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稿

1，重生 柳淑珍重生了，本来应该被大火烧死的她如今却好端端的坐在床榻上，眼前是昔日熟悉的闺阁，阔别十年之久，屋里的陈设既陌生又熟悉。 第二次做人，柳淑珍没有任何惊喜，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前世与丈夫成亲不过三年，她就成了孀妻，娘家也逐渐没落。独自守着一个女儿，夫家人也觉得是她克死了丈夫，遭到夫家的冷眼相看，被打发到了北方老家，期期艾艾，穷困潦倒了七年之久，日日给人浆洗缝补，带大女儿，却不小心打翻烛台，烧了屋子，死于一场大火之中。 前世只活得二十六岁，却过得异常惨淡，苦于生计，但好在日子平淡安宁，没有宅门里的勾心斗角。 如今又活了一次，柳淑珍并没有什么欲望，也没有想要谋求的东西，只求得这一世丈夫能够长命百岁，阖家安康。 2，失礼 柳淑珍应着帖子和几位姐妹一道去了信阳王府，今日是信阳王妃的寿辰，请了京都上有名的大户，且多为及笄的妙龄女子。便有不少人猜测这是为信阳王的世子选世子妃，于是京都里有名的首饰铺子，衣料铺子都开始比以往更加热闹。 的确果真如此，柳淑珍还记得前一世，这次筵席是为世子选世子妃，那时她也曾为这个准备了好久，最后人选就定在了徐尚书家的五小姐。 她也还为此神伤了许久。 如今已经知道了结果，柳淑珍自然不抱什么希望自己能入得世子的青眼成为世子妃，就没有刻意去准备，随便套了一件丫鬟绿釉拿上来的衣服，一来不费心力，二来也不会丢柳家的脸面。 递了帖子，柳淑珍和人群一直走着，期间还有不少人同她来打招呼，一一应了礼数回话，到了席上，众人落座，这时候在不远处响起一阵吊嗓子的声音。 循声望去，原来在那里搭了一个戏台子，忽然旁边有人说，“那位是名角儿金芸芳吧？听说到戏园子听他唱一出戏也要花三两银子，没想到信阳王竟直接将他请到王府里来唱了……” 倒真是阔气，不过这些柳淑珍前世都已经见过了的，也就没有多少惊讶，只是淡定的喝着热腾腾的碧螺春。 不久戏开场了，菜也上来了，金芸芳挥着水袖，踩着云步飞似的走上台来，轻轻站定，将水袖一收，摆了个姿势，手一指，咿咿呀呀的唱起来，不时台上又上来一位，看样子是个老旦，好像不是名角儿，这会儿他在唱，一些人也就没有兴趣看了。 “吴姐姐，你这衣裳什么料子的呀？摸起来可真舒服。”耳边响起一段如银玲般明丽的声音，柳淑珍转头去看，是一个相貌清甜可爱的女子，眼角一瞥，就看见她腰间别了一个玉佩。 柳淑珍知道这个女子是谁了，就是这场筵席的获胜者，徐家五小姐。 她是未来的世子妃，那以后的地位自然就比她还要高，如果现在去结交一番，往后也说不定有什么帮助。 被问话的吴姐姐回话了，“我这件衣服呀，可是锦衣阁特制的料子，好几金一匹呢，听说是由蚕丝缝制而成……”话中不免带了一些得意，然后拉回了被徐家五小姐摸着的裙子，“自然，也很娇贵，若是碰坏了也不好。” 徐家五小姐小脸上不免有一些尴尬，“抱歉……” 柳淑珍在想若是吴家小姐知道了徐家五小姐才是最终的世子妃得主，又该如何去巴结。 “这位妹妹看着好生面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柳淑珍插话问，打破了尴尬。 “这位姐姐。”徐家五小姐微微行了一礼，“我是徐家的女儿，排行第五。” “不知名字叫什么？”