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无论你是谁,你在哪,都请告诉我方向。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我迷路了。
在一片不大的小林子里,一座坟包大的小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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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雾加黑夜,往往是小说里的不祥之兆。
不过我不觉得学校附近屁大点的林子里会存在除了蚊子以外具有攻击性的生物。
虽然最近有新闻说动物园里有猛兽跑出来了,
【我环顾四周】
【我在身后的灌木中发现了一双绿眼睛】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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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
这些野狼的数量,太多了,太多了,这点地方怎么足矣容纳它们,为什么。
逃不掉了,我已经跑不动了。
肺子针刺一般剧烈地疼痛,视野已经模糊。
忽地脚下一滞,身体失了重。
要死了吗,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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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拿锤子将我的头壳捶开,插入了还带毛刺的粗木棍用力地搅和着。
偏偏脑子还像史莱姆,形散神聚,藕断丝连…
“藕你妈b疼死我了别他妈搅了”
我只想狠狠地这么骂出来,然后将疼痛源泉狠狠掐断。
忽地脑子一轻,身子却万般沉重似被拉扯溺入海底。
冰冷的液体自足部漫上。整个身体僵硬没了直知觉,窒息的痛却猛烈撞击着每一根神经。
“救我,谁来…救救我……”
脑内走马观花地闪烁着回忆片段,快乐,悲伤,欣喜,痛苦…每个人姿态各异,脸部却覆盖浓雾,辨不清五官。
惊雷轰地炸响,回忆被劈成两段,一段落入冰冷海底不见踪迹;另段却只有白色的底片。
冰层轰然崩塌。我猛地坐起,劫后余生的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内衫早已被汗水打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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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草,露水,鸟鸣,繁星。
“是…梦?”
我站起身来,心脏仍旧在胸膛里上蹿下跳。
直觉驱使我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即使树木都躺在微风中,呢喃着,深眠着。
我加快了脚步。
我要离开这个安详的该死的鬼地方。
慢走,快走,到小跑。
任凭带有细刺的叶在我裸露的皮肤上划出细小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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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亮光了。
道旁路灯的昏黄,警卫室的白,还有———巡逻大爷的手电筒?
啊,这个时间回来被抓到,应该免不了一顿责骂……我乐呵的想着,
迷雾散尽了,前方矗立着的并不高大的人类文明建筑给了我极大的安全感。
“回去我一定要问问,那帮崽子们怎么好意思把我扔下自己回去………”
思维一滞,我停下了脚步。
“现在是,什么时候?”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营地旁边举办篝火晚会?我为什么会在那里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