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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垂死病中坐的舅舅

湘南公主的柔弱夫君

作为草原上为数不多的未婚年轻女性,又有着显赫家世和不输男子的潇洒身姿,湘南公主从未及笄,就有大批男子以应邀会见可汗的名义实则前来窥探湘南小公主的容姿。愈发年迈的草原王早年丧妻,由于对妻子的思念,一直为续娶,只有尚武公主一个女儿,而中年又送女远嫁,好不容易得了个孙女,一直视若珍宝。

本就痴情,有尚武公主时,宠爱的不得了,知道太子和尚武把湘南留在草原长大时,又生气又心疼湘南从小没有父母的陪伴,对湘南可谓是疼到心骨里去了,真的是有求必应。可湘南从小就聪明,性子虽倔,但对于草原王这个外公十分亲昵,心疼外公为汉漠草原的繁盛付出了一生的心血,几乎没有惹祸,十分懂事。

一切都是如此的平静、美好。随着时间的推移,眼瞅着湘南已经由一个走路不稳,需要外公抱着才能入睡的小丫头变成了身姿曼妙、亭亭玉立的大家闺秀。草原王开心之余,不由得有些难过。他深知:自己老了,想要再护湘南十年是不可能的事,湘南现在到了议亲的年纪,草原再大也比不上天朝,湘南应该回去与父母团聚,做天朝尊贵的长公主。想着想着,不由得落了泪。有些入了神,没有发现制止侍卫通报、悄悄走近的湘南。静悄悄走近的湘南,平生第一次看到外公一个人默默流泪,感到很吃惊,也歇了逗趣的心思。为了不让外公难堪,湘南想默默退出去。

刚走几步,此时已经回过神的草原王叫住了想要偷偷溜走的湘南:“南南,今天没出去打猎吗?”

听到喊声的湘南,只得停住了脚步,再次走向草原王,微微一笑,说:”外公,大力受伤了,我一个人去,没意思。“

”南南长大了,不再是外公怀里的小丫头了。“草原王一脸落寞的说到。

湘南天性有些冷漠,对于这个世上爱自己胜过一切的亲人,还是很动容,开口到:“外公,人总会长大的。”

“南南今年也有十五了,你父亲和母亲在京城催促了好多次,他们等你好多年了,外公留你留了好多年,你该回去了。你是天朝唯一的长公主,你父皇在信中委托了重要的事,你长大了,得承担你的责任了。“

”湘南知道外公的难处,这些年,湘南铭记于心。“

说完,湘南郑重地跪在金丝花纹绣成的大红地毯,朝草原王拜了两拜,草原王望着湘南,顿时泪如雨下。一时不知说什么,一字一顿的含着泪对湘南说:”你走以后,再也没有人陪外公吃饭了。“”外公老了,以后可能见不到南南了,外公想把汉漠草原的一切交给你。“

比草原王要早些时候接到尚武公主家信的湘南,只知道母亲很急切,但外公这边迟迟不松口,自己也不好提离开,于是拖了好久。考虑京城与草原相隔甚远,即使接受了外公的心意,但也无法时时守护汉漠草原,可如果不接受,外公一定会一直念叨,自己走时,一定会不安心。坐在漆凳上的草原王,早已按捺不住自己的急切心情,看着孙女左右为难的模样,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思虑良久,湘南对外公说:“我知道外公为我好,但我不能时刻呆在草原,一旦有外敌或内惑,很难及时处理,外公一生活在草原,为了部落的发展,牺牲了自己的幸福。我从小由外公一手带大,不想草原毁在我手了。我希望外公能另选贤才,为我们汉漠草原再创辉煌。”

听出湘南话语中的一番心意,草原王几欲落泪,当着湘南的面,实在是心疼又无奈。只能回应道:“好好好,外公的南南真的长大了,懂事了.......”一番寒暄后,草原王想着有哪些合适的人选,湘南静静的坐在一旁,脑海中不由的回忆起自己八岁生日宴上,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瘦削男子总是找她说话,被外公嫌弃的不行。男子一双琉璃样的眼瞳,波流宛转,虽说面色平平,这双眼睛到令他增添了几分风姿。是个聪明人,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总想湘南叫他一声”舅舅“,湘南只觉新鲜,并不搭理他。后来外公觉得他身子弱,经常生病,让他与湘南少接触。有一回,侍奉湘南的小童与婢女闲聊,才得知,此人是外公的弟弟留下来的唯一血脉,母亲是汉人,歌女出身,与辛凌王爷一见钟情,可生下孩子没多久,便撒手人寰。辛凌王爷整日消沉不已,在草原王和幼子的支撑下,本想好好把孩子抚养成人,可惜,一年冬天,戎族入侵,辛凌王爷不幸遇害。看着襁褓中的孩子,草原王最终选择尊重弟弟的遗愿,许他随母姓,取名蒋辛钰,希望他能延续父母的爱。可福语并不庇佑他,他从一出生就体弱,经常生病。想到这里,湘南眼前不禁又浮现那双琉璃般的眼睛,开口道:”有人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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