柳淑珍继续问。 “爹爹给我取名叫做乔慧。” “这名字倒真是好听，以后我便唤你乔慧妹妹可好？” “嗯。”徐乔慧低低应了一声。 “我是柳家的女儿，上头也没有哥哥姐姐，家中只有弟弟妹妹，我唤作柳淑珍。” 徐乔慧仔细听着，了解到这人是柳家的嫡长女，心中生出几分敬畏来，却不想人家正是敢赶来巴结她的。 “那乔慧以后，便唤你柳姐姐吧。” “如此生疏作甚?直觉唤我淑珍不就好了？”柳淑珍主动拉近距离。 徐乔慧神色略有些慌张，应了声是。 柳淑珍在想缘何信阳王府的世子会看上徐乔慧，只因她小巧可爱? 二人又聊了一些，这时候忽然有人来提议去园子里转转，提议的人竟然是信阳王府的郡主。 难怪。 于是又离席去了后花园，一些人在赏花，一些人也在四处张望着。 柳淑珍顿觉无聊，冠军早已经内定好了，再怎么争也没有意义，于是就独自一个人走着，走到一片空地上，风一吹，原本放在袖中的帕子掉了出来，随着狂风起起落落，吹了好几丈远。 要过去捡起来，忽然一只手率先拿到了，递在柳淑珍面前，抬头望去，是一个年纪看起来稍有些大，但衣着华贵的老妇人。 柳淑珍接过，将帕子塞进袖子里，微行了一礼就离开了，她也没有心思来和不认识的人周旋。 绿釉叫哭，“小姐，刚才那位帮您捡帕子的是周家的夫人，你如此冷淡对她，势必会传出不好的名声来。” 周家的夫人，柳淑珍记得了，那正是她未来的婆婆，心里顿觉自己以后在夫家的那一两年日子总该不会好过了，转念一想，前世即使自己费尽心力讨好，婆婆还是让人把她和女儿送到了北方老家，如此，也就没有讨好的必要了。 “知道了。”柳淑珍简单回了一句，也并没有要回去致歉的意思。 绿釉又劝道，“小姐你不去说些话么？听夫人说咱们家有意和周家结亲……” “如今不是在家里……”柳淑珍回了一句，意思就是在外头就安安分分的，不要沉迷于这复杂的人际关系。 反正之后会怎样的事情她也都知道。 绿釉明白了柳淑珍的训斥，闭上嘴不说话了。 3，淡定 忽然又有一个婆子来传话，说是让人到厅堂里说说话，又转移阵脚去了厅堂。 柳淑珍依稀记得这次说话就是信阳王妃物色世子妃的主要环节。 徐乔慧走过来，站在柳淑珍旁边小声说，“淑珍姐姐，你知道是去那里干什么吗？” 话语中带着童真与单纯，又有一些大可不必的警惕，像小白兔一般。 只是她成了世子妃，是为了什么。又或者是她这模样总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与控制欲…… 柳淑珍没再多想，告诉徐乔慧，“待会儿去厅堂里，信阳王妃也在那里，到时候会跟我们说说话什么的。” “哦，我知道了，淑珍姐姐。”到了厅堂，这里已经摆好了一些椅子，依次落座，有丫鬟端上茶来，信阳王妃向大家介绍这茶的功效和制作方法，又讲起针织女红来。期间也聊了一些诗词歌赋，但不多。 柳淑珍喝的茶快空了，这时有丫鬟上来续茶，柳淑珍记得这一回续茶的丫鬟不小心将茶水撒到了她身上，害得她如临大敌，直接就跳起来给了那个丫鬟一巴掌，想来那时也是年少无知，惹得大家都留下一个嚣张跋扈的印象。 丫鬟端着茶杯走到柳淑珍旁边，却因走的急了些，被裙子拌住了脚，一个不稳当，一杯热茶都倒在了柳淑珍衣服上，滚烫的茶水泼下来，浸透透气的衣料，很快到了腿上的皮肤，烫了起来……茶沫子也一裙子都是。柳淑珍赶紧站起来整理，一旁的绿釉也感觉拿帕子给她擦。 厅堂里几位小姐也关心了起来，信阳王妃忙问，“可曾烫到?” 