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瞒得太紧了吧。”姜纯舀着冰淇淋，口齿不清道，“我还是从《凝窗寒》官微上才知道你演宋凝。”
李楠和白静看着她，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现在天气越来越凉，两人面前放的都是热饮，唯有姜纯吃着冰淇淋，还喝冰奶茶。
“我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哪怕店里开着热空调，白静依旧握着冒着热气的咖啡暖手，“你现在就是年轻，大冬天还吃什么冰的东西。”
姜纯挑了挑眉，“就是趁着年轻才多吃啊！老了牙齿都掉光了，能吃的就很少了。”
李楠幽幽叹了口气，“你们俩就不要在我面前提年轻了。”
“不过你是怎么说动历导他们的，竟然一起瞒着我，把我们拍摄定妆照的时间岔开来。”姜纯好奇道。
白静笑了笑，“历宾导演很好说话的，而且又不影响进度。这种小事，当然不会拒绝啦。”
别看历宾和张滔是好友，就以为两人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
实际上，历宾和张滔在性格上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张滔脾气爆，又是个急性子。
拍摄《花朝月落》的时候，那叫一个赶啊，进度永远比计划上要快，一天拍完两天的活都是常事。
急性子的人就是这样，手头上的活忙完了才会有安全感。
而历宾恰恰相反，慢的跟树獭似的。说话慢，动作也慢，拍戏就更慢了。
说好了十二月开机，结果现在底妆照才拍了一半，另一半估摸着等一月初才会放出来。
至于开机，怕是要等到一月底，或者二月份了。
说不准历宾还会让大家过完年才开工。
也难为这两个人能成为好朋友。
姜纯觉得如果张滔看着历宾工作，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以张滔那个暴脾气，竟然没有破口大骂？那两人可以说是真爱了。
要知道张滔的老婆在拍戏时都被张滔骂哭过。
又或者……张滔骂了，但是以历宾这个老好人且慢悠悠的性子，估计是嘴上认着错，行为却一如既往，毫不悔改。
啧啧啧，相爱相杀啊！
“你在想什么，表情这么诡异……”李楠看着眼中泛着“绿光”的姜纯。
“嗯？没什么。”姜纯收起自己脑中龌龊的想法，“就是想了一下张导和历导之间的爱恨情仇。他们俩这样的性子，竟然能和谐相处，还是几十年的好朋友！”
“听说是张导还是青年导演的时候，有一回拍片资金链突然断了。”李楠身为三人中年龄最大的，又是在圈里混得最久的，听过的东西自然比两人多，“那个时候张导都快拍完了，结果资金一断，之前的心血全都要付之东流。”
“后来呢？历导帮张导拉到了投资？”姜纯追问道。
李楠摇了摇头，“资金缺口不大不小，这个时候投资商反而会犹豫，赚不到钱的是他们哪愿意干。”
白静猜测道：“估计那个时候张导也不出名，自己没什么钱。要不然以他那个性子，肯定自己补上了。”
“是，那个时候张导刚转型导演，履历一般，自己也没什么积蓄。”李楠附和道，“后来是历导几乎掏空了积蓄，给张导补上了缺口。”
姜纯：“他们那个时候就认识了？这么早！”
李楠：“不是，那个时候他们压根不熟，只是都在圈里，听过对方的名字罢了。历导就是单纯看好张导，所以愿意孤注一掷。”
白静：“但是一个片子成型，里面工序那么多。就算是导演自己，也不能保证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完美的。”
李楠：“是啊，所以张导特别感念历导当时的倾力相助。好在结果是好的，两个人也都成为了名导。”
“还有这么一回事儿呢。”姜纯感叹道，“怪不得两人性格迥异，还会成为好朋友，真的是雪中送炭啊。”
“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了一件事，关于张导和历导的。”白静咧开嘴，开始完善两人的爱恨情仇，“那件事楠姐应该也知道。”
“什么事儿？”李楠看向她，好奇道。
白静：“就是关于郁谨呈的。”
李楠了然地点点头，“噢～我想起来了。”
“什么事儿？什么事儿？”姜纯看着俩人眉来眼去，抓耳挠腮。
“就是郁谨呈主演的第一部电视剧，还荣获牡丹奖的那个，是历导拍的。”白静解释道。
“但是和张导有什么关系啊？”姜纯一头雾水。
白静：“当时郁谨呈还只是个新人，圈内无名。历导力排众议，就是要让郁谨呈来演这部剧，投资商差点给气走了。”
