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三十六年,初春。
南世阴巷。
“怎么样?够气派吧。”顾辞得意道。
“嗯哼。”
顾辞无语,“你能真诚一点吗?”
“不能。”
“好吧。”随后又说,“建是建好了,你自己看,还有哪要修改。”
“不用,挺好的。”摩隍说。
“我也这么觉得,直到你喜朴素,就弄了个静室给你。”顾辞笑着说。
“知道了。”摩隍停顿了一会儿,又说:“谢谢。”
“咦?”顾辞惊奇道,“难得你会感谢人。”
“你…你瞎说!”摩隍不善言辞,倒是闹了个脸红。
“哟,恼羞成怒了。”
“滚!”摩隍怒道。
“哈哈,小摩隍你自己好好参观,哥哥我先走了,哈哈哈……”
顾辞笑声越来越远,直至听不到。
看着顾辞的背影,摩隍完了弯眼角笑了出来,他想还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一辈子的那种。
第二天,南世阴巷多了个房子,名‘孔雀厌’。
“嘶…居然真有人住进去了,我还以为是假的呢。”
“就是啊,还开了个叫什么孔雀厌。”
“但说回来那住户长得是真好看,雌雄莫辨的脸。”
“真的?长得真有那么好看?比太清公主还好看?”有人问。
“当然是真的,还有假不成。太清公主长得确实是好看,公主如果是貌美如花,那住户就是倾国倾城啊!”那人回答道,突然间他说:“快看!那人就是那住户。”
问的人朝他指的方向看去,然后惊呆了,因为那人…
“长得也太好看了。”
“哎,收一收,过了口水擦擦。”那人无奈道。
另一边,摩隍和顾辞走在街上,两人好不快活。
“阿隍,看这个。”顾辞开心的叫到。
“这是什么?”摩隍问道。
“这个呀…”顾辞吊了下摩隍的胃口,接着说:“这是人间的食物,也算糕点的一类,这个叫冰糖葫芦,酸甜可口,阿隍吃一个。”
“我不……”摩隍本想拒绝,但看到顾辞闪亮的眼睛,才说:“我吃。”说完便咬了一口,别说还挺好吃,他心想。
“我就说吧,你还不信……”
二人的身影逐渐拉长,走向远方。
五年后,孔雀厌。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摩隍问。
“王,处理好了,只不过…”那人犹豫道。
“不要墨迹,直说。”顾辞不耐烦的说。
“只不过天道发现了我们,但天道主要是抓您。”过了一会儿,他又补充道:“不过多日就会攻过来。”
顾辞脸色一变:“你说天道发现孔雀厌了,天道如何知道的?”
“不知。”那人回答。
摩隍没有说话,随后挥了挥手。
“那王,我先退下处理后事了。”说完便退下了。
“这是怎么回事,天道怎么会知晓?”顾辞问。
摩隍此时的脸色有些苍白,他哑声说:“孔雀厌有天道派来的奸细。”
顾辞惊呼一声,“怎么会?我们这里的妖都是经过考验……”
摩隍闭上眼睛,而复睁开,顾辞听见他说:“就算考验在难,你忘了祂是谁了吗?祂是——天道。”
两人沉默,最后还是摩隍先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他说:“先排查。”
“…好。”顾辞说完,看了摩隍良久,才起离开。
摩隍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砰——一声轻响。
摩隍跌坐在地上,他想扶着地站起来,但脚却不听使唤,根本没力气。
“咳咳咳……”咳嗽声经久不停,摩隍的嘴角有血溢出,他用拇指在唇上抹了一把,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
在暗处,一抹黑色身影出现在孔雀厌周围,同时一个人走到那人身边。
“怎么样?”黑衣人问。
“很好,但摩隍起疑了,开始大量排查孔雀内部。”另一人说。
“其他都无事,摩隍可以不死,但孔雀和那个叫顾辞的九尾天狐必须死。”黑衣人甚是残忍的说出这句话。
“是,明白,为何主人不杀摩隍?”另一人疑惑。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大人说什么你就做什么。”黑衣人不耐烦道,气势全开。
“是,属下知错。”另一人脸色苍白,被这气所压。
“回去继续盯着摩隍,我们需要逐一攻破摩隍心理,先从孔雀入手,再不济当着他的面杀了他最在意的人,这不是很有趣吗?哈哈哈……”
黑衣人的笑声非常阴毒,另一人身子一抖,看着他的身影逐渐与黑暗融为一体,他低声暗骂一声道:“真是个疯子!”