柳淑珍边整理边抬头望向信阳王妃，微微笑了一下，“禀王妃，不妨事。” 丫鬟跌倒在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如临大敌，赶紧爬起来赔罪，哆哆嗦嗦的去捡茶杯。 绿釉忍不住训斥，“你是怎么……” “行了，丫鬟不小心而已，下次注意些就是了。”柳淑珍打断绿釉的话，转头安慰了那丫鬟一句。 这时候有婆子进来，把丫鬟带了下去，信阳王妃便让身边的妈妈带她去厢房换衣服。 应了声好，便跟着去了。 擦些膏药，换好衣服，柳淑珍又回到厅堂上去，这时侯桌上的热茶也换好了。 柳淑珍自然的喝了口。 信阳王妃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待到众人都走后，信阳王妃也退出厅堂，到了一边的次间。 世子赵世安便坐在那里，信阳王妃问，“我儿，你可有中意的了？” 赵世安回问，“不知母妃是怎样想的？” “我看，那个柳家的便不错。”信阳王妃说起来也有些满意。 赵世安回忆起柳淑珍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印象，回答，“此女，不大好。” 信阳王妃听了有些怒，还是问，“那你中意哪家的？” 赵世安沉思了会儿，脑海中浮现出徐乔慧的样子，恭谨的回答，“依儿臣看，徐家的小姐便不错。” “徐家的小姐?”信阳王妃琢磨这句话，徐家有五个女儿，如今嫁了三个，一个已经许了人家，那就只剩一个老五了。 “不可。”信阳王妃拒绝，那个徐家老五年岁今年也就十四五的样子，整个人说话都有些羞怯，长得也不是特别合她的心，况且嫁过来是做世子妃，往后还是王妃，不是做什么养在金屋里的小媳妇，一点大方做派也没有。 “为何？”赵世安遭到拒绝有些失望，还是想争取一下。 “徐家五个女儿，四个都有了主，你看上的无非就是那个徐家老五，你也不好好看看她多大年纪，最多也就才及笄，涉世未深，性子单纯，说话做事也是含羞带挈的，一点也不大方。你娶她过来是做世子妃还是做小媳妇的？”信阳王妃训斥。 “父王身体康健，母妃你也年岁不大，离我们承袭爵位还有好些年，儿子娶她过来好好教导，届时总能胜任的。”赵世安还是有些不甘。 “呵。”信阳王妃冷笑一声，“照你这话的意思，便是娶一个小姑娘过来，不仅不需要她来操持家务，还要给她悉心教导，这知道的，以为她是咱们家的媳妇，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咱们家的女儿呢。” 赵世安听着没再说话，信阳王妃继续说，“你想娶那个徐家老五，也就是看上了她的那些姿色罢了，过不了几年你便会将人家抛诸脑后。可你若是娶了一位大方得体的小姐，便是你这一辈子的帮手。你若喜欢漂亮的，以后纳些小妾也可以，但是世子妃这一位置，必须慎之又慎，由不得你胡闹!” 赵世安如今也说不了什么了，只得低头应了声“是。” 信阳王妃缓了口气，“世子妃就定了柳家小姐吧，她年纪看着与你相仿，也是家中的长姐，必然能承担长嫂的职责，也能够操持起家务，之前也听闻诗词歌赋也还不错。她性子看着倒是个稳重的，也大度，而且那相貌我看着也不比徐家老五差，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信阳王妃又说了许多，赵世安也没听的下去。 