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六七抱着一盆衣服走上天台,暖和的阳光照在身上。
捡盆中衣服,抖平,夹上晾衣杆,一气呵成!
当拿起最后一件衣服,他手上的动作迟疑了一下。
“奇怪……我记得明明洗干净了。”最后那件衣服胸前六七二字上被红色不明物体覆盖,伍六七疑惑的摸摸后脑勺,伸手去擦拭。
血色绽放,好似无穷无尽般越抹越黑,不知不觉间半件都已经被染上颜色。
擦拭半天,伍六七停下手中动作,衣服上熟悉的「六七」字样已经被擦的只剩下「七」,放眼望去,天台上的卫衣全部变成了紫色披风。
“……”伍六七眺望天台边缘,下面是尸山血海,无数恶灵趴在发廊脚下,妄图爬上来。
天上太阳转瞬被乌云覆盖,远处惊雷炸响。
“轰——”
雨水泼落。
他后退几步,撞在墙上,颤抖的抬起沾满污血的双手,还流淌血液的魔刀掉落地上。
……
“不要!”
现实中,伍六七一阵心悸,猛然坐起。身体的疲倦感也紧接着到来。
他睁开眼睛,看着正在交谈的大保和小飞,眼里充斥着冷漠,不过很快便藏进目光深处。
他捂着混沌的脑袋,花了很久才回忆起昏迷前的事。
耳边声音逐渐清晰:“一会阿七醒来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吵。”
“叽叽叽叽”(为什么呀?)
“大保,我睡了多久?”
话语响起瞬间,整个屋子寂静无声,两双眼睛正远远的盯着他。
鸡大保惊疑不定的后退几步,哐当一声撞上床脚。
“阿…阿七,你醒了。”
瞥了眼窗外阴沉沉的天空,经验和直觉告诉他,已经六点了。
身上已经换过的衣服,是一身灰色古装,伤口也上过药,自己现在躺在一张床上,是之前偷偷进入拿黑玉断续膏的刘府。
烂命华来了?
刚想起身,又被一道力按回下去,伍六七茫然的拿开大保正好按中伤口的手。
“伤患就不要乱动,好好给我躺着。”
伍六七闭眼感受一番,体内原本躁动的毒素全部平息下去,似乎被什么力量暂时封住了,只要不顺便动用内力,就基本没什么事。
“嗯。”
“你……”大保僵硬的转过身,活动了下发麻的脖子,“没事吧,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没有。”伍六七感受了一会,确实没什么大碍,剩下的都是些小伤。
大保沉默的摘下墨镜,猛吸一口雪茄,白色的烟雾飘散缭绕:“你这家伙,真是,债务越累越高。”
“小鸡岛欠条还没还完,又想来玄武国欠一笔。”
“大保,你跟过来,不会是神医追的紧,跑了吧?”伍六七神情古怪起来。
“呃…我怎么可能!我只是只鸡来的哦!”,鸡大保表情凝固,气急败坏的用力拍了下床沿,扶了扶墨镜。
像
“先不说这个,我知道我拦不住你,但以后要先跟我们说一声,好歹让我……算了。”
它神情惆怅,心里空落落的,知道现在再装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想说很多话,但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大保叹了口气,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记得活着回来”
“放心,命大死不了。”,伍六七嘿嘿一笑,起身按住大保的肩,露出阳光的笑容,忽然想起什么,目光闪了闪。
“我已经想起之前的一点事了……大保,谢谢你。”
“咳咳。”鸡大保脸刷的下通红:“突,突然谢我做甚…”
“吱呀——”
木门轻声敲响,进来的是烂命华,一改往日破烂的乞丐装,衣服终于能遮住肚皮,可惜颓废风格依旧没变。
三人,不,应该是一人两鸡看去。
“发廊仔,几系叫你取个药,搞得我头大,你好意思让我一个老同志如此操劳吗,等下有什么损伤我怕你赔不起哦。”烂命华揉着肚皮懒散的走向伍六七。
“你这两只鸡很重情义啊,每天像挂件一样吊在我身上,想不来都不行。”
伍六七回忆之前说话的语气,斟酌一番,笑嘻嘻的耍了段剪刀:“多谢啊,要不下次帮你多剪几次头发?”
“那说定了。”烂命华扔掉牙签,死鱼眼像是不经意间看过来,“有个女娃子在门口等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