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内容+渣手笔+私设,微刀)
“一一据战争结束已经过去三千八百六十二天,生还的人类重返地球,重新开拓这荒漠般的世界。”
“构造体初始只是作为为了收复地球的工具而存在,现在帕弥什已不再视为威胁,人类有了新的控制手段,不得不重视构造体问题。”
“肆意残杀人们所崇拜的战争英雄会动摇政基,但叛徒不会......”
“早上好,露西亚。”我以欢快地语气打着招呼。
“早上好,指挥官。”她机械地点点头,应答着,没有任何表情。
接着是一阵沉默
“.......”
“.......”
“.......”
我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脸上的灰尘。
机体已经破旧不堪,但她的脸依旧清澈。
我拿出记事本,封面颜色早已褪色,书边微微泛卷。
“第两千四百九十八次启动一一”
“对话内容:早上好,指挥官......”
“记录结束一一”
放下笔,合上书。
她的眼神已经失去了以往的高光,不,是很久以前就失去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呢?具体我也记不得了。
留下的只有一副没有灵魂的空壳。
“露西亚,你知道吗?我真希望可以多写一些,就像之前那样......”
我看着空滞的她,自言自语道。
“我以为等一切结束后,我们可以一起共度余生,但灰鸦仅剩我们俩个......现在你也或将离去。”
“咳咳咳......”我干咳了几声。
“唉,我稍微出去一趟,等我回来吧。”
安置好露西亚后,确认四周安全,无人跟踪后离开。
来到了酒馆,这里人潮拥聚,鱼龙混珠,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四周就会发现,有人神色慌张,警觉地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人气定神闲,愉悦地聊着天。
“嘿,再给我续一杯!”
“好的,来了!”
无论是表面的光鲜亮丽,亦或是深藏的邪恶阴暗,都可以在这里得到线索,甚至是,答案。
“那边那位披着斗篷的人有贩卖军火武器,可以在那购买,但他显然对钱财不感兴趣,而是用某些等价的物品来交换。”
“你这来源靠谱吗?”(小声)
“当然,是构造体的武器,并不需要生物识别。”
“等等,来人了。”
“先生,请问您今晚上需要特别服务吗?”一位稍有姿色的年轻女子出现在了我面前。
“这位先生明显赶时间,还是我来吧。”一位面相肥腻,略显猥琐的男子将她揽在怀里。
“是吧?”他眯着眼睛看向我。
“随便你。”我轻哼一声,离开这片区域。
转角处,是一桌森林主题的小包间,几位年轻人聚在一起小声讨论道。
“昨晚上,听说城南外又有构造体被杀害。”
“昨晚上?你确定吗?”
“唉,真是讽刺,战争的时候他们为了收复地球,在前线奋战,没想到战争过后居然被构造体清理部队视为叛徒追杀。”
“莱德不也是因为暗中帮助构造体被发现而被处决......”
“喂,你声音小一点啊。” 一位年轻人注意到我,连忙打住另一位男子说话,眼神示意他有人在附近。
找到了角落里的座位,一位带着黑色礼帽的男子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紫色的灯光照射在他的脸庞上,看着十分阴险,香烟散发的烟雾多了一丝神秘。
“居然不是他亲自来,可真是意外。”他冷笑了一下。
“怎么样,东西带来了吗?”他继续开口问。
“当然。”我将载有构造体意识芯片的信封放在桌上,顺着推给他。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他手下的人吧?”他用仅剩的一只眼睛,如鹰般的目光紧紧地着我,露出黄褐色的牙齿。
“如你所言,是的。”
“或许你不相信,但卡特不可深信,他的眼里只有利益。”
“.......”