南世阴巷内,岁月静好,但这怎么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孔雀厌,静室。
“唔。”摩隍闷哼了一声,皱起了眉头。
“现在知道疼了?”顾辞冷笑一声,“为甚要救那人类小孩儿。”
摩隍忍着疼说:“那人类幼崽只不过是无辜之人。”
“无辜之人?”顾辞他的‘啪’的一声把药拍在桌上,他的怒火再也藏不住,“这世间哪有什么无辜之人,人?妖?还是天道?一个人欺负一个人那是欺凌,一百个人欺负也是,那一千个人,一万个人呢?是天道所以为的正义!你忘了之前的事吗?啊?!”
“哥…”摩隍叫了顾辞一声,但他不理,独自生闷气。
“哥。”摩隍又叫了一声,顾辞听见摩隍说,“那也是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的,也是情有可原。”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顾辞给气的无话可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凤凰怎么死的你忘了吗?!”
摩隍平静的说:“这些人只不过是天道的棋子罢了,你跟他们闹什么。他们已经被天道蒙蔽了双眼,自以为是名门正派,却是最不明辨是非。”
“你…”顾辞还想说什么,却突然感受到了什么,脸色一变,猛地向门外走去。
“怎么会?”顾辞看着门外黑压压的一片,喃喃自语道。
摩隍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手拖着下巴看向窗外,轻笑一声自语道:“还是来了。”
顾辞没有听见摩隍的话,他大步走去,回头对摩隍说:“你待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听到了吗?”似乎不放心,还下了禁制。
“听到了。”摩隍笑着说,看着顾辞出去,他心想:要是真能不出去就……
就好了。
顾辞感到外面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画面,只能用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来形容。顾辞抬头看向天空,那是成群的天兵和妖,在妖群中,有四只要尤其明显。
“天道。”顾辞冷笑一声,又说:“天道真是太看得起我们孔雀厌了,四大天灵中的青龙和白虎,四大凶兽的穷奇和混沌都派出来了。”
“我也这么想,你们这些丧家之犬,也能让天道这么忌惮。”一道声音传来,顾辞看向声音来源,那个身着一身黑,头发绑成高马尾,那人的脸也甚是好看。
“秦炽,连你也向着天道。”这是一句疑问句,却硬生生说成了肯定句。
“我不向着天道,难道还向着你们不成?可笑至极。”秦炽说道,静了一会儿又说:“天道代表公平、正义,你们呢,代表着邪恶与欲望。”
“呵。”顾辞冷笑,却什么都不说。
秦炽发号施令:“活抓摩隍,其余一个不剩。”
“是!”士气十足。“吼!”众妖向前冲去。
顾辞看着这一幕有点想笑,听见自己平静的说:“来吧。”
大战一触即发,气势山河,十分壮观。
南世阴巷外,人心惶惶,人山人海,大家都挤在外面。
“这是什么?黑压压的一片。”有人惊呼道。
“那些东西都在天上,看不清,但是会飞。”有人说。
“那些不会是妖吧?”有人问。
有人回答:“好像就是,而且天生的东西都非常大…”
“爹,这些是不是……”阿海问。
“是,天道开始大肆为攻孔雀厌。”老者看着南世阴巷说。
“爹,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阿海说道。
“是啊,为什么呢?为什么我都知道。”老者喃喃自语道。
阿海不懂,他想问,确定自己的父亲抱住了头,嘴里吐出呻吟。
阿海慌了,“爹!你怎么了?”
“阿海。”他还听见父亲平静的叫他的名字,有些心慌,叫了一声:“爹?”
“嘘。”老者接着说:“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儿?”
