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扬依言闭眼,低声询问他:“怎么了?”
“没事,等下就好了。”
沈濯骞话落在这安静空间内,温柔得不像话。
邝扬闭着眼不知他在做什么,但在下一刻却闻到了血腥味,他眉头轻蹙,心里隐隐担忧。
不一会儿,那血腥味越来越浓,邝扬从他怀里慢慢抬起头来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头只是动了一下就又被按了回去。
“嗯?”
“你受伤了?”
邝扬话里的担忧毫不掩饰,沈濯骞到嘴的“没事”被他不动声色咽回去,再说出口时,已经变成了:“嗯,有点儿,你乖乖呆着就行了。”
邝扬听出他语气与平时的不同,便不敢再动了。
沈濯骞勾唇一笑,随即那笑容便落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冷意。
真是找死,身体没恢复好就敢来找事。
沈濯骞神色一凝,眸底流转着邪意,他手指轻动,邝扬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却突然听到一声痛苦的闷哼,随即沈濯骞慢慢松开他。
“好了,没事了。”
邝扬看向他,男人已经重新坐回了驾驶座上,双手稳稳扶着方向盘,他在看向窗外,发现他们已经回到了现实中来。
窗外的灯光再一次折射进来,叫卖声不绝于耳,高楼耸立,灯光明亮。
他心底松了口气,收回眼神上下打量沈濯骞。
“一点小伤,不用在意。”
沈濯骞给他一个安抚似的笑容,便继续开车。
邝扬不信,按照沈濯骞的性子,这时候必定是要嘴欠几句的,但他却认认真真的说了句人话。
他伤得应该是严重的。
邝扬这样想着。
到了家,沈濯骞没和邝扬说话便回了房间,邝扬看在眼里,更加肯定了心里的想法。
他找出许久不用的药箱来,边上楼边想着也不知道这些药对萝卜起不起作用。
沈濯骞的房间就在上楼拐角第二间,很快就到了。
“扣扣扣!”邝扬抬手敲门。
“怎么了。”里面传来声音,沈濯骞却没有来给他开门。
邝扬担心不管他他会死在里面,便说:“开门让我进去。”
“怎么,怕我死啊?”这次那声音是从门这儿传出来的,想必是沈濯骞走过来了。
“是。”邝扬开口。
随即他便听到沈濯骞低低的笑声,邝扬蹙眉,这男人是傻逼吗?
正当他思考时,里面又传来声音:“锅里给你做了吃的,不用管我,我待会儿就好了。”
邝扬心里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他认为沈濯骞不是那种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的人,他便将药箱放在门口,说:“要是需要我帮忙就打电话,药箱在门口,要用自己拿。”
说完,他就下楼了。
片刻后,房门从里面被打开,沈濯骞光着上身出现在门口。
他肋骨那儿有约一指宽的伤痕,周围还是没擦干净的血液,深度隐隐可见白骨,触目惊心极了。
沈濯骞却是丝毫不在意,将那伤当做不存在一样,他拿起脚下的药箱,笑着关上门。
这伤虽然严重,但沈濯骞却只是拿纸巾囫囵擦了几下,将沾满血迹的纸扔入垃圾桶,随即靠在床头闭着眼,那伤口就开始肉眼可见地愈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