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我受不了任何的音乐,难听的不必多说,好听的也不行。那些流畅 的声音就像某种液体,不废吹灰之力的钻进你身体最柔软、最疼的地方。我以为我足够坚强,可以对别人的语言、动作、表情而无动于衷。可在音乐面前,它们总是那样手足无措,任何的铜墙铁壁都抵不住。
台阶很凉,我看着她坐在上面,很高,第十几阶晚自习的铃声已经响起,她没打算去上课。
“谭惜,你不去上课吗。”我问她。
“你不也没去吗。”她反问我。
“我在等你。”她继续说。
“周燃,其实很久之前,在湖边那次我就看到你跟方寒清在一起了。”我不说话。
“其实这才是真的原因吧,你可以跟我分手,但你不能把我当傻子,你该不会是因为喜欢她才跟我——。”
“是。”我承认的很干脆。
“果然,还好你没骗我,你是真的喜欢她对不对。”
“谭惜。”
“你还喜欢我吗?”她问。
“谭惜,我今天特别累,我现在不想说这些。”我有点不耐烦。
“你必须告诉我,我有权利知道。你还喜欢我吗?”她不肯放弃。
“当然。”
“你喜欢我,我爱你 ,这就是咋俩的区别。”
她这样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问题我到底在等待着什么。
“谭惜,要是我把你当傻子的话,我完全可以对你撒谎,但是在我心里,我们的爱情是最干净的,我不想把它弄脏。我宁可不要也不会把它弄脏,信不信由你,谭惜。”
“随便你怎么说,其实,我早就发现,你没有我也可以,就像你说的,宁可不要也不会弄脏,可是我不一样,我宁可怎样也不能“不要”,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和方寒清亲在一起的时候,我本可以冲上来把你们骂的狗血淋头。但是的第一个念头是什么你知道吗,我要隐忍,我一定不能让你发现我看到了些什么。我一定不能让你这么早就给我摊牌。”
我从楼梯下去,紧紧抱住她,那么紧,也不管是不是在学校,不管被教导主任发现准让我吃不了兜着走,我们一起去死吧,我还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她又开始咬我的肩膀,生疼,生疼的。
“你知道这几天我有多想你吗。"她说。
“知道。”我回答。
“可是你不会体验到的。”我们就这样开始了一系列的她问,我答。
“谭惜,”我还想告诉你件事。“方寒清她快要死了。"
“我知道。”
麦当劳里,暖黄色的灯照在她脸上,这是我和方寒清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当然,那次还有谭惜,顾铮,付守昂,不过我只觉得她很美。
“你们要考大学吗?”我问。
“当然。”他们都这样回答。
“对了,你们俩打算填哪个学校。”
“我们不打算靠同一个学校,我考不起的。”
“周燃,填不填是一回事儿,考不考又是一回事。你根本就没想过。”她开始急了。
不过我不想吵架,不再搭理她。
“你呢,方寒清。”
“我不知道,没想过。”
“那总有想去的城市吧。”他们继续问。
“大点的,一定要人多,没有沙尘暴。”
“我也一样。”谭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