“这一点我向你保证我的朋友,虽然我们只见过一次面,但我可以很负责人的告诉你,卡特曾经是黑野的人。”
“好了,告诉你的够多了。”他将信封收入口袋,起身准备离开。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或许有一天,构造体们都可以重新站起来吧。”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笑笑,留下了一把枪,转身消失在了人群中。
“决定不能让他们得到这个消息。”卡特对一位工作人员说道,见到我,那个人点点头便离开了。
“怎么样,见到那神秘的家伙了吗?” 卡特问。
“当然。”
“不错,干得很不错。”卡特赞扬道。
“你曾经在空中花园当过指挥官,我没想到,久别战场,居然能亲手干掉军用构造体。”
“能把她的残骸给我了吗?”我问道。
“啧......”他咂咂嘴,理了理我的衣领。
“你看,我俩都是老朋友了,这样难为我的事情还是算了。”
“......”我沉默不语。
“不过我很好奇,你已经问了不止一次,到底需要拿她的机体干什么?” 他疑惑道。
“没什么,拿些有用的零件罢了。”
“哦?就这么简单?有什么特别的零件需要从一位辅助型机体上获取?特化型机体难道不可以吗?”他若有所思道,眼珠四处打转,突然定住,仿佛想到了答案。
“或者你想拿她满足你某些奇怪的癖好。” 他嘲讽道。
那轻蔑的眼神,浮夸的动作,无时不让我作呕。
我会带她重回宁静,无论如何,至少让我亲自将她安葬,而不是像商品一样,供人观赏。
“喂,你在听我说话吗?”
“在......”
“你最好不要有所隐瞒,毕竟,我救了你,你的身份,我可以赋予,也可以夺取,像蝼蚁一样将你抹杀,继续为我办事,否则......”他凑近我的耳边警告。
“好了,你可以走了。”他拍拍我的肩膀。
离开前,我看到他桌子上摆放着一沓文件,第一页写着“帕弥什的可控制性”
“第两千四百九十九次启动一一”
“对话内容:无”
“第两千五百次启动一一”
“对话内容:无”
“第两千五百零一次启动一一”
“对话内容:无”
......
......
......
那天后她再也没有说过话
“能再听到你的声音就好了........”
“呐,指挥官,你说,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忘记一切会怎么样?”在星空下她突然问发问。
“你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我是说如果?”露西亚期待着我的回答。
“不会的,我会一直陪你走下去的,不管发生什么。”轻轻一笑,抚摸着她的头。
她不再过问,低着头,绯红的脸颊格外惹人怜。
我默默地注视着她,直到视线渐渐模糊,点点滴滴。
脸上似乎沾着什么。
滴答......滴答......
睁眼。
“下雨了......”我沾了沾脸上的雨珠,听着外面的雨声喃喃自语道。
“露西亚,你听得到吗?”
......
......
......
许久没有回应......
“啊,抱歉,我忘了,你已经听不到了,再也听不到了......”声音越来越小。
“咳咳咳.......”我捂住嘴,阵阵干咳,这次可以感受到手中的暖流以及,嗓子深处的刺痛。
黑暗中,我摸索着,拿到了药瓶,吃下了最后一片药......
难以忍受,莫名烦躁,夜晚我再次来到酒馆,那位戴着黑色斗篷的男子还在,我径直走到那位神秘男子面前。
“我记得你。”他率先开口。
“城南的构造体是你杀掉的吧?我花了大价钱将他买了回来,拆卸机体时发现少了一样重要的东西。”
我默认地点点头。
“哼哼,真是有趣,我拆卸构造体,得到有价值的部件,而你负责杀掉那些构造体。我们这样的合作可比那些自以为是的构造体清理部队来的实在。”
“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目的,只不过我们也是他们的敌人罢了。”
“知道吗?我调查过你,就算和我们一路,但你也不过是中途突然加入,前面居然没有你的任何资料......”
“我不是来这闲聊的,听着,你这里有我想要的东西。”我打断了对话。
“当然,你想要得到那就要付出与之代价相应的东西,规矩你也懂。但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你想要什么。” 他阴险地笑。
“你知道是什么。”我有些不耐烦。
“我要你亲口说出来。”他继续引导。
我嘴唇微微颤抖,胸口如被巨石挤压一般,喘不过气。
“你告诉我是什么?”
“......”