很快就有信阳王府的人来提亲，柳淑珍着实吃了一惊，本来以为的徐乔慧才是世子妃，如今却落到了自己头上，也不知自己哪里入了信阳王妃的青眼，当下顾不上那么多了，就该准备缝补自己的嫁衣。 3，成婚 柳淑珍内心毫无波澜，平静的坐在床上让赵世安掀了盖头。 “在想什么？”赵世安看见柳淑珍略有些出神的脸问。 “……妾身在想，本来这世子妃的位置，”柳淑珍慢慢的说，“本该是徐家小姐的……” 气氛略略尴尬，赵世安没有接话，而是坐在她旁边问，“你会做些什么？” “官人需要妾身做些什么？”柳淑珍简单直白的问。 “操持家务。” “妾身会。” “那便好。” 柳淑珍听着这语气真有些不舒服，娶她过来就是让她做老妈子一样的来伺候。 却也没有表现出来，柳淑珍淡定的坐在一边，沉默着。 过了会儿，赵世安吩咐丫鬟进来服侍，褪了喜服换上贴身的衣服，柳淑珍也换好了，便将床铺好，直接先上去躺着，她并没有心情去顾及赵世安的感受，因为本来他也不顾及她的。 娶她过来想必也是信阳王妃王妃的意思。 估计他还为没能娶到徐乔慧而暗自神伤过一阵子。 想到落红的事情，柳淑珍提醒赵世安，“……世子……” 语气低缓，还带着些羞怯。赵世安明白她的意思，也只是应付般的行了房事。 之后两人还分别分两趟去洗了一遍。 前世不是没经历过，柳淑珍自然心里没什么波动，这些也都是为了应付而已，草草清洗一遍后就倒头就睡。 4，逾矩 进门两个月，信阳王妃便领着柳淑珍到别家做客，还分别向众人介绍，柳淑珍一一笑着行礼。 本该是个很普通的宴会，这时候柳淑珍便看到周夫人和周显宗走过来。 是的，她前世的婆婆和丈夫。 如今已是不同往日，柳淑珍不动声色，行礼，余光瞥向周显宗，若论相貌，他不及赵世安，若论才情，也是不分伯仲。 想来也是有七年没有见过了，一时心中感慨，念及旧情。 多看了几眼，不想这一举动被身边的婆子看见了，哪怕只是单纯的举动也会被人曲解成有意为之。 绿釉偷偷拉了下柳淑珍的裙子，柳淑珍回过神，转头看见信阳王妃眼中的一些愠色。 心中暗叫不好。赶紧低下头去。 一个有夫之妇看着一个年纪相仿的男子，真是有些不合规矩。若往大了说，就是败坏家风，有违妇德。 所幸一路上信阳王妃并没有发作，还时不时挽着柳淑珍的手。直到离府上了马车后，信阳王妃的脸才冷了下来。 “你可知道自己错哪了？”信阳王妃冷冷的问。 “媳妇知道。”柳淑珍惭愧的说。 “回去以后自请去祠堂跪着吧！” “是。”柳淑珍应了声，也没有问要跪多久。 一下马车，柳淑珍便跟着婆子不紧不慢的去了厅堂，脸上也没有委屈羞愤的神色。 大大方方跪下，挺直腰板，不再多说任何话。却还有礼数。 婆子将柳淑珍的作态禀了信阳王妃，想当初刘淑珍最对她胃口的便是这一项，怒气也消了些，吩咐人送去一些火盆，把门窗关紧些，还有一些糕点吃食。 柳淑珍自然感觉到了信阳王妃的宽厚之处，没有让她过多丢了颜面。 便自觉跪的好好的，吃食也没有吃太多，不敢懈怠。 门窗外的亮光渐渐少了，火盆里的炭火也渐渐灭了，想来已是天黑了。 双腿已经没有知觉了，柳淑珍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脑子有点发昏，眼皮渐渐合上。 忽然听得屋外有脚步声，说了一些话，然后绿釉拉开门走进来，轻声说，“世子妃，王妃让人过来传话了，已经可以回去了……” 柳淑珍睁开眼，挺直的腰板终于软下去，绿釉拉着柳淑珍的手要把她扶起来，奈何人小力轻，加之柳淑珍也使不上力，只拉了一点高度。 柳淑珍扒开绿釉的手，“先等等，让我缓缓。” 