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仍旧哭哭啼啼,柳氏已经发怒,
“行了,将她带下去,别扰了诸位宾客的兴致。”朱韵安立于上首,冷静的说。不见秋娘这番乱来有什么影响。
几个丫鬟走上来将秋娘拉下,秋娘仍旧死死抓住不放,朱韵安不由冷言讥讽,“既要顾着孩子,又何必这么负隅顽抗不肯下去,当心用力过猛,胎位不稳了。”
秋娘听了这话有些害怕,不自觉力道已经松了一半,半推半就着由丫鬟带下去了。
乔蜀涉立在原地有些无措,朱韵安淡淡的看他一眼,没说什么,便对柳氏说,“女儿治家不善,让母亲和三娘见笑了。”
柳氏叹了口气,慢慢说,“这偌大一个家,须是夫妻同心才行。”
朱韵安眼底闪出几分落寞,还是说,“母亲教诲的是。”
乔蜀涉这时走上前,“今日女婿也请了子垣来,不如之后一道在内堂设个小席?”
柳氏由这话来了些精神,然后隐没,“还是算了,三娘刚与子垣订亲,也是为避嫌,还是不见为好。”
“……额,岳母大人说的是,是女婿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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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乔府回来,旒安也一直是沉默寡言,柳氏看见她的样子,便说,“怎么,见了你大姐姐大姐夫,更不想嫁了?”
“是。”旒安如实回答,“大姐姐与大姐夫原来也是情投意合,如今却这般貌合神离,如同陌路人一般,这个便罢了,还要处理家宅之事,那个侍妾,也这么胆大放肆……”
旒安数着朱韵安这些烦心事,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柳氏见旒安的样子,不禁嘲笑一句,“这便怕了?”
旒安不答,且不论朱韵安与乔蜀涉本是有情分在心中,如今日子还过得这般糟糠窝囊,她与苏詹素未谋面也不知脾气性格,若无这场婚事连点头之交都还算不上,照旒安的性子,说不准不出一年,苏詹便会大把大把的纳妾。届时一堆小妾在堂上哭哭啼啼,旒安又没有大姐朱韵安那般的本事手段,估计也得更加糟心。
柳氏对旒安说,“怕又有何用,你若真的怕,还不若成亲后便将苏子垣牢牢抓在手心,让他唯你是尔。”
旒安对这话也是吓了一跳,未曾听过柳氏这么对前头两个姐姐这么说过。
柳氏似乎看出旒安的心思,“你前头两个姐姐,都是自己选的夫家,也算是有了底细情分。你这一个,是母亲我给你选的,做事总该大胆一些。”
旒安不再说话,余下几个月也只是闷在家中老老实实缝制物什。
新年就到了,小晴又欣喜的拿着按例拿到的岁例,趴在桌上数里面的铜钱。
苏詹也已经将聘礼抬进了太师府,柳氏看着那一张礼单,也还是满意。
之后便带着礼单与她一早便拟好的嫁妆单子去找了旒安。
“三娘,这礼单苏府已经送来了,你看看,还有这张,是母亲拟好的嫁妆单子,你也来看看。”
旒安看了看,接着便发现了一些不寻常。
“这……嫁妆里的还有翡翠镯,那不是外祖给母亲的……这么多田产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