“我啊……”说着老者变成了个样,变成了一个青年的样子,三千青丝散下来,用簪子固定,“回我该回的地方。”
“爹…爹!”阿海叫道。
“忘了我吧。”老者不青年说,说完便向南世阴巷走去。
我不是普通人。
我叫白宁。
我是……
白泽。
“顾辞,别挣扎了,你不行了。”秦炽站在白虎身上笑着说。
“咳…就算不行也得行…”顾辞咳出一口血说。
突然间,秦炽抬起一只手,一个炙热的、巨大的火球冲向顾辞。
火球在顾辞眼中不断放大。‘砰’的一声顾辞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孔雀厌的墙上,那墙不堪重负的轰然倒下,石块砸在顾辞身上。
顾辞哇的一声突出一大口血,但他还是摇摇欲坠的站了起来,拿出本命剑,指向秦炽。
“有意思,你居然拿出本命剑来对付我?”秦炽脸色阴沉。
“摩隍呢?”秦炽又恢复了之前的从容,他顿了顿又说:“孔雀厌都成这样了,他还不出来。”
“他是不会出来的。”顾辞说,“来吧。”说完便冲上去,击向秦炽。
秦炽冷笑一声:“不自量力。”
高手过招,没人敢靠近,但是到了后面,顾辞体力开始下降,面色苍白,衣服破烂不堪。
“秦炽,杀了他 。”穷奇说道。
“知道。”顾辞不耐的说,接着他看向顾辞,“顾辞,你是时候得死了,我送你一程。下辈子不要再遇见摩隍了,做一个凡人吧。”
“炽炎。”
秦炽的本命剑‘炽炎’已出,炽炎剑一剑击穿了顾辞的胸口,顾辞的手离了自己的本命剑,向后倒去。
“顾辞!”摩隍一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个画面,他惊怒道。
摩隍跑到顾辞身边,抱起他,颤声道:“顾辞…你不能死,我只有你了。”
“阿隍…”顾辞把手放在了摩隍的脸上,轻轻的抚摸,“要好好的,走下去。”
摩隍摇头,眼角含泪,“不…我只要你活下去。”
“我……”顾辞轻轻叫了一声,眼睛恍散,从前明亮的眼睛暗了下去,手垂了下去。
一声轻响,顾辞的本命剑,碎了。
妖死了,本命剑也就应声而碎。
一滴眼泪滴在了顾辞的脸上,摩隍把顾辞放平,起身看向秦炽,带着无尽的仇恨和怒火,对着秦炽冷漠道,“我要,杀了你!”
妖力乱窜,火光乍起。
火蔓延到摩隍身上,轰一声响,火苗包围了摩隍,没有人能看见摩隍,像是被火吞没。
秦炽眯了眯眼睛,认真起来,他身边的火开始燃烧,两人像是火球一般,越来越大,直至膨胀、破裂。所有人都向后退去,那是烛火和白阴的对决,没有人敢靠近。
摩隍一改之前的模样,现在的他一头银发铺散开来,黑色的眼睛变成了嗜血的红瞳,衣服则是白色加上红色勾勒出边线,衣服上面绣着一只凤凰带着孔雀在天上飞。
躲在暗处的人,瞳孔一缩,那是,那是真身,孔雀大明王的真身。
“秦炽。”摩隍的声音冷的掉渣,他手上幻化出一把通体雪白的剑,那边境线有一颗红的像血的宝石,那是——
“凤凰的本体!”秦炽惊了一瞬,“你居然敢把凤凰的本体藏在本命剑上。”
摩隍冷笑一声,用血瞳看向他,“有何不敢?天道都这样了,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火光四射,四处已经燃起蓝白色的火焰。而在白阴中间还有一层烛火!
白阴与烛火在跳动,无数妖族与天兵被烧死,惨叫此起彼伏,无数尸体被烧成干尸,甚至变成了灰烬
“今天是时候做个了断了。”秦炽说,顿了顿后:“摩隍你对抗不了天道的。”
摩隍看到秦炽眼里有怜悯 ,对,有怜悯。
“我不需要你所谓的怜悯!”摩隍怒吼道。
一声鸣啼。
“他现出本体了。”天兵惊道,他的声音里有些颤抖,像是在害怕。
“哇哦~”混沌叫了一声,变成人样,那也是个年轻俊美的男子。
青龙也变成了人,他身穿青衣,手上拿着一把扇子,嫌弃的看向混沌说:“你哇什么哇。”
“因为我这是第二次见到孔雀的本体,白孔雀,很稀有,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
“出息。”青龙嗤笑一声。
“你也不想想,这孔雀是谁生的。”白虎说。
混沌沌住了,“孔雀是凤凰楚望的长子!”
