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问题结束之后,你能和我试一试吗?
这一句话在邵渡的心里沸腾,他想要脱口而出,但是不行,他不想要这句话变成他冲动时的产物。
爱是很珍贵的一种东西,不是吗?一时冲动的,那种名字是喜欢吗?邵渡时常在想,到底怎样才算是喜欢一个人呢?
酸酸胀胀的气泡水?
飘飘然的氢气球?
还是说是那些瞻前顾后的思考?
邵渡时常觉得自己对沈衍的感情很是复杂,他们觉得他们没有到喜欢一次这个地步。
如果说爱要用脚步来衡量的话,他们还差多少呢?
他算是在不断的付出吗?
会不会自己真的就是一时冲动了呢?
应该还要再冷静冷静吧。
邵渡想。
他想了很久,最终给这一份心头的悸动画上了一个叉。
喜欢是个永恒的话题,人山人海里,有人每天都在相遇、擦肩。
有人想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找到自己心属的那个人。
所以喜欢到底是什么,人们每天都在探讨,看到自己喜欢的类型,自己喜欢的性格,甚至是自己喜欢的性别。
但是,喜欢就是喜欢啊,不是吗?
为什么就非得在意类型,性格跟性别等等的一切呢?
喜欢难道不是“我挺喜欢你的,我想跟你在一起试一试”吗?
“还真查到了点儿东西。”两天之后,消息便出来了。
“这些东西先不要急,”邵渡和许霁说:“最近这段时间是临近期末考了,这种东西先放一放,尤其是不要让沈衍知道。”
“你也先让许婷她们休息一阵儿吧。”
“这么关心人家小情侣呀?”许霁坏笑道:“怎么还没把你家小学弟追到啊?”
邵渡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喜欢到底是什么?”
接着他又问了一句。
许霁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愣愣地的看着他的兄弟,接着又笑了,“不是,你不会真是块木头吧?你怎么连这个东西都不知道?”
“喜欢这种东西嘛……”许霁故意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这种东西难道不是分怦然心动跟日久生情吗?看你这个样子就是日久生情,我怎么觉得你像是怦然心动呢?”
“喜欢,气泡水嘛,网络上的众多比喻啊,应该,我也不知道……”
“但是你听我说,应该是你见伤心,你会束手无策,会去帮他一把,你见到他笑,你也跟着开心,反正感觉应该是他就是你的整个世界。”
“他们说喜欢这种东西,能改变很多事情,它是五彩斑斓的,多变的。”
“但是对于喜欢这种东西应该……慎重一点吧。”
邵渡也是这么想的,看来他确实需要考虑。
考完试就差不多过年了。
怎么过呢?
沈衍这几天都泡在图书馆,基本上中午会去图书馆,下午放学了也会去。
图书馆简直就是他的第二个家。
那天的那首歌他写完了,他把词投到了一家小公司,还在等他们的消息。
又下雨了,沈衍撑开伞往宿舍走。
未来他又要做什么呢?
一片渺茫无是吗?
我们总以为未来离我们很远很远,长大离我们太远了,这种东西根本就轮不到我们,可是一眨眼18就要来了呀。
面临的是未来的那条路。
它很宽阔,也很狭窄。
那是望走不到头的希望。
学医吧。
沈衍想。
一个月之后,期末考试如约而至。
考完这一次,之后也许就很难跟邵渡见面了,人家要高考。
走进考场之后,沈衍把一切话题都屏蔽了,邵渡的事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沈衍对于这份思念甚是不解。
一共花了三天,把所有的考试项目都考完了,他们收拾好东西回家了,可是沈衍不一样,他没有家了,人家回去对着父母一起过年,他不一样,他对着那一间自己租的房子,看着窗外那热闹的人间。
那是亲朋相聚,那是人间烟火。
仿佛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幸福,所有的相逢都与他无缘。
他一个人站在着灰蒙蒙的家里,他的是太久没有来过了,家具都蒙上了一层灰。
他花了好久的时间去清洁,就连消息都不曾注意到,当他的所有事情都弄好之后,他才注意到那些消息。
他说他的词已经有消息了,他们公司想要买下它的版权,并且想要长期和沈衍合作。
这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砰——”
是烟花。
五彩斑斓的。
“今晚有烟花。”
“自己送给自己的烟花。”
沈衍没由来的想起邵渡的这一句话。
是摩天轮。
他想打电话给他。
前所未有的想。
可是,他又忍住了,接着给那家公司的员工回了一个消息。
他又想起了那一天,他问他自己长大之后想当什么,想成为怎样的人。
其实路就在自己脚下,只是我们常常没有发现罢了。
他在这一瞬间,他好像得到了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
他可以当老师啊,音乐老师。
又或者是培训机构的声乐老师。
“哎呦,过完年你可就快高考了,怎么样,想好报哪里了吗?”邵渡的妈妈在他耳边唠叨着,“高三,下学期压力很重,那是肯定的,对吧?但是也不要想太多,平常心就好,超常发挥那是最好的,实在不行的话你就求稳,我也不怎么逼你,你让你自己满意就行,不用让我满意的,你觉得对得起你自己就好了,我也不怎么管你。”
邵渡端起一碗汤听她唠叨,一边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再说了,咱家也不愁一些什么,你看你的父亲为国争光,你看我,我也做不了什么,只是经营着一家娱乐公司,我也不指望你给我接手,你有你自己的未来,我何必要把你禁锢在我口中所说的那些‘安全区域’里呢?”
“算了 看你这个样子也不乐意听,这些长篇大论,你听的进去,你早听进去了,听不进去就还是这个样子,吃饭。”
“你爸今年不回来,我们年三十儿包饺子送过去。”
“嗯,好。”说着,邵渡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了母亲的碗里,“多吃点,别太操心了。”
她知道她的儿子已经长大了,她只是怀念,怀念那些他在她怀里撒娇的时光。
她更愿意当一个语重心长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