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府的伶人们下午来演戏,而胤礽每次都会抽空陪着。
做戏要做全套。若是文鸳一个人在看,那到底谁才是真喜欢,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他并非不喜欢看戏,只是不像文鸳这般狂热。随着她看得多了,胤礽也觉得昆曲颇雅,值得一赏。
文鸳可就欢喜了,既有昆曲看,而太子又能每天下午都陪着她,每天心情都极好,张嬷嬷也悉心照顾她,常给她做爱吃的菜,她连害喜的次数也很少。
她还怕耽误了太子监国的大事,靠在他怀里主动说:“要不等到晚膳前后再叫他们来,我们能一起看,还不耽误爷看奏折。”
胤礽笑着摸了摸她的脸,声音放低便显得温柔。“谁敢说太子妃不贤惠,孤第一个不同意。”
文鸳哧哧笑了起来,摇着他的手撒娇道:“当然啦。就这样做,好吗?”
胤礽点头答应了。他甚至用自己的名声给她铺路,让人将此事传出去,称赞太子妃劝谏的贤德。
她的真实性情和平时相差太大,爱享受贪玩乐,笨拙活泼。若是相处久了,很快就会被人看个分明。
他不免担心要被外人特别是皇阿玛识破,因此对她不满,总是不厌其烦地给她一层又一层地加固“贤惠”的名声。
文鸳知道后得意了许久,理直气壮地说:“没错!我就是这么贤惠的。”
景泰讨好地笑道:“皇上的生辰就要到了,太子妃可要提醒太子好好准备一番。”
文鸳乐呵呵地点了点头。
皇上到了宁夏给京城送了信回来。文鸳盯着胤礽回了信。
胤礽这次可爽快,只需要她催促一回,便拿了信纸出来写信了。
文鸳惊奇地攀着他的肩膀,笑着说:“这回爷怎么这么爽快呀?”
胤礽拿着笔睨了她一眼,如流水行云般写下一行精楷,笔力清劲,神采飞扬,随口说笑道:“怎么,太子妃只许自己孝顺,不许孤也孝顺一回?”
文鸳立即懂了,原来太子是要和她争孝顺。她哼哼地说:“这有什么好争的?爷真幼稚!”
胤礽忍俊不禁,握住她的腰,将人抱到自己腿上,低头与她额贴额。“你说谁幼稚?”
文鸳咯咯笑起来,拿额头将他顶回去,半点也不畏惧。“当然是爷了!”
胤礽和她闹了一会儿,便搂着她继续写信。文鸳抱着肚子趴在桌前和他一起看,这会儿便想起来了。“我的生辰之后就是皇上的万寿,咱们是不是要开始给皇上备礼了?”
她要模仿太子的法子,今年也给皇上送代表他生辰年岁的四十四件礼物。胤礽用笔头敲了敲她珠光宝气的旗头,漫不经心地说:“还早着呢。你的生辰都还没到。”
“现在就开始找,这样等到下个月,就能早早送出去了。到时候皇上在外头第一个收到咱们夫妻的礼,不得感动得痛哭流涕?”
她得意洋洋地宣告她的大计,忙忙地追问他皇上的属相,脑瓜子开始运转起来。
文鸳盯着胤礽手上的毛笔,哇了一声,差点把他吓一跳。
胤礽低头盯着她黑乎乎的脑袋,无奈地笑道:“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