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别院里……
“老爷,这都找几天了,怎么还不见我家清儿?”
客厅内,任棠凤急的直皱眉来回晃悠,踩着大理石的瓷砖发出清脆的踢踏声,不耐烦的看向了坐沙发上的姜晏华。
而姜晏华此时阴沉着老脸,眼底遏制着随时可能爆发的怒意,沉住气,抿了一口茶水。
“老爷,你居然还能坐的住?我们家清儿已经失踪了快一周了,这都还没有消息,可要急死我了!”见他一副镇定自若的摸样,任棠凤气的脸都青了,有些急不可耐的冲着他吼道。
下一秒,姜晏华再也没遏制住内心的怒火,直接将手里的茶杯丢到了她的脚下,气冲冲的看向她:“你急有什么用?我已经动用姜氏全部人手了去找了,也报了警,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急有什么用?那可是我的宝贝女儿,万一要有个三长两短,这要该怎么办啊,我的女儿啊,呜呜呜……”被他凶了一顿,任棠凤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开始抹着眼睛呜呜大哭起来。这都找了这么久,还没找到人,她这心里是慌的紧。
姜晏华只是铁青着脸,不再去看任棠凤,像是厌烦极了她哭哭啼啼的摸样,咬着牙默不作声。
“老爷,我们有小姐的消息了!”
随着门外一道声音,管家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来到了客厅内。
“什么?清儿在哪,她有没有事啊?快告诉我!”闻言,任棠凤突然冲着姜泠跑了过去,便再也坐不住了,死死的盯着管家。
“快说,到底什么消息,怎么不见小姐的人?”姜晏华脸上有些的不解,闻声望着管家。
“老爷,我们找到小姐的地点是在傅氏旗下的一家废旧的垃圾场里面,当时小姐已经全身赤裸倒在那里,脸上好像是被刀全部划烂,身上全是红痕和淤青,我已经让人把小姐送进医院了……”管家吞了吞口水,把自己看到的,如实回答道。
“你说什么?!谁干的?我的清儿到底得罪了谁?”
听完管家的一番话,任棠凤突地脸色大变,气急败坏的上前就是抓住管家的衣领,咬牙切齿的问道。
姜晏华眼底沉了沉,听完之后,心里像是有了答案了一样,放在一旁的手指也逐渐收紧。
“我,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小姐这次遭受的伤害太严重了……”管家被任棠凤揪着衣领,吓破了胆,结结巴巴的开口。
“行了,你下去吧!”姜晏华沉默了半会,神色自若的说出一句话,扫了他一眼。
管家离开后,任棠凤红着眼眶,小跑来到姜晏华的身侧,又开始哭哭啼啼的说道:“老爷,怎么办啊,以后我的清儿该怎么办,她的脸毁了,她之后要怎么嫁人?”
“小如受伤,我怀疑这事和傅景弦脱不了关系。”姜晏华眼镜下的阴戾的眸子眯了起来,淡淡的吐说一句话。
“傅景弦?”任棠凤闻言,愣了愣。
“可是为什么?傅景弦一向和清儿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对清儿下毒手?”
任棠凤脸上没有了刚才的抹怒意,反而是一脸茫然的注视着姜老爷子。
“前些日子,那个贱种进去医院了,此时我就要找她算账!”
姜晏华脸上一改之前的镇定,面露凶光的狠狠道,说完,便让管家备好了车准备去找姜泠那家医院。
这个贱种,居然教唆傅景弦对自己的妹妹下手!
他们在一来的路上有些怒气为消,等找到了姜泠,他定要给那个畜生点颜色瞧瞧。
一行人清脆的脚步声在医生的走廊上响起,最终在一间病房前停了下来,姜晏华脸上暗沉着扫了一眼门牌号,便推开门,里面坐在病床上的姜泠,还有同她聊天嬉笑的裴澈,因为没有打招呼,所以他们便看见了这一幕。
姜泠无辜的眼眸尽是茫然,愣愣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姜家人,没有说话。
“你们来干什么?”裴澈见状,随即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挑了挑眉问,手里还拿着没有削完的苹果。他本来是趁傅景弦这白天不在的时候,来看望一下这可怜的小女人,却没想到姜家人也会来。
姜晏华本来就是想教训一下她,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裴澈,看来现在还不能当面撕破脸皮。于是,他便扬起一抹笑容,道:“裴少这是哪里的话,姜泠是我女儿,作为父亲,她受伤了,我来看望她也是理所应当吧?”
