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花开

话说公孙遐来到床前，看着女人那朦胧的身姿时，便愈发有些控制不住，迫不及待掀开纱帐，那佳人的身姿也变作清晰。

对方十五六岁模样，微微低着头，似是在拨弄琴弦，却又在偷偷打量着公孙遐，不知是羞涩，还是...恐惧，但公孙遐见得，对方的手分明是在颤抖。

“你在害怕我？”公孙遐坐到那姑娘身边，牵住姑娘的手，但感觉到对方的手却突然一僵，然后似乎是想抽回去，但硬生生止住，任由公孙遐牵着。

“没...没有。”声音分明有些颤抖，害怕与不安已经写在了脸上。

“是吗？那，姑娘可否先给我弹一首轻快的曲子？”公孙遐笑道。

“嗯...”这姑娘点了点头，便低头弹琴奏曲，可琴语皆心语，心中不安定，哪能弹出轻快的曲子呢？拨错弦，奏错音，最后竟是“崩”的一声 ，琴弦崩断。

“啊！”姑娘疼得娇哼一声，却来不及看手指上的伤，便惶恐不安朝公孙遐跪下，却被公孙遐拦住，但仍是声音颤抖道。

“大人...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姑娘有些地方弹的有些不对，你且稍等。”公孙遐走出房间，过了一会儿，抱进来一新琴。

公孙遐坐到那姑娘身边，朝她笑了笑，又低头轻拂了一遍琴弦，随后奏起曲子来。

曲罢，公孙遐长吁一口气，再看向那个姑娘时，却见她已梨花带雨，正抬着手，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泪水，但似乎仍在忍着不彻底哭出来。

“今天有什么烦心事吗？不妨说出来听听，我不是什么少爷，只是一个浪迹江湖的侠客罢了。”公孙遐自己伸手擦拭掉她眼角的泪，这反而让她彻底绷不住了 ，于是哇的一声，趴到公孙遐的胸口处哭了出来。

待哭声止住，变为抽泣时，这姑娘才连忙抽出身，一脸歉意的看着公孙遐。

“客人...对不起...我不是..”

“无妨，姑娘如果愿意的话，可否倾诉一下到底是什么让姑娘那么悲伤呢？我听说乐事分享，快乐加倍，哀事倾诉，悲伤减半。”公孙遐笑道。

这姑娘抿了抿嘴，便转过身，脱下衣裳，但滑下的衣裳露出的玉肌上却满是伤口，有的深，有的浅，有的才结痂，有的已成了伤疤。

“这...”公孙遐一时呆住，不知道说什么好。

“客人，这些都是老鸨用鞭子打得，接客之前要练各种技艺，若是出错的多了，便要用鞭子抽，说什么惩戒教育，倘若哭了，顶撞了老鸨，便要拿鞭子继续抽。”这姑娘重新穿上衣裳，转过身来，然后继续说道。

“客人能听我讲一下我的经历吗？”

“我的荣幸。”

“我名叫九儿，艺名轻莲，本是女子国国都南汴村人氏，家中清贫，我为家中长女，但因为我是女儿身，我出生之时父亲便要将我溺死，但在我母亲以命相逼后才把我留下。”

“在那时，我经常被父母虐待，但后来母亲生了一个弟弟，又过了两年，也就是一年前，我便被父母卖到此处。”

“到了此处之后，便要让我学习各种技艺，倘若稍让老鸨不开心，便要断食或虐打，而我姿色并不出众，学成后，便要将初夜卖出去，嗯，公子买的便是。”

公孙遐沉默不语，低头思考着。

九儿不敢打扰，便默默的看着他。

良久，公孙遐阴沉着脸，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

“客人，您...”

“你且等着，我，为你，赎身。”

“不...不要，九儿贱命一条，又有谁在意呢？”

公孙遐闻言转过身，满脸严肃，说道。

“我在意，你在意，这就够了。”

说罢，转身离去。

那老鸨正站在门前接客，突然见公孙遐走来，便笑吟吟道。

“客人，感觉如何啊，欢迎下次再来。”

“感觉？我没做，对了，我是来为九儿赎身的。”

“啊...那就是初夜还在咯？嘻嘻，那么想赎身的话。”老鸨眼珠子一转，狡猾的笑道。“要三十颗灵石呢。”

“你讹我！？”公孙遐怒目道。

“哎呦呦，少侠莫要污奴家清白，咱这是明价，我给你算算啊，赎身本金要十颗灵石，初夜还在，要五块灵石，赎人籍，要十五块灵石嘞。”老鸨扳着指头算着。

“人籍？那是什么？”

“您呐，要是赎身不付人籍钱，那是开了妓籍又开人籍的，这开人籍可以雨打梨花，就是把猫放到九儿裤裆里，绑住裤管，然后打猫。”

“这不直接把人毁了吗！？”公孙遐怒道。

“您要是不喜欢这个，咱们来个简单的，直接往嘴里灌屎尿，上面灌，下面流嘞，别说这残忍，有的自己赎身的妓女为了所谓的自由还真受了这调教，说是自由，也不过是从一个炼狱到另一个炼狱嘞，如今这世道乱，弱女子哪能活。”

“你！好，我赎，三十颗灵石。”公孙遐咬了咬牙，将手探入腰间囊中，然后朝一旁的柜台上砸上一颗灵石。

“一，二，三，四....二十五，二十六....”公孙遐却拿不出了，在囊中摸索半天也找不到灵石了，一旁的老鸨看到了公孙遐的窘态，便呵呵笑道。

“哎呦，客人呐，要是钱不够可以赶快去借，或者干脆可以等一会，等一会儿别的客人把那九儿的初夜买下，便够了。”

公孙遐咬牙切齿的看着老鸨，仿佛下一刻便要暴起将其杀死一般，那老鸨看着发怵，便退远几步，只是周围却突然静了下来，公孙遐和老鸨皆是循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却见了九儿的身影。

只是她此刻虚弱无比，面色苍白，双腿止不住的颤抖着，要靠着墙才能勉强支撑着身体，而且，在双腿之间，还隐隐约约可见一朵海棠花。

“现在...可以了吗？”九儿虚弱的说道，言落，便觉得两眼一黑，彻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