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深从浴室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还留有一点温热,毛巾搭在脖颈上,一手拿着毛巾擦拭头发,一手拿着手机,正垂眸看着对话框段江发来找打的表情包,唇角微微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在家里没人的情况,信息素当然可以随便放,阮深周围裹着淡淡的清香,似下雪后的松林,其中还掺有沐浴露的香味。
被打入“冷宫”状态的手机,在这一天正式被释放。
夏盼到宿舍后打了电话给他哥。
“喂?哥。我到寝室了。”
电话那头还有几个女生声音,听见打电话,瞬间就闭上嘴。夏盼关系网不错,一来就交到朋友,还因为她们去住了校。
“嗯,”阮深把手机拿到耳边,走去客厅,在茶几上拿了很烟点上,又转移去阳台“这么晚?”
“你又抽烟?少抽点,爸妈看见又该说你了。”夏盼听见打火机咔嚓一声就知道他哥肯定在抽烟“宿舍楼出了点事,没太大问题。”
“嗯,就一根。”阮深吸了一口,吐出烟雾,又道“爸妈后天晚上的机票。”
夏盼应下,“没问题,我申请一下就能出来。”
两人没聊什么,阮深总是“嗯”来“嗯”去的,并不想多聊,对方就挂断电话。
夜黑风高,冷风袭过,吹得人打寒战。
隔壁那栋别墅二楼的灯还亮着,阮深没拿眼镜,看不清窗户里的人在干什么。烟快到头了,刚准备抬脚回屋,就看见隔壁阳台出来一个男人。
男人蹑手蹑脚地走到阳台边东张西望,随后摸出手机打电话。
太远,听不清。
“啊,好嘞好嘞。”男人转头时看见隔壁阳台站着个和自己同性别的alpha,那个alpha不屑藐视自己,自己作为alpha的尊严有被侮辱到。
“怎么没声儿了?说话啊?啊?怎么了这是,说话!”
电话挂断。男人挂的。
男人觉得好像被这个alpha释放的信息素压制了。
冷冰冰的。
“怎么回事?”男人小声嘀咕,看了看隔壁阳台的alpha,身型体格像个成年alpha,还长着一张厌世脸,这时候看起来像个毫不讲理的小混混。
男人尽力释放自己的信息素抵制。
alpha和alpha之间的尊严战斗无非就是信息素的强弱。面对一个顶级alpha的信息素压制,男人是毫无还手之力。
房间里的段江越来越不舒服,越来越浓的信息素钻入鼻腔,身体也开始燥热。
阮深的余光注意到房间里的动静,收回了信息素。男人抬头时,阮深抬手在脖子做个划了一下的“死亡”动作,男人吓一跳,滚回了自己房间。
许久,段江打开窗户透透气,看见隔壁阳台的抽烟的阮深还在。虽有灯光的照射,但段江看对面还是模糊的一团身影。
是新的一根烟。
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色眼镜。
多少看起来有点禁欲。
段江大概知道那强大的信息素味道是谁的了,居然还有点好闻。
“抱歉。”阮深侧过头,在灯光照打下有半边脸都在黑暗中。
按道理说,隔这么远,应该听不见,但段江竟神使鬼差地听清楚了。
这人是在道歉?!
他居然道歉?!
他居然会道歉?!
段江楞了半分钟,才消化完他“道歉”这个消息。但自己确实被信息素影响了,两边信息素同时释放进自己的身体,当然,强大的信息素会把弱小那边的信息素赶出去,占据主导位置。
手机振了一下,是阮深发来的。
十:听见了?
八九:嗯,那人是我小叔,不用管他
十:不用管他对你图谋不轨?
八九:什么?
十:他不是什么好人,离他远点
八九:嗯
等等,我为什么要“嗯”?我为什么要听他的?我为什么这么相信他?
段江脑海里直接来了个为什么三连。
但是他说的好像没毛病。
余光中,隔壁阳台的灯好像关了,等段江抬起头再没见阳台上的人。
许是阮深之前的信息素压制带来的恐惧,男人不敢再来离段江房间近的地方。但是段江一晚上也没怎么睡着,眼睛都没完全合上,睡得迷迷糊糊的。
第二天直接顶个黑眼圈去学校。
“唉,段哥,你昨晚干嘛去了?黑眼圈有点重啊”谢天舒凑过来问。
“破事。”段江把桌子拉开,监考老师没来,自己还有补觉时间。
谢天舒又转回去,“等会我叫你吧,看你这么困”
模拟考算不大考,就原位置坐,把桌子拉开就行。
监考老师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刚要进教室的阮深。
“怎么才来?马上考试了,快回去坐好。”监考老师停下来,让他先进去,自己紧随其后。
“段哥,段哥,监考来了,快醒醒。”谢天舒转头摇着段江的桌子。
段江有起床气,刚睡下去又被叫起来,换谁心情都不好,还臭着个脸,“嗯,知道了。”
阮深坐到位置上,监考老师提醒把该收好的东西收好,才发的试卷。
先考语文,然后是数学。
教室安静下来,只有递卷发出的嚓嚓声和笔按下的声音。或许是太早,大多同学的精神状态不在线,都不想说话。
卷子递到段江那,段江粗略地扫了一眼基础题和阅读理解,翻到最后是作文,段江做语文有个习惯,先把作文要求看了再去做前面的题,这样脑海中就会自己形成作文模板,还能节约后面的时间。
太困的原因,导致段江写题速度减慢了许多,距收卷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他的作文还没写完,好在大脑思路清晰,没太多打结的地方,刚卡着收卷铃响起写完了作文。
下一门考试之前有30分钟的休息时间。
“段哥,有没有新世界的大门打开的感觉?”谢天舒回头感叹这次语文出题人出的题太过于恐怖。
“没有。”语文本就是考的范围比较广,这点没什么稀奇,段江开始赶人“去找你的旬新,老子要安眠。”
“得令。”谢天舒把身子扭回去,拍拍旬新的肩膀开始聊天。
即使是考试的氛围,教室还是闹哄哄的,根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状态,但有些乖巧的同学还是愿意抓紧时间在看看易错。
谢天舒想到什么转回头,视线落到阮深身上,亲言细语问道,生怕对方一个眼神,自己就被打出九霄云外“我叫你阮哥?”
阮深看了眼脸朝自己这方正睡觉的段江,道“随你。”
“好!”谢天舒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把自己的嗓门往下压“阮哥,你等会叫他吧,他睡熟了很难喊醒的,要不就是醒了发火。”
“嗯,”阮深没拒绝,他声音本来就低,根本不用担心会吵到段江“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从小跟他穿一个裤衩长大,怎么可能不知道?谢天舒心说,他确实看见过没睡醒却被叫醒后的段江,要不是得知是老陈总叫人来喊他,直接把人alpha揍的满地找牙。
谢天舒总结,“我看见过……很凶,要揍人,还是小心为敬。”
“嗯。”阮深意外挑眉。
谢天舒转回去继续和旬新八卦。
很快拉了铃,但旁边补觉的人似乎没听到,监考老师换了一个,瘦高瘦高的是12班班主任。
“考试了。”阮深用手指轻轻敲着段江的桌面。对方毫无反应。
敲打的声音通过桌面传到段江耳朵,他一抬头,就看见监考老师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睡眼惺忪的样子。
“……”草,死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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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这里,阮深只是轻微近视,而且隔着一条小马路,自然是看不太清楚的,后面会解释为什么阮深一般情况不带眼镜
作者段江不是近视,他没有近视,看着一团模糊是因为他有夜盲症,后面也会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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