一下的放下来:【真的不记得了?】
华静看着怀中的傻子,然后轻轻的,微微的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咱俩两周年纪念日~】
鹿风的狗耳朵又唰一下的立起来了,抓住华静的肩膀就开始啃了。
片刻,他俩抱在一起。
华静用舌尖稍微舔了舔嘴角的红痕:【你还真是狗啊。】
鹿风把头埋在华静的颈窝里,轻轻的【嗯】了一声。
【你就这么喜欢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
【你这味道最浓。】
【啥味道。】
【就你自己的味道,挺好闻的。】
【我一男的哪来的体香?沐浴露吧。】
【不是...沐浴露不是这种味道。】
【哦。】
鹿风又咬了咬华静的喉结,华静被他这么一咬闷哼了一声。
华静被他咬得痒,一把推开了鹿风。
不过鹿风赖死不走,还是厚着脸皮抱回了华静。
华静嘟了嘟嘴:【滚你妈。】
【我妈死了。】
【滚你...哦你爸也走了。】
【嗯。】
华静从小跟他的父母没多少交集,所以也不懂鹿风失去双亲的感受,只好亲了亲鹿风的脸颊:【抱歉哈。】
【没事。哎华静。】
【嗯?】
【突然发现我,你和灵沫都是孤儿耶。】
【嗯。好像是这么回事。】
【那咱们三个是不是得叫‘孤儿三人帮’哈哈哈哈...】
华静轻轻的笑了笑 :【嗯。】
这个时候华静看了看钟。
十一点半。
华静把目光撇向了另一边。
然后又撇了回来:【十一点半???】
鹿风也看了看钟:【草!我功课还没做!】
而华静看着面前的人。
【风。】
【嗯?】
【还有半个小时就明天了。】
【那就是?】
华静猛地一下子亲了上来:【还上尼玛学,老子庆祝脱单!走,玩去!】
鹿风眨了眨眼睛,然后一下子扑倒了华静。
————
晚上十一点五十九分,在一间蛋糕店内,只有华静和鹿风两位顾客坐在里面。
华静坐在桌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机。
【五,四,三,二,一!两周年快乐!】
【嗯,两周年快乐。】
华静托着下巴:【唉~这么快就两年了。你都十九了,我才十八没到,感觉咱俩好像差了个好几年似的。】
鹿风切了一块蛋糕放在纸盘中,然后递给了华静:【我迟了一年读幼儿园,所以我的确比你大一年。】
华静叉起一小块蛋糕开始吃了,吧唧着嘴:【那我们的鹿大哥哥有什么愿望吗?】
【我们的静静快点长大。】
【不还剩几个月嘛,急什么。】
【你知道我性格的。】
【啥性格?】
鹿风突然凑了过来,用舌尖轻轻舔走了华静嘴角的奶油,然后颇为满意地看着他:【饥渴难耐。】
华静先是没理解到,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下,而后猛然弹开了好几下:【卧槽老色批!】
旁边的店员姐姐忍不住噗了一下,两人双双看向了那名店员。
那位店员姐姐有点不好意思地咳了咳:【你们继续。】
华静面红耳赤地把蛋糕啃完就同手同脚地走出去了。
鹿风有点颇为好笑地跟了出去,用手搭着华静的肩膀:【哎你看看,那边好像有新电影上映耶,看不?】
【走!】
【走。】
电影院里,华静和鹿风并排着坐。
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然后慢慢相扣。
华静靠着鹿风的肩膀,满怀期待地看着大荧幕。
然后就睡死了。
退场后,鹿风将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华静肩膀上。
【哈~】
【困了?】
【不是,那电影太催眠了。】
【去河边吹吹风?】
【走!】
【走。】
鹿风抱住华静坐在河边的草地上。
华静看着漆黑一片的河,实在没啥好看,只好把头躺在鹿风的肩膀上。
【华静。】
【嗯?】
【把手伸出来。】
【啊?哪只?】
【左手吧。】
华静把手伸了出来:【干嘛?】
鹿风把一个黑色的戒指戴上华静的中指上:【先订着,等咱俩毕业的时候出国结婚后再换无名指。】
华静骤然把手收了回来:【干嘛!有毒。】
鹿风又把手拉了回来,轻轻的用嘴唇贴着戒指:【不愿意吗?】
【也不是不愿意...就就这么早说这件事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万一有一天你移情别恋了不就显得这个很多余咩?】
【如果我移情别恋了,你就拿着这个戒指抽我。】
【有病吧,戒指怎么抽人?】
【哈哈哈...】
鹿风也给自己戴上了一模一样的戒指,然后和华静十指相交,两个戒指重叠在一起。
【我想着,等我们毕业了之后就一起去打工。等到有够的钱的时候就辞职,出国结婚顺便度个蜜月,然后回来的时候搞点小本生意。老的时候再把店卖了,换一个别墅啊什么的坐在摇摇椅上摇啊摇,摇啊摇。】
【摇到我死?】
鹿风蹭了蹭华静的脸:【你要等我啊。】
【呸,要死也是你死先。】
鹿风轻笑:【好好好,我死我死。】
这么快就三年了。
华静看着面前的人,心里有点感叹。
三年不是一个小数目,1095天,26280小时。
但三年很快就过去了。
三年的陪伴,对方的爱好,兴趣,习惯,性格都能一清二楚。
不知不觉,对方在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的溜了进自己的心,成为了自己的一部分。
要是鹿风先走了,华静自己都不知道会怎么样。
华静笑了笑。
大概会疯吧。
华静转头,殊不知对方也在看着自己。
墨色对着棕色,眼里只有彼此,容不下其他的东西。
华静慢慢地红了眼眶,不自觉中贴上了他的嘴唇。
光阴似箭催人老,日月如梭趱少年。
我们都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
那么就趁我们还安全无恙,把自己想做的事都先做了吧。
不留遗愿,不留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