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妍离开绛雪轩后就直接回到了养心殿。
她静静地坐在明黄色的床上,手里不断的摸着那根簪子,温润的白玉簪子此时却丝毫没有让她的心头泛起一丝暖意,她没什么可害怕的了,也没有退路了,不过是,不成功便成仁而已。
殿内昏黄色的烛火轻轻摇摆,随着门外的细碎的脚步声,景妍知道,他来了。
雍正缓缓的走进养心殿,他看到景妍头发凌乱不堪,脸上还有些细碎的伤口之时只是不咸不淡的摸着手里的佛珠说了一句,
“既然在宫里就要守宫里的本份。皇后…说你没有规矩不尊嫔妃恃宠而骄,她不过说了你一句就惹得你当场发疯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意图污蔑他人,你就…好自为之吧。”
“朕已经晋了你父亲为吏部尚书,兼督察御史。你要做的,不过就是安安分分的当一个嫔妃。”
景妍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俯下身子放声大笑,笑着笑着,她猛地抬头,眼睛里的泪花在烛光下闪烁着光,她眼里的恨意更是掩饰不住,
“皇上,臣妾问您,我在您眼里,算是一个妃嫔吗?不,是算是一个人吗?我就是你释放思念释放欲望的一个物件罢了!”
“刚刚说的,您有一个字能说服你自己吗?我自己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的?我不是疯了,您也不是疯了,真相是否是这样,你我都心知肚明。”
她猛地把手里攥着的簪子放在脸边,装作是要刺下去的样子。
雍正立刻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你,你别冲动,你要什么朕都给你。”
景妍在烛光下惨然一笑,此刻她整个人更显得绝美又凄惨,她漫不经心的把簪子轻轻放在脸边,
“这副容貌,这张脸,臣妾从来都不想要,欲望,金钱,权势,臣妾从来都没有想要过,我所求的,不过就是好好的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她把簪子又用力的往脸上捅了几分,接着她狠厉的看着雍正,“我只要一个宫殿,一个属于自己的宫殿,我想活的跟其他嫔妃一模一样,你,给,还是不给?”
雍正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苏培盛,把承乾宫收拾一下,今晚就让宛妃入住。”
“嗻。”
景妍连夜就进了承乾宫,只是,在她进入承乾宫的那一刻,她就被人狠狠地扔在了床上。
夜半时分,雍正狠狠地掐着身下人的下巴,“朕告诉你,朕才是九五之尊,这样威胁的事情,不允许发生第二次,如果再次发生,朕有的是方法让你以后都不会再有任何自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木偶。”
长夜漫漫,景妍在一次又一次崩溃中将长长的指甲狠狠的刺入了掌心,鲜血随眼泪一起没入黑暗,她笑了笑,你看,我还是胜了。
本来,我想要的,就是你们这种人心烦,恶心,就是让某些人家破人亡罢了。
第二天,皇帝离开承乾宫后,走进宫殿的侍女不由得惊叫了起来。
只见洁白的床单被染成了血色,景妍整个人面色苍白的瘫在了血泊中。
承乾宫一大早便匆匆忙忙的传太医的事情不一会儿就传到了整个后宫。也不知多少人幸灾乐祸,多少人冷眼旁观。
过了好一会儿,太医和敬事房同时传出消息,由于连续侍寝,宛妃身体身体不适,暂时去绿头牌。
这消息一出,整个后宫都欢喜雀跃,这下子,终于可以见到皇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