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夫人并没有跟秦傀说些什么,只是以前提起过他小时候身体不大好。秦傀只是靠着信息和梦里的一切说了那番话,秦鸿信反应便如此之大,绝对有问题。
秦傀想明白之后正准备走,就瞧见贺醉提着一袋东西匆匆忙忙的上了楼。
难道,顾衍也在这家医院?
秦傀犹豫了一下,连忙追了上去。他一路追着贺醉,走到了这层楼的走廊尽头。贺醉进了房间,他停在了门口,从门缝里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顾衍。
贺醉小心翼翼的扶顾衍坐起来,顾衍微微一抬头就看到了门外的秦傀。秦傀愣了一下,给了他一个问好的手势,顾衍微微一笑算是回应,秦傀转身便走了。
“秦傀?”贺醉回头,却只看见了秦傀匆匆离去的背影。
“嗯,看到我就跑了,我有那么可怕么?”顾衍开玩笑似的说道,慢慢地靠在了背后的枕头上。
“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脸色苍白到什么程度,要不是身上连接着这么多仪器,还真以为你已经是个死人了。”贺醉一边答到,一边理了理顾衍的被子,“一个枕头够不够,我那边陪床还有个枕头,我给你拿来吧。”
正说着,贺醉便动身要去拿一旁床上的枕头。顾衍一声轻笑:“我是心脏有问题又不是脑袋受伤,一个枕头可以了。”
“不行,两个枕头保险一点。”
看着贺醉坚持顾衍也就放弃了。
在外面还未离去的秦傀毫无疑问的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陷入了沉思。
心脏有问题么…
顾衍,顾江渚,两个人都姓顾,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秦傀往病房里再看了一眼,转身就走了。出了医院,秦傀打了辆车,去了城外一个较为偏僻的墓园。他搜到的资料上写着顾江渚的墓是葬在这里的。
墓园很大,因为现在是初春,园子很荒凉。秦傀往里边走了走,就瞧见一个老人家在扫地。
“小伙子,第一次来的吧,来找谁啊。”老人家放下了扫帚,擦了擦汗,问道。
“啊,爷爷,我来找一个叫顾江渚的人的墓,您知道在哪么?”
“顾…江渚啊。在那边,我带你去吧。”老人家想着,准备带秦傀去,却一不小心扭到了腰,“哎呦,扭到腰了。”
秦傀连忙上前,扶住老人家:“爷爷,您没事吧。”
老人家摆了摆手:“不要紧不要紧,一会就好了,人老了,唉,羡慕你们年轻人啊…”
缓了一会,老人家便带着秦傀去了顾江渚的墓。顾江渚的墓在墓园最偏的一个地方,他的墓上落灰很多,地上的落叶也有不少。秦傀跟着老人家一路走来,发现许多的墓前都有鲜花之类的,可唯独顾江渚的墓前什么都没有。
“顾江渚啊,他这个墓在墓园也是比较久了,他这里比较偏,我身子不好,就没来扫过几次。”老人家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布,擦了擦那墓碑,秦傀这才看见墓碑上的字。
亡人顾江渚之墓。
“爷爷,难道他的家人没有来过吗?”
老人家摇了摇头:“这孩子十年前来的,整整十年我也没见他家人来扫过墓。我从外边听说他是出车祸去的,大概是他一家都没了吧。”他擦干净了墓,看了看上边的照片,又看了看秦傀,“你长得可跟他不像啊,你是他的谁?为什么来看墓啊。”
秦傀看了看那照片,是一个看起来才十岁的小孩,眉眼间似乎很像一个人。
他沉默了一会。
“顾江渚当年出车祸,捐献了心脏,我是那个移植了他心脏的人。刚打听到他的墓在这,所以就来了。”
老人家点了点头:“这样啊…”
看完了墓,秦傀要扶老人回去,老人却摇了摇头,说自己难得来这一趟,在这陪陪他们,扫扫墓,晚点自己走回去。
秦傀只好和老人道了别,自己走了。
坐在回家的车上,秦傀想起那墓碑上的照片,还有那个时间点,都十分的巧。让他觉得这应该不是巧合。
十年前他八岁,而八岁以前的事情,他大多数都不记得。而且那个顾江渚,长得很像顾衍。两个人都信顾,或许顾衍,知道些什么…
“怎么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贺醉连忙把削了一半的苹果放下,就要去叫医生。
“没事醉哥,我就是打个喷嚏而已,可能是头发没扎,这样散着弄的我鼻子痒。”顾衍笑道,伸手拉住了贺醉的衣角。
贺醉看了顾衍半天,确定他确实没有什么事后,才放心的坐了下来,从一旁的袋子里拿出梳子和皮筋:“来,我帮你扎起来。”
说完先把顾衍扶起来,就开始给顾衍扎头发。贺醉虽和顾衍住在一起十年了,可如今确实第一次给顾衍扎头发,有些毛手毛脚的,总是扎起了这边漏了那边,最后好不容易扎起来了,却是个歪的。
贺醉:…心塞(´-ωก`)
“没事这样挺好的,靠着就很舒服。醉哥也是第一次扎头发这样很不错了。”顾衍虽是这么说,可眼底的笑意却是未减少半分。
贺醉:你别说了,自闭了…
为了转移话题,贺醉的大脑迅速运转,最后终于想到了。
“你,你把玫瑰给了秦傀?”刚说出口就后悔了,在这个节点上他怎么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嗯。”顾衍好像没有任何反应,淡淡的应了一句。
“你把玫瑰给他?他以前可是…”贺醉突然感觉中华上下五千年,汉字那么多,他却连一句话都组织不起来,简称词穷。
“我知道。放心吧醉哥,我可比你清楚。”
玫瑰原则,心动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