“没错,凤凰在他成年之时,替他挡了天罚……”白虎说道。
四人沉默,而另一边打的不可开交。
烛九阴对上白孔雀,谁更胜一筹 不得而知。
“摩隍,你就这么轻易的动了杀心?”秦炽笑道问。
“关你什么事?!”摩隍怒道。
“你…”声音戛然而止,孔雀真大了,血红的眼睛,瞪向前方,一声惨叫脱口而出。
字头妖兽看向战场,都有些震惊。
混沌看了一眼,又飞快收了回来,反复几次,青龙忍不住了,他‘啪’的一声收掉了扇子,打在了混沌的头上,问,“精彩吗?”
混沌愣住了,傻傻的回答:“精,你们看!”
“你又叫什么?叫有什么好看的。”青龙虽是如此说,但还是向那处看去。
“那是……”白虎顿住,不知讲点什么好。
只见孔雀的脖子被烛九阴一口咬住,白色的羽毛都被血尽数染成红色,像一只濒死的鱼,再发出最后的挣扎。
‘砰’的一声巨响,孔雀被甩在地上。让那些妖和天兵们都想象到了一个画面。
这个人,应该待在圣坛上,不该进入这肮脏不堪的尘世。
他干净的一尘不染,却在最后,一脚踏入那万丈深渊。
“咳咳…”摩隍咳出血,站了起来,“寒阳!”
秦炽变回人身,他的背上有一对巨大的、红黑色的翅膀,秦炽声音回荡在空中 摩隍听到秦炽说:“摩隍,如今的你斗不过我,曾经嘛…”他轻笑一声,“倒是可以试试。”
“就算如此,又能怎样。”摩隍看向天空的 秦炽,他的声音已经残破不堪。
几分钟之后 摩隍对着秦炽,平淡的说:“我变成这样,他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什么?”
秦炽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什么?”
“这一切难道不都是因为‘灵变’吗?啊?!”摩隍的情绪分崩离析,开始逐渐陷入疯魔。
在场所有人都楞住了,‘灵变’是什么,他们再清楚不过了。
‘灵变’顾名思义,‘灵’指的是人、神或妖的灵魂;‘变’则指的是变幻无穷的自然之力。死后灵魂得到升华,变化而成自然中的一部分。‘灵变’他孕育了这世界上所有的灵魂自然形成的一股力量。所有人 都为了‘灵变’抢破了头,但是从未有人见过。
“我变成这样!他变成这样!就因为灵变?为了这么一件没人见过的东西,兄弟反目,很有意思?!!”摩隍彻底失控,一行血泪从眼框里留下来。
秦炽没想到场面会失控,但他更没想到天道和摩隍有这么一层关系。
他沉默良久,对着摩隍说:“摩隍…”但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住嘴!我不需要你们所谓的正义和怜悯!”那怒吼响彻天边。
所有人静静地听着他发现,直到后来,穷奇脸色一变向,众人道:“快走!他入魔了!”
众人一惊,入魔可不是什么小事,入魔者,神智全无,只知杀杀杀。
混沌看下摩隍,喃喃自语道:“孔雀入魔,不得…好死!”
“杀了你,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摩隍入魔,战局转变,秦炽节节败退,几息后,遍体鳞伤。
杀戮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这一刻死伤无数,甚至无法统计。
就在摩隍的剑要碰到秦炽的左胸时,一切都停止了。
“白泽?白泽不是失踪了?”白虎道。
只见不远处,一只通体雪白的神兽停在摩隍面前。
用他像鹿一样的角触碰到摩隍眉心,只见摩隍的眉心多了一个蓝色妖纹,纹在眉心处。
白宁变成人形,轻轻抱起摩隍对着他说:“你为什么平要走这条路呢?开开心心过一辈子不好吗?”随后他对上秦炽说:“你们回去吧,孔雀厌我保定了。”
众人面面相觑,直到白宁的声音冷了下来,“还不走?”