“是什么?”
“......”
“是什么!”
“我要你把药品给我!!!”我近乎嘶吼,周围都安静了下来,注视着我,人们纷纷议论起来,然后继续恢复以往的嘈杂。
“哈哈哈哈.......”
“有意思。”他嘲弄着我。
“我给你两个选择,是救自己还是你的构造体?”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救......”我咽下口中的唾液。
长期被疾病困扰,支持着我的,不过是我仅剩的她。
“就她。”
“这就对了,灰鸦的指挥官,如今的世道,已经没有空中花园的指挥官会这样,要么背叛构造体,要么惨死在同胞之手。”
“你的空白期就是,你与你的构造体合力反击构造体清理部队,干掉了构造体清理部队的王牌队伍,但最后却寡不敌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队员一个接一个倒下,带着奄奄一息的队员,隐匿于世。”
“代价是什么?”
“你还有可以利用的价值呢?就像你的队员一样,得到了我们想要的东西后,就会像垃圾一样丢弃,任由腐败。”
“我......可以链接升格网络。”
“哦?那确实非常重要,好吧,成交。”
“就这样?你都不认为我会说谎?”我问道。
“哼哼,带着那位构造体你也跑不远吧。” 他冷笑道。
“别担心,我不会动手,至少现在不会。如果你履行承诺,我不仅可以帮你完成你的要求,还可以额外把另外一位进攻型机体交给你。”他拿出一条能量柱。
“这个,可以重新使构造体启动机体,但对意识海或许会造成损失。” 他将能量柱递给我。
“就当是订金吧。”
我伸手去拿药瓶,却被他止住。
“事成之后想要多少有多少,可不是现在,我也不只需要一个筹码。”
回到“家”,好吧,与其说是家,倒不如说,是一个破巷子,一个荒无人烟的废弃许久的巷子,人们都默认的将这里当作垃圾场,不过也挺好的,这样我可以捡到很多有用的东西。而且在我也这里生活了很久。
不远处我就听到了“家”中的动静,不安感袭来,我连忙跑了过去。
“不许碰她!”
失去了理智,我近乎嘶吼,朝他们冲去,抡起拳头击中一个人的脸,接着举起一个破旧的椅子砸向其他人,却被另一个人绕到视觉盲区,拿起钝物击打倒地,接着他们蜂拥而上拳脚相加,任凭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束缚,进行反抗,不一会儿便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肾上腺素的效果过去,钝器击中以及其他伤痛的忍耐,钻心的痛,使我脸色惨白。
他看向我,看到我狼狈的模样,不禁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
“终于找到你了,想不到你还挺能躲。”他打量着四周,漫不经心地说着,“灰鸦的指挥官。”
“马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问道。
“当然是这个。”卡特从他身后走出来,来到我面前,在我内翻的外衣领中拿出窃听器。
“其实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刻意的向我要那个构造体的机体,明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但我突然想到她是灰鸦小队的队员,而你是空中花园的指挥官,这两件事情就这样联系在了一起。”
“你......”
“哦?非生物授权武器。”他将我口袋中掉落的枪踢开。
“不过是台破机器罢了,你何必这样呢?都是老熟人了,我们人类不应该团结吗?一起解决掉那些构造体,掌控帕弥什的力量。”
“可以链接升格网络,这又是技术上的一次巨大的飞跃。”
他来到我面前,我抬起被用枪抵住的头看向他。
“滚开!!!”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提起脚,在我眼前晃了晃后,向我的头部不断踢去,顿时感觉天旋地覆。
“也罢,并不需要鲜活的生命,取下大脑,模拟生命系统就好。”
马森靠近露西亚,舔舐着嘴唇,伸出那双沾满与同我之人鲜血的手......