李楠：“这一点张导和历导还挺像，都挺倔的。”
姜纯：“那然后呢？”
白静：“然后张导力挺历导，张导那么一个讨厌人情世故的人，却为了历导和投资商各种沟通劝说。还好当时张导已经有了点名头，投资商被劝住了。”
白静：“而且张导还在圈内多次表达对历导和郁谨呈的支持，以一己之力舌战群儒啊！差点把好几个影评人气吐血了！”
李楠补充道：“当时张导还跟历导说，就算投资商真走了也没关系，他自己把资金补上，哪怕卖房卖车也给他补上。”
姜纯撇撇嘴，“你们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为什么只有我啥都不知道……感觉我和你们格格不入。”
白静和李楠对视一眼，笑得不行，“你想知道还不简单，等之后和历导吃杀青饭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历导喝醉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倒不是变得有多猥琐又或者是变态，就是单纯的嘴很碎。
姜纯也是后来才知道。
那一天，她眼睁睁看着历导拉着身边的人，从自己刚进圈一直谈到现在。
其中篇幅占比最大的，就是当年张导是怎么帮他的。
而被拉住的那个人，那叫一个生无可恋。
……
一月二日，历导突然宣布开机时间又双叒叕要延后了。
因为饰演宋凝身边的大宫女的女演员跑路了，听说是接了一部现代剧女二，所以不来了。
宋凝身边的大宫女叫语柔，虽然称不上女三、女四，但是戏份一点都不算少。
想想，在女主身边的人，镜头能少吗。
更何况语柔对宋凝在宫中不离不弃，从才人到皇后，语柔一直跟着宋凝，为她出谋划策，与她在后宫中相偎相依。
这一世《凝窗寒》的演员几乎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在上一世，出演男主的解承初并不是郁谨呈，女主宋凝也不是白静饰演的。
大约是因为男女主的名头都太大了，即便历导这几年的作品惹人怀疑，但慕名而来的演员还是多如牛毛。
在有更优选择的情况下，《凝窗寒》当然会重新洗盘。
姜纯不知道这一世郁谨呈为什么会出演《凝窗寒》，又或者说他上一世为什么没有出演《凝窗寒》。
不过她也没有深究。
人死尚且能复生，这一点改变又算什么呢。
更何况《花朝月落》中煊陵一角原本也不是郁谨呈，而《花朝月落》在剧情上与上一世也有了一些细微的改变。
实际上因着上一世郁谨呈没有出演《花朝月落》，所以历宾也没有找郁谨呈。
而这一世，历宾见郁谨呈出演了张滔的片子，便也忍不住心动了起来，其实他也做好了郁谨呈拒绝的准备。
想到演员阵容已经大洗盘了，姜纯想起语柔一角未定，给历导打了个电话。
“是姜纯啊，找我有什么事吗？”历宾每一个字都拖的极长，明明还正值壮年，却像个退休的老大爷。
“历导，我想问一下语柔一角有人选了吗？”
历宾在电话那头揉了揉额角，“事出突然，还没有。语柔一角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出镜率也不低，要好好看看才行。怎么了？你有推荐的人选？”
“有一位……唐雪您认识吗？”姜纯尴尬地笑了笑。
她不像郁谨呈和白静，虽然最近发展还不错，但是也称不上什么大人物。
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毕竟郁谨呈和白静，一个视帝，一个视后。
而她，总不能说自己是MO代言人，贼牛逼吧。
“唐雪？”历宾琢磨了一下，“是翰霖娱乐的人吧。”
“啊……是。”姜纯没想到历宾知道的这么详细，“您知道？”
“白清漪一角定的就是翰霖娱乐的人，傅总亲自来谈的。”
姜纯一怔，“是施盈盈？”
“你也知道啊，是她。”历宾笑呵呵回答道，“唐雪这小姑娘我有点印象，踏实肯干，演技也还不错。你如果推荐她演语柔，可以让她来试镜看看。”
“好，我去问问她，您先忙。”姜纯挂了电话，勾了勾唇角。
傅泽霖亲自谈的，估摸着又是带资进组了。
也行，白清漪这个角色在演技上没什么难度，也不怕施盈盈驾驭不住，毁了整部剧。
姜纯又给唐雪打了个电话，问她愿不愿意去《凝窗寒》试镜。
小姑娘一直不得翰霖娱乐看中，现在翰霖所有的资源又都偏向施盈盈，她已经在家待业快三个月了。
听姜纯将她介绍给了历宾，恨不得结草衔环。
立刻点头答应，准备试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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