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遐的意识慢慢苏醒,他尝试把身子撑起来,但“砰”的一声 ,头撞在了似乎是木头材质的东西上。
“我这是怎么回事?”公孙遐紧皱眉头,摸了摸头上撞到的痛处,现在眼前一片漆黑,是真真正正的伸手不见五指,摸索了一阵,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他也摸索到了自己的剑就在身侧,不过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剑拔不出来。
“这好像是个木盒子?等等,这形状,怎么头高脚低的?”正摸索着的公孙遐一愣。
“我...我这不会是被封棺材里了吧?怎么回事?”他思来想去,但自己的记忆好似出现了空白,只记得自己在夜里赶路,而之后的记忆就消失了。
“想不出,算了,还是赶紧从这里出去吧!”公孙遐把体内的真气蓄到手上,向上面的棺材板猛地一拍。
“噗 ,哗啦啦。”棺材板闷响一声,当即碎裂开来,但随后便是土迅速填了进来,公孙遐一惊,屏住呼吸,拿起剑,朝上奋力钻去。
的亏埋得不深,这土也松,公孙遐也并没有太费力,先把一只手伸出去,接着把整个身子就撑上来,当他甩了甩脑袋,抖落头上的土,再睁开眼时,便看见一个头上生得狐耳的白发少女正一脸戒备的看着自己。
夜间的凉风吹拂着。
“额,姑娘好啊!”对峙了一会儿,公孙遐实在感觉尴尬,便笑着打招呼道。
“你...你到底是人是僵尸?”那少女一只手捏着一个小巧的方口青铜铃铛,另一只手提着一红灯笼,滑嫩的肌肤若隐若现, 十分诱人,并且...她只穿了一层薄薄的纱衣。
“哈?当然是人啊,我这活蹦乱跳的,你看我像僵尸吗?”公孙遐指了指自己,一脸奇怪道。
“可...可...可你已经死了很久了。”
“哈??”公孙遐露出惊疑的表情,但他马上反应过来。
“所以,是你丫得把我埋了?还有,这供品也是你丫上得?”公孙遐瞥了一眼土馒头前供着的几个果子,看向对方后,又看见了对方手腕上的白玉镯。
“你还把我的东西偷了?给我还回来!”公孙遐未等说完,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那少女吓得后退两步,连忙摇动手中铃铛。
“叮铃铃”随着清脆的铃音响起,公孙遐的意识忽的恍惚起来,耳边的铃音似乎空灵起来,仿佛从远处响起,并且越来越远。
“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按理说,应该早就魂归地府了,怎么又活过来了呢?”灵纱围公孙遐走着,打量着公孙遐,明明自己之前确认了这家伙死了的呀,而且还是自己亲手埋的。
“嗯....”灵纱停止走动,站在原地,低头思考着。
“再怎么想也想不通啊?难道这家伙已经是被夺舍了得?到底....嗯?”灵纱偶然抬头看向公孙遐,但却惊悚地发现,原本公孙遐应该毫无神采的双眼,已经重新盯住了她。
“呵呵,你这家伙!”公孙遐冷笑两声,伸手一把抓住灵纱的手臂。
“啊!”灵纱吓得惊叫一声,手中的铃铛也掉落在地。
公孙遐欲将灵纱手腕上的白玉镯摘下,手臂却传来钻心的疼痛,令他下意识地撒了手,不过也是把那镯子摘了下来。
灵纱咬了一口公孙遐后,就要转身逃去,只听“噌”的一声,一把闪着寒光的剑就架在了她地脖子上。
“还挣扎不挣扎了?”
“不...不了,求你放过我。”
“嘿?”公孙遐一脸疑惑。“不要搞得我跟一个大恶人一样,你看我像是坏人吗?”
“不..不知道。”
“别那么紧张,我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公孙遐笑了笑,把剑从灵纱的脖子上移开,挽了个剑花 ,收回剑鞘内,又坐到了土馒头旁边,拿起一个上祭用的果子,啃了一口。
嗯,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果子的确是给自己的。
他又拍了拍身旁的地面,示意灵纱坐到旁边。
“你真的不伤害咱吗?”
“你这小家伙,咔擦,倒是警惕的很,有时候也不想想,倘若我想对你动手我早动了。”
但灵纱还十分迟疑,犹豫了稍许后,才坐到了公孙遐的旁边,不过也没那么近,身子也偏向相反处。
“啊,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公孙遐,你是个小狐妖吧?是哪个势力的?青丘?涂山?还是有苏?”公孙遐边咔擦咔擦的吃着手中的果子,边朝灵纱问道。
“都...都不是。”
“嗯?还有除了这三族以外的狐妖?你叫什么名字?”公孙遐愣了愣,十分不理解。
“啊...咱的名是灵纱来着,咱..咱其实是一只天狐来着 ,谢谢。”灵纱接过公孙遐递过来的果子。
“天狐?”公孙遐稍稍仰头思忖,还是有些不理解灵纱的话。
“嗯,咱在之前不过只是一只普通的狐狸来着,但受了上天点化,生了灵智,化为人形,那铃铛本是我受点化之时一旁的铜石所化,而那红灯笼是一果子所化来着。”灵纱解释道。
“是这样吗?那这铃铛似乎有迷神的效用吧?这灯笼是做什么的?”
“这个呀?是招魂用的来着,咱把这两件法器配着用可以驱使鬼魂来着 ,不过引来的鬼魂咱多是送入那些客栈里,令其魂归地府了来着。”说到这,灵纱似乎想起来什么,又说道。
“咱之前的的确确见你死了,当时是在一口枯井里发现得你,才把你埋了来着。”
“我死了?”公孙遐支住下颌,用力思考着,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到“不行,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唔,不知道了,或许你是被什么拘了魂,然后又放回来了来着?”
公孙遐摇摇头,示意完全不知道。
“哎?对了,话说你这小家伙为什么偏偏要偷我这白玉镯子?”公孙遐晃了晃带着白玉镯的右手腕。
“因为,上面有一股熟悉的感觉来着。”
“熟悉的气息?”
“是,上天的感觉。”
“这,我的白玉镯是我曾经遇到过的一个前辈送我的,他讲了这白玉镯可辟凶邪又能转运势,当然最大的用途还是可以暂时提高自己的实力来...”公孙遐顿住,心想差一点就被灵纱的口癖给传染了。
“嗯,这个镯子,总是给咱一种很安心的感觉来着。”
“我能理解,所以,能不能把脸从镯子上挪开。”
“呼!就不能让咱靠一会儿吗?又不会掉一块肉!哼,不靠就不靠,咱还忙,要走了来着。”气鼓鼓地说罢,便站起身,又去捡起两法器。
“你打算去干什么?”公孙遐问道。
“啊?去附近南边一个阴气盛之地拘些魂灵带走,不然那种地方容易生出厉鬼来着。”
“你一个人没问题吗?恰好我也要往南走,要不要我顺路跟你一块去,好帮一下你。”
公孙遐绝对不会承认,是他莫名其妙在抗拒甚至害怕独自走夜路。
“啊?那行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