“……”身侧的任棠凤死死的瞪了姜泠一眼,目光带着一些毒辣,仿佛要把她消灭了。
裴澈闻言,眼眸的笑意不达眼底,狐疑的扫了一眼姜家夫妇,问:“是吗?”
“就是你,你害死我了我妈妈,大坏蛋!你还我妈妈……别过来,你别打我,我会乖乖听话……”
突地,病床上的姜泠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开始哭着大叫起来。她看着姜晏华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恐,便将手里的枕头和水果向姜家夫妇砸了过去,捂着自己的脑袋将自己埋在膝盖里,身子不断颤抖着。
“你,你给我住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谁害你母亲了,别血口喷人!”姜晏华没来由的一股怒意 ,内心被彻底点燃,怒目圆睁的盯着姜泠,没好气的吼道。
这个贱种东西,她知不知道在干什么?居然当着外人的面给他使脸色?
而坐在她身边的裴澈只是神色自若的将手里的苹果彻底削完了,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眸色不明的看向了姜晏华:“没想到姜老爷子背地还有这么一套啊,这要是上新闻,啧啧~那些狗仔可就赚大发了。”
“你……”姜晏华气急,只是懊恼的敲了敲的手里的拐杖,半天一直说不出来一句话。
“这是我们的家事,和外人没有半点关系,还希望裴少不要多管闲事。裴少可别忘了,姜泠是嫁给了傅景弦,难不成裴少也和她有一腿?”安抚完姜晏华之后,一旁的任棠凤冷眼扫了一眼裴澈,随之便将目光投向了姜泠。真是和她母亲一样的贱货,巴不得脚踏几只船,姜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种东西!还居然害了她的女儿,定要她血债血偿。
话毕,裴澈琥珀色的眼眸带着一丝鄙夷不屑,挑了挑眉,看着她:“我和姜小姐本来就是朋友,姜夫人还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就算我和她有一腿又怎么样?他傅景弦都没急,你们替我着急个什么?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这一番话似乎在狠狠的打姜家夫妇的脸,两个人的脸色就跟那个调色盘一样,青一块紫一块的。
没想到江城第二个他们惹不起的裴氏,裴澈居然半点不给他们面子,当场就和他撕破脸皮,好歹他们姜氏也是江城数一数二的高端企业,没想到裴澈居然为了姜泠这个贱种和他翻脸?姜晏华的表情如同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裴少,再怎么说,姜泠也是我姜家的血脉,你没有资格管那么多。而且,她前几日害的我的女儿毁了容,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这样恶毒的女人,难道你还要护着她?”任棠凤努力平息着自己随时发作的怒火,语气开始带着一丝幽怨和委屈之意,说完,便哭哭啼啼起来。
“我苦命的清儿啊……”
硬的比不过,姜家人这是来软的,反咬一口,下手为强?裴澈饶有兴趣的思索着,漫不经心的掏了掏耳朵:“那倒是,你家姜清如可苦命了,不过她自己自找苦吃,谁还能有办法呢?谁让她吃饱了撑的去对姜泠下手?你们家姜清如就苦命,姜泠当时被她派去的打手可是将她都快打成智障了,腿都快废了。同样是姜家女儿,这姜家人可是老双标了呢~”
他一本正经的说完,目光带着一丝愉悦看着他们反驳不出来放摸样,还拍了拍身边姜泠,问:“你说是吧?他们是不是大坏蛋?”
“嗯……”姜泠依旧不敢去看姜晏华几个人,只垂着眸子,低声的回应着。
面对这一番的说辞,姜晏华努力压制着怒意,告诉自己以后的路还长,不可急于现在。而且现在,他们确实也对姜泠做不了什么,只好先撤,回去在做打算。
半晌,姜家人才离开了病房。
“可怜的女人,也不知道你以前经历过什么?今天还好有我在,他们才没有动你,你说你要怎么感谢我?以身相许怎么样?”见他们离开后,裴澈眼底带着一抹同情看着姜泠低声呢喃着,下意识揉了揉她的长发。
姜泠没有了方才的惊慌与害怕,她眨巴了几下眼眸,一脸嫌弃:“你多大了,还没人要?居然要小孩子以身相许,臭不要脸!”
被她狠狠的奚落着一顿,裴澈脑门后面滑下几道黑线。
他忘记了, 现在的姜泠成傻子了,智力也不过就是小屁孩,他居然还想调戏她,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