绿釉依言放下，柳淑珍将腿放直，活动了一下，又拿手揉了些，“行了，你扶我起来吧。” 绿釉拉起柳淑珍，刚走几步就又倒下去了。 “世子妃……”绿釉着急。 刚才腿一下子没使上力，就倒下去了。 “我没事，再来。”柳淑珍坚持起来，在祠堂里站着好一会儿，腿终于有了知觉，然后由绿釉扶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强撑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房里，赵世安正坐在床边看书，看见柳淑珍进来，“缘何这么晚才回来？” 柳淑珍身子一顿，看来他还不知道自己被罚跪祠堂的事，便开口回答，“从筵席上回来，便在母妃那里待着了，” “母妃留你做什么？” “教导妾身怎样操持家务。”柳淑珍不咸不淡说了一句，这句话显然有些在内涵赵世安。 赵世安听着有些不对，却无法反驳。 “嗯。” 柳淑珍去净房洗漱，换衣服时发现两膝已经是红肿的，一按还有些疼。 十六七岁的年纪，身体也是娇嫩啊。 等洗漱完毕，从净房里出来，赵世安已不见人影。 柳淑珍也不惊讶，因为她知道赵世安在娶她之前已经有了两个通房，这时候估计就是在那里吧。 没有多想，柳淑珍铺好床就睡下了。 刚睡着，忽然床边进来个人，把她原本捂热的被子拉去一大块，身上只是冰冰凉凉的，睡意散了不少，柳淑珍睁眼朝身边看去，赵世安就在那里盯着她看。 二人相顾无言，柳淑珍闭上眼睛重新酝酿睡意，忽然被子又被拉开，裤子被拉到膝盖以上，膝盖被一只温热的手抚摸住。 柳淑珍不禁皱眉，“世子爷这是作甚？”说着把腿移到另一边。 “母妃罚你跪祠堂了？” “妾身做错了事，理当受到惩戒。” 对方没有再说话，只是把被子铺好，在她身边躺下，轻轻说了一句，“抱歉。” 柳淑珍一愣，她当然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不会既配得好夫婿还能够日日恩宠，她可不是徐乔慧。 如今赵世安这一句听起来极怜香惜玉的抱歉，让她觉得有些别扭。 柳淑珍不想和赵世安讲太多话，回了一句，“谢谢。” 或者他的意思，就只是表达了他对妻子的尊重。 5，喜讯 过门三个月，赵世安之前的一位通房已经被抬了做姨娘，这日忽然传出喜讯。 就是有喜了。 有些惊讶，原本该喝的避子汤如今失去了效用，成功的让姨娘怀上了。 这算是赵世安的第一个孩子，虽说不是嫡出的，但也让信阳王妃欢喜了好一阵子，亲自和柳淑珍去看了那位姨娘，还特许她搬到一座更大的院子安心养胎，添置了好多东西。丫鬟婆子也都一一具备。 在旁人看来柳淑珍多少有些尴尬，身为嫡妻自己没怀上，却让一个姨娘抢了先，还在眼皮子底下如此大操大办。 柳淑珍却没有什么反应，怀孩子生孩子她前世也经历过，身为人母的喜悦她也体会过，如今也没什么期待了。 只是跟在信阳王妃身边跟着布置姨娘的住所。 忙完了许多事情，信阳王妃终于拉着柳淑珍悄悄说，“你呀，也莫要太过伤心，如今你和世安都还年轻，你过门也没多久，日后多补补孩子也是能怀上的。只是这是世安的第一个孩儿，我总是要上点心的，但你放宽心，嫡庶有别，我绝不会让庶出的越过嫡出的来。” 柳淑珍听了也只得嗯嗯。 只是她忽然想到，前世徐乔慧和赵世安成亲不过三月，就有了喜，正好是现在这个节点，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