怒火中烧。
我奋力挣脱束缚,不顾一切地冲向他,慌乱中他迎面向我射击,感觉到了炙烤般的灼热 ,以及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我撞倒了他,两人一齐扭打在地上,转头,我注意到自己的枪掉落在一旁。
帕弥什战争,肩负收复地球使命的我,曾想方设法的保护每一位地球之子,从未想过哪天自己会同胞相残,战争结束后,为了生存,隐藏她的存在,不得不苟且活着,看来无法真正的等到那一天的到来了。
“我或许是很糟糕的人吧......”
此刻我承载着的只有愤怒,以及对他们的厌恶。
我举着枪,与他对峙。
卡特举手示意他的手下不要动手。
“噢,我好像记起来了,你是说那两位掩护你逃跑的构造体?哼,不错,我记得那位蓝色的构造体的武器我还一直保存着,那真是把好枪。”他嘲讽地笑着。
“还有谁来着?哦,对了,还有一位粉色的构造体,她的设备都很先进,我们直接拆下她头部的雷达系统,因此捕获了众多构造体。她临死前居然还念叨着你,哈哈哈哈,真是有趣,明明就是任人摆布机器。”他得意地说着。
又来了,让我十分作呕的表情,他享受着猎杀构造体给予他的精神快感。
我向他的四肢关节开枪,他苦痛地呻吟着,我用力踩着他的伤口。
“我真想把你千刀万剐。”
“就算现在杀了我......他们也回不来,而且是我们不会放过你的......”他恶狠狠地盯着我,伤痛带来的汗珠在他的额头上滴落。
“不,但那样,起码让我好受!”
我举起抢,瞄准他的头。
“砰!!!”
我擦拭去飞溅至脸上的血渍。
“原空中花园灰鸦指挥官:XXX,你已经背叛了人类。”卡特宣布。
“他杀了治安长官!!!”
“在那里!!!那个私藏构造体的人类!!!”暴乱的人们举着武器向我们冲来,伴随着鼎沸的人声。
光亮的路线都被封住了,火光涌入黑暗。
如同待宰羔羊一般,孤立无援。
投掷物不断从我们身后袭来,伴随着他们的谩骂声。
不了解真相的人们,或许帕弥什才是能将人们重新联结,一致对外的敌人,而不是控制的枷锁。
尽头处,带着黑色礼帽的男子再次出现。
“我可以帮你处理所有的烂摊子。”阴影附着在他的脸上,看不清他的神色。
“但带上她,结果只会和现在一样。”他看着如同木偶一般的露西亚。
“你是让我抛弃她?”
“不,我只需要你,反正你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不过都是垂死挣扎。”
“想知道现在的你还可以为她做什么吗?如果世界还是这样遭乱,那总有一天也会轮到她。”
拖着受伤的身躯,带着露西亚艰难地行走着,所幸习惯了在黑暗中苟活地生活,灵活地穿越众多巷子甩开了追击的暴民,他们的骂咧声也逐渐消失,迷失在深巷的迷雾中,深不见底。
那一夜很难入眠,并非疾病给予的疼痛,而是触及我心房深处的空洞,以及残缺的她。
“时间不多了......”
“我会把一切都设定好,等你醒来后就会知道,找到里和丽芙......”
我将能量柱切换,重新启动机体,进行链接后进入了她的意识海。
“损伤的部分,就由我来亲自新预设调整吧,虽然并不是真的,但我希望你能看到,这就足够了。”
蔓延的血渍,延伸向街道的尽头。
彻夜的狂欢后,城市再次陷入死寂。
记忆如潮水般将她淹没,仿佛一晃千年,她在黑暗中摸索了很久,终于有了一丝光亮,远方听到熟悉的呼唤,她伸出手,向尽头走去,直至白光包裹住视线。
她睁开眼睛,迷雾缭绕,不知是何方,但却却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露西亚......”雾中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指挥官,我回来了!”她小跑着向前,笑颜如花。
此别十年之遥,我从未见过如此美好的事物,那一刻仿佛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一切的伤痛不过云烟消散尔。
在她的怀中,泣不成声。
“好了好了......”
她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抚道。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谢谢你,指挥官。”
顿时迷烟消散,白光天开,明耀的阳光,点缀着在树下相拥的两人。