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妄

阿离素锦娘娘，我阿娘……

素锦斜斜瞟了他一眼，鼻中哼了一声，与乐胥在时那副样子完全不同。

素锦小殿下，你不要自作多情了，你的父君早已将你看成个累赘了，这些话你听不听也不重要了。

素锦不过本宫还是要告诉你，

素锦玩弄着眉眼，

素锦你现在有两种选择。

素锦要么随了白家的姓，做你母妃的义子，你父君捡来的一个小仙童。

素锦要么滚出九重天，只要有白浅上神在的地方都不允许你这杂种出现，不能让青丘发现你的存在。

阿离退后几步，地上摆着的桃花瓣被弄乱了。

素锦阿离，你活了三百年，怎么这点觉悟都没有？（步步紧逼）如今龙狐两族联姻，天君如此敬重白止帝君，要是让他知道未来的准女婿有了个私生儿子，他会怎么看待你父君？

阿离眼里还是满是倔强，他紧握小手做着最后的反驳：

阿离你骗人！我娘亲在东荒俊疾山就和阿爹拜堂成亲了！我不是私生子！

阿离（有些失控地喃喃）我不是……

素锦素素啊……（笑）

素锦她没有婚书，没有亲人，仅凭肚子里天族的骨肉就能入住洗梧宫，但是白浅呢？她有四个哥哥，她父亲是青丘的狐帝，她自己是青丘的女君，她与你父君的婚事早在你父君小时候就已定下……小殿下虽然贵为太子长子，但你难道没想过，你父君为什么从小都避免亲自带你出去玩？

素锦人们为什么叫你小殿下，不直接了当地叫你小天孙？你是你父君的儿子，为什么不让更多人知道？

素锦你的到来，已经打乱你父君太多了，他要是没有你这个小拖油瓶，他怎么不会顺顺利利地迎娶青丘白浅？”素锦哦了一声，“对了，你还不知道你父君有多疼爱你那凡人娘亲吧？你娘怀着你的时候，整整三年，你父君都未曾看过你们母子一眼。

阿离（暗想）她怎么知道我平时想的这些事？

素锦你娘亲也委实不是个好东西，（半蹲下来，带着玩弄的眼神看着阿离）本宫的这双眼睛，就是被那凡人推下诛仙台而伤，那凡人自作自受，天君罚她赔了我一双眼睛，你父君守了我三天三夜。

素锦你那娘亲为什么覆着白绫？他的眼睛是瞎的啊！她那空洞洞的眼眶里什么也没有啊！

素锦你娘亲生下你以后，连抱都不抱抱你，等到你满月没多久，她抛下你，从诛仙台上跳了下去。

素锦一个凡人……不管你父君怎么不相信，她跳下去，绝对是灰飞烟灭，再也回不来了。

乐胥（从宫殿里出来）素锦啊，你开导好这孩子了吗？

素锦母妃，素锦已经按照您吩咐地说了。

素锦变脸比翻书还快。

乐胥那就好，阿离啊，你看你父君平日里也待你不薄，你忍心赖在这里给你父君带不痛快吗？到北疆住一段时间，阿奶让我的亲族们照顾你——这事素锦娘娘也给你说了吧？

阿离（低着头）说了。

太子夜华迎娶青丘女帝白浅上神那日，洗梧宫前所未有地热闹。

“阿离打了一个小包裹，包裹里有模有样地放了两件小衣裳，还放了三个刚从蟠桃园偷偷摘回来的桃子当路上的干粮。”

“第二日，几个低等小仙娥着慌地甚是低调的四处寻找。”

“小殿下不见了，据说是离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