秦炽捂住伤口,对他们说:“先撤。”
天兵和众妖们纷纷离去,只剩下白虎一人。
白虎走上前,对上白宁的眼睛,说:“你看见了未来。”
白宁沉默:“我看见了。”
“看见了什么?”白虎步步紧逼。
“我看见了,人间炼狱。”白宁眼睛里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所以你才会救他。”白虎的视线落在摩隍身上,他顿了顿,又讲:“你好自为之。”随后便离开了。
白宁看着白虎离去,转头对孔雀厌剩下的人吩咐道,“你们先把现下的事情料理了,有问题再来静世找我。”
“是。”有人低头应道,对着其他人说,“都散了吧,各干各的去。”
他低头沉思,摩隍怎么样了?死没死?本来必死无疑,谁知…他眯了眯眼,半路杀出了个白泽,坏了他的好事……
“阿砜。”有人叫他。
“嗯?”阿砜疑惑。
“阿砜 ,白宁前辈找你,让你去静室。”姑娘说。
“啊?知道了。”姑娘准备走,就被阿砜叫住,小岚你怎么知道白z,白宁前辈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岚没听出有什么问题,天真的回答:“不知道啊,你自己去了不就知道了。”说完,张开黑色的翅膀飞走。
“真不知道,白宁这老头在搞什么。”阿砜喃喃道。
“你在嘀咕什么?”一道温柔的声音传来,把阿砜吓了一跳,下意识回答:“没什么呢,白,白宁前辈找我有什么事?”
“先进去。”白宁说。
“哦,好的。”阿砜干巴巴的回答。
进去后,白宁下了结界,阿砜瞪大了眼睛想,不会被发现了吧。
“白宁前辈,你这是干什么?”
白宁沉默不语,只是盯着他的眼睛看,阿砜不自觉的低下头,不敢和白宁对视,因为白宁的瞳孔是冰蓝色,再加上白泽的能力是亏探未来,仿佛整个人都被看透了,让人浑身不自在。
“你叫什么名字?”阿砜没想到白宁会问这样的问题,但在看到白宁皱了下眉头,飞速的说:“我叫刑砜。”随后他又补充道:“在孔雀厌内部掌管‘恶’。
“恶?那是什么?”白宁轻笑道。
“白宁前辈,您有所不知。”刑砜顿了顿,眼睛看向在昏睡的摩隍,又说:“在孔雀厌内分为‘两大’。”
“哦?”白宁起了兴趣,问道:“是哪‘两大’?”
“善与恶。”
白宁的眼神暗了暗,手抚摸上摩隍的脸,果然和他母亲一样,只不过摩隍更加的厌恶、更加的偏执,才会疯魔到这种地步,直到最后,万劫不复。
“是他的做派,和从前一样。”刑砜居然在这句话里面听出自嘲的意思,不过,从前?他们之前认识?
这种情绪只是在一瞬之间,白宁看向刑砜,“刑砜,我得走了。”
什么?白宁要走?“等等,你要走?去哪?”刑砜急道。
白宁可是摇摇头,刑砜听见他说,“不行,没时间了。”白宁伸出手。
刑砜睁大了眼,“怎么会这样?”只见白宁伸出的左手已经变成了淡蓝色。
“消耗太多,只能修养 ”白宁道,“我该走了,护好孔雀厌,看好他。”
刑砜看着白宁消失,笑了,“果然入魔的人,药石罔医。白宁,你也是真敢把孔雀厌和摩隍——”刑砜猛地一把掐住摩隍的脖子,看着摩隍苍白的脸庞逐渐红润,最后变成紫色,摩隍开始小幅度挣扎,直到摩隍露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刑砜才满意的放下手。
“您就待在这儿好好养伤吧,王。”刑砜哼笑一声离开,并且下了禁制。
即日起,刑砜代替了摩隍,忠于摩隍的妖,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孔雀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傀儡,不再分‘善’与‘恶’。
半个月后,孔雀厌。
一个人影走了出来,随即走向外面,直至消失不见……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