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扶着宝鹃的手走到门口。
富察贵人坐在辇轿上面带不耐,看到她走到跟前,嘲道:“咱们柔常在今日起的可真早,我可是在这门口喝了半晌的风了,要是再早点起来,我恐怕都不用吃早膳了。”
安陵容闻言,知晓今日起晚,叫富察贵人等久了,赫然道:“叫姐姐等久了,是陵容的不是。等给皇后娘娘请安回来,陵容必然去姐姐屋里请罪。”
富察贵人一噎,坐直身子甩甩帕子,不自然道:“谁等你了,怪会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赶紧上轿吧,再不走请安就迟了,你晚了不要紧,可别害我被罚了。桑儿,咱们快走。”
桑儿闻言,回头小心看了安陵容一眼,捂嘴偷笑,而后上前两步示意抬轿的小太监出发。
安陵容的轿撵亦随之而走。
在她身边走着的宝鹃小声笑道:“小主,这富察贵人可真有趣,明明是特意在这里等您,却还不承认。”
安陵容想到刚才的情景,也跟着笑起来。
春日万物复苏,风景甚美,坐着轿子一路前往景仁宫,看着周围景致,心情也十分舒朗。
到景仁宫后,请安坐定。
时间还早,她与富察贵人都并未来迟。
余答应因着位份低,近来又不受宠,这里便没她的位置了。
众人说笑一会儿,皇后便叫散了。
安陵容看皇后笑容满面,心中知晓,余答应被罚,多少对华妃有些影响,皇后心情肯定很好,睡得也好,所以面色才看着不错。
出了景仁宫,沈眉庄与富察贵人都在不远处的路边等她。
两人因着之前在延禧宫吃过酒,俱互相熟悉了些,相互笑笑算作打过招呼,却未曾说话。
安陵容看着那两人的互动,心中一动。
若是富察贵人能与沈眉庄交好,岂不是将来多个朋友?
遂笑着上前走到两人面前,打趣道:“两位姐姐可是在这里等我?”
富察贵人先转眼看沈眉庄,才回转头嗤道:“原来沈贵人站在这里是在特意等你啊,不过我可不是,我不过是闲得无聊,看这里景致好,在这里瞧风景罢了。”
沈眉庄听出富察贵人的言不由衷,有些想笑,又戏谑的看着安陵容,想看她怎么处理。
安陵容瞪了沈眉庄一眼,上前两步捉住富察贵人的手,假意奉承道:“能让富察姐姐驻足停留的风景,那定然是极好的,只是不知姐姐看的是哪处景致,不如姐姐指给陵容看看,让陵容也涨涨见识。”
沈眉庄闻言捻起帕子捂嘴偷笑,富察贵人却撑不住了,拍掉她的手佯怒道:“好你个安陵容,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明知我在这里等你,还敢大言不惭说自己是极好的风景。”
安陵容不顾富察贵人躲闪,又捉起富察贵人的手,嬉笑道:“我若不这么说,富察姐姐恐怕永远也不会承认是在特地等我吧。”
富察贵人被识破心思面上挂不住,气鼓鼓的瞪着她。
沈眉庄站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两人逗趣。
见富察贵人羞恼了,她才上前走到两人中间,缓缓道:“好了陵容,咱们站在这里也不是个事,不如一道儿走走?如今春光正好,御花园也开遍了鲜花,咱们若是不去赏,岂不是白白辜负了?富察贵人你说呢?”
富察贵人清了清嗓子,又瞪了安陵容一眼,才勉强同意道:“沈贵人说的不错,我也正想好好看看呢。”
安陵容心知富察贵人爱面子,也不好多笑话,只跟着点头同意,三人一起相携往御花园去。
回宫用过午膳,安陵容昨夜劳累,沾了床便睡了。
她这一觉直到傍晚才睡醒。
屋内一片昏暗,有些口渴,坐起身子靠在软枕上轻唤了声,“来人。给我倒杯水。”
屋内服侍的沉舟倒了杯温水